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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年级第一我都要(87)

“好。”

司逸走出办公室,一路上都在思索着慕老师刚刚那几句模棱两可的话。

他一直觉得,慕老师远比他在课堂上说的那些凤毛麟角有故事的多。

慕子狮是整个四中年纪最轻的班主任,但有时他在课堂上说起自己的经历时,那种远超于年纪之上的沧桑与成熟,却是很多老教师都没有的。

在他口中,读书时期的自己是一个放荡不羁,任性妄为的青年,做事有些自私,有些不顾后果。

后来,不知道是怎样的变故,他长大了。

他身上有着司逸这个年纪的男生最羡慕的豁达与成熟,那是洗尽铅华后的,被时光的酒坛酿造了数年的醇酒。

成熟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得来的遣词,它得来不易,需要通过磨难与苦痛才能让人历经蜕变,成为他人羡慕的人。

司逸有些任性,他想成熟起来,却也不想经历痛苦。

他活在精致的象牙塔内,父母已经尽可能给予他最好的物质条件和选择自由,按理来说,他生在这人人羡慕的家庭中,不该再有任何的不满。

但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越是优越,就越是想要打破陈规。

“狮子老师找你。”

回到教室后,司逸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林尾月,完成慕老师交代他的任务。

林尾月立马站了起来:“嗯嗯,知道了。”

司逸淡淡一笑:“被老师叫办公室这么值得开心吗?”

听到这句话的林尾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敷衍道:“没有啦。”

林尾月蹦蹦跳跳的离开了教室。

司逸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同桌付清徐不知道去哪儿了,正愁没人聊天,就听见门口有人在叫自己。

“司哥哥。”

他抬头望去,是付清徐他妹妹。

他走出教室,低头看她:“什么事?”

“我哥哥呢?”

“不知道,上厕所去了吧。”

“嗯,这个,能帮我转交给哥哥吗?”付清莱小心翼翼的从背后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此时教室里有人八卦的探出头,暧昧的拖长了音调哦了好几声。

司逸有些无语,没接那盒子:“你怎么不自己给他?”

“我怕他不要。”付清莱有些委屈的看着他,语气骄纵,“司哥哥,你就帮帮我吧,好吗?”

司逸接过那盒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这两兄妹的关系很奇怪。

妹妹过于主动,哥哥过于冷漠,居然连妹妹送个东西,都还要拜托别人给。

“你跟你哥哥吵架了?”他随口问道。

付清莱笑着摇摇头:“没有,哥哥只是在小小的闹别扭而已啦。”

付清徐那冰块居然也会闹别扭,真是奇了。

“哦,对了,上次和你一起在操场上的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呀?”付清莱试探性的问道。

司逸想了想,回道:“哦,叫林尾月,同班同学。”

付清莱转了转眼珠,问的有些小心:“她和哥哥的关系很好吗?”

这副态度,就好像是在打探情敌一样。

这妹子果然恋兄。

司逸反问她:“你怎么不去问你哥哥?”

“哥哥肯定不会告诉我实话的。”付清莱有些丧气,“我可得看住他,不准他喜欢上别人。”

“……”司逸诡异的沉默了几秒,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你觉得他应该喜欢谁?”

“当然是我啊,只能是我。”付清莱的语气很肯定,没有半分犹豫。

拿着盒子回到教室后的司逸直接无视了所有人八卦的眼神,将盒子放在了付清徐桌上。

等了几分钟,付清徐回来了。

他果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盒子,问司逸:“这是谁的?”

“你妹妹送的。”司逸如实回答。

付清徐眉头微皱,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几颗造型精致的巧克力,一看就是手工的。

还没等司逸反应过来,付清徐就直接连巧克力带盒子丢进了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

司逸惊呼:“你直接丢掉了?”

付清徐没忍住情绪,面上头一次浮现出了淡淡的厌恶:“恶心。”

看来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

***

晚自习快结束时,司逸终于从慕老师那里解放,准备回教室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偶尔小声地谈论声,大家都在写作业,没人注意他。

刚刚经过二班时,他悄悄往里看,耳朵果然不在教室。

司逸心下起了一个念头,他迅速收拾了书包,就准备开溜。

“陆嘉,老师要是来了就说我上厕所去了。”

陆嘉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就埋头继续做自己的卷子去了。

他单肩背着书包,插兜状似不经意的走到了二班门口。

二班也同样安静,只有少数人注意到他在门口,低低地和周围人小声讨论着。

司逸找了半天,终于在靠窗的位置上找到了王思淼。

“王思淼。”他直接喊了她的名字。

这时二班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他。

大家交头接耳,互相捅胳膊,猜测司逸找王思淼到底要干嘛。

王思淼轻轻皱眉,瞪了他一眼,但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有什么事吗?”

“你帮耳朵收拾下书包呗,我给她送到音乐楼去,待会下了自习她就不用特意回来拿了。”

王思淼一副果然的样子,表情淡然:“你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站在二班门口,不怕你们俩的传闻越来越严重吗?”

“是事实啊,不是传闻。”司逸语气比她还淡定。

王思淼扶着眼镜,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最后微微惊叹一声:“你们倒是真敢谈。”

“不行吗?”

“行。”王思淼没反驳,语气有些严肃,“只是你们要注意一下,毕竟还是未成年,有很多事还不行。”

司逸卡了一下,语气有些结巴:“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第一次看你们在教室里打情骂俏了。”王思淼一副我都懂的模样,“从高一开始。”

司逸知道王思淼说的是哪一次了,他现在压根就解释不清,那时候他跟耳朵根本什么都没有,不对,现在好像也什么都没有,亲脸都不能算亲。

“班长,你别顶着这么一张三好学生的脸开车行吗?”

王思淼一副操心的老妈子模样:“我是怕你们生理知识学得不好。”

司逸咬唇:“好得很!谢谢关心。”

被七里八里的叮嘱一番后,司逸总算拿到了耳朵的书包。

音乐楼旁,因为有几间教室开着窗户,因此有各式各样的乐器声音流了出来。

静谧的夜里,乐器声和晚风奏出一曲奇妙的交响乐。

顾逸迩坐在凳子上,有些烦躁的看着曲谱。

演奏乐器最重要的除了演奏者的技巧,心态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当一个人反复反复的练习一个曲目时,往往只有两种心态走向,要么越练越喜欢,要么越练越烦。

她就属于后一种,她练着咏叹调,也跟着不断地在叹气。

休息了几分钟后,她又拿起琴对着谱子拉。

拉了一个小节后,琴弓停留在g弦上,顾逸迩又卡住了。

“哎。”

“你在给自己的琴伴奏吗?”

顾逸迩朝门口看去,司逸背着两个书包,靠在门边笑着看她。

“你怎么来了?”

司逸走了进来:“看看你练习进度啊。”

“我卡住了。”顾逸迩将琴放在凳子上,“我拉不出那种感觉来。”

司逸自己也是学乐器的,自然懂她说的感觉是什么。

世界上学乐器的人那么多,可是能成为大师的却只有那么寥寥数人,再难的协奏曲都有人能精准的演奏,但演奏就像是写作,流于表面的音符从来都不是精髓,演奏者将情感倾注,才能使曲子真正的拥有自己的灵魂。

巴赫的曲子不算太难,但就像是一串珍珠,每一个珍珠何时落下,从何处落下,如何将珍珠做成颗颗漂亮的人鱼之泪,才是关键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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