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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章(61)

“你知不知道还有几天高考?”

“十五天……”

他冷冷道:“你倒是很清楚。”

乔以莎心说我算着日子准备跟你儿子出去浪呢,能不清楚吗。

洪闫德:“你们都太年轻了,完全不成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乔以莎强行辩解:“我们的年龄计算方式跟人类不太一样……”

“哦?”洪闫德不咸不淡地问,“怎么不一样,是快是慢?”

乔以莎:“快,就是那个……我们会早熟一点。”

洪闫德:“可我看你们的智力发育并没有早熟。”

血条:-9999999999999

“虽然你们已经成年了,但这种事情不是儿戏,尤其阿森还没走出校园,必须以学业为重。”他顿了顿,又道,“当然,你们的本事大,非要瞒着我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把丑话说在前面……”说到这,洪闫德稍微侧过身子,正向看过来。无形的压力倾泻下来,乔以莎两手捏在一起。

“您您您、您讲……”

“如果阿森的高考成绩出现任何偏差,乔小姐,到时请不要怪我不客气。”

乔以莎快晕古七了。

洪闫德看看手表,说:“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我还有事,今天就到这吧。”

乔以莎完全忘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听洪闫德放她走,如临大赦,转身就要开车门。

“胡闹!”洪闫德一把拉住她,“你就这样走?”

乔以莎低头看看自己的浴衣,说:“我没事,我可以——”洪闫德打断她:“乔小姐,请你检点一些。”

乔以莎:“……”

洪闫德:“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找套衣服。”

洪闫德就近去路边的一家外贸服装店选了一套休闲装,等他回来的时候,车里已经没有人了,只留下副驾驶位上叠好的防尘袋。洪闫德站在车门旁,拍拍车顶,路旁树上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叫,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问:这世上有谁能阻止不良儿童早恋?

答:谁也不能。

夜晚降临,乔以莎单手撑着头躺在小床上,洪佑森背倚着床头,手里是化学知识点总结。

乔以莎皱着眉头思考人生,这回反倒是洪佑森没学一会就来找她说话。

“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安静也有错了?”

沉默数秒,乔以莎斜眼,发现洪佑森在看她。

“干嘛?”

“你不是今天也想吵吧?”

“……”乔以莎嘴里叼着一支笔,面前摆着一张纸,纸上是一堆看不出个数的鬼画符。“谁要吵了,没看我正沉思呢吗?”

“白天班主任跟我爸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告状呗。”一提这个乔以莎就生气。“眼看就毕业了,他还管什么闲事呢。”

洪佑森耸耸肩。

“我们老师很负责。”他指指她面前的纸,“这些是什么?”

纸上是一些咒语,仪式,还有符文,乔以莎在总结今天用在洪闫德身上的法术。

她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你在想什么?”

乔以莎摇头,刚要说点什么,手机忽然震起来,她拿过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

“女巫小姐,晚上好。”

“……”

乔以莎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洪佑森朝她伸出手。

他听出电话那边是莫兰了。

“他在你身边?”

“手机给我。”洪佑森扔了化学知识点,长臂一捞,把手机抢过去了,上来就是一句——

“你还有完没完了?”

莫兰没料到洪佑森这么直接开怼,卡了三秒,礼貌地打招呼。

“你好。”

“你有病吧你?”

“……”

洪佑森盘腿坐着,左臂搭在膝盖上,右手拿着手机,神色阴暗。

“我警告过你没,不许再出现在我面前。”

莫兰顿了顿,说:“我没有啊,上次也不是我出现在你面前,是你主动来找我的。”

洪佑森很迅速地抬头看了一眼乔以莎,冲手机点点头。

“行,你挑个时间吧。”

乔以莎:“?”

她的听力没有狼人和血族那么敏锐,听不到莫兰的话,她反复示意洪佑森把手机拿开点,他都当没看见。最后她夺回手机,自己按开了免提。

莫兰说:“……给时间做什么?”

洪佑森说:“我最近很忙,但不差这一会,你选个时间,我们把这事了了。”

莫兰一字一顿:“你想跟我决斗?”

洪佑森默认。

莫兰笑起来,说:“你跟我决斗,女巫小姐同意吗?”

洪佑森:“她听我的。”

乔以莎:“?????”

莫兰又沉默了。

洪佑森等不及了,直接替他选了日子。

“下周三,我们学校后身有个公园,晚上十二点。”

乔以莎终于回神,拉住他的手腕。

“干嘛啊你?”

什么玩意就晚上十二点了?

洪佑森看着她,面色严肃。“别担心,下周就没有课了,自由复习,我可以出校的。”

“废话!”乔以莎耳提面命训斥洪佑森。“高考前一周可不就是没课吗!”

她想起洪闫德今天最后跟她说的那句“丑话放在前面”,一时间觉得高考这事比莫兰那头严峻多了。

“手机给我,我跟他说。”“不。”“你特么给我!”她一巴掌抢来手机,放嘴里咬住,含糊道,“不许偷听!我打完电话就回来。”说完变身乌鸦,叼着手机飞出窗外。

乔以莎是在树上跟莫兰把这通电话打完的。

“能不能别闹了,你知不知道高考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有多重要!”

莫兰笑道:“我还真不知道。”

乔以莎:“总之你别作,逼急了鱼死网破谁也没好处。”

莫兰轻声道:“女巫小姐,你有好好工作吗?”

乔以莎站在枝头梳理羽毛。

“当然有,不过觉醒没有那么简单,我都忙死了好伐。”

“忙着解开他父亲身上的谜题?”

“……”

乔以莎不梳毛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咒语是我下的,被人检查我当然有感觉。”

“……到底是什么咒语?”

“这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你一个血族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施咒能力?你跨界跨得也太远了吧?!”

“我说过,经验是个好东西。你不用在他身上白费力气了,想想正事吧。”

乔以莎气急败坏地用尖喙叨手机屏幕。

莫兰说:“想办法刺激他的情绪。”

“我刺激不来。”乔以莎各种找借口,“刚才你也听见了,他在我这都适应了,天天老僧入定,根本刺激不来。”

“那就找些他还没适应的事,拿出实际行动来。”

“什么没做过,譬如?”

“我想想……”莫兰唔了一声,真心实意地推荐道,“做爱?”

乔以莎很想把洪闫德评价她的那句话讲给莫兰。

“请你检点一点。”

莫兰不赞同地说:“欲望本身就是爱情的一部分,何来不检点一说,况且你们年纪都不小了,留着处子身也没什么意思。”

乔以莎低不可闻:“你怎么知道我们是……”

莫兰笑得高深莫测:“我说了,经验是个好——”“行行行行行!又是这套!”乔以莎不耐烦地说,“算我白问!”

莫兰:“你们都是第一次,而且按照异人的属性搭配,巫族和狼人如果配合好了,将会获得无以伦比的喜悦。”

问:乌鸦能脸红吗?

答:鬼知道。

乔以莎:“说完了吗?”

“说完了……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莫兰变得正经了点。“听说你是外婆带大的,没有在巫师协会注册。”

乔以莎:“有什么问题?”

莫兰:“也没什么,你知道你父母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