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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289)

作者: 风行水云间 阅读记录

“这么多年,就寻不到除根之法?”以他的本事,竟也束手无策?

“寻到了。”他长叹一口气,“可是做不到。”

“你是中了诅咒么?”她眨了眨眼,“燕王得了金枝玉露,饮下可解世上一切咒厄。你可以去试着弄一滴来。”

云崕摇头:“如是诅咒,我早就解掉,这是夙愿。”

夙愿?冯妙君听不出他说的是夙愿还是夙怨,见他不想再说下去,就换了个议题:“徐将军的心疾可也康复了?”

“她?”云崕轻哼一声,“她没病。”

冯妙君当然知道。“那她也是煞费苦心。”

他嗅着她声音里那一丝丝儿醋意,顿时开颜:“是啊,不像某个小白眼狼,巴巴地想赶走我。”

去年夏天,她的确躲着他,想赶他走。冯妙君噌一下站起,推开了通往露台的门。

寒风扑面而来,卷走了室内的暖意,也驱散了满室的旖##旎。

凭栏而立,对面就是宽达百丈的冰瀑,每一根水柱都被凝结在奔腾的模样,放远睹之,一派气势磅礴。

她散着满头青丝,大袖宽衣在风中招扬,像是下一秒就会随风而去。

云崕走到她身后抱住细腰:“徐将军最近可没空理我。”

冯妙君头也不回:“她找着更俊的郎君了?”

“没我俊,但也差强人意。”

听他大言不惭,冯妙君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皮:“这么厚,胡子是怎么长出来的?”

“实话实说。”他一脸正色,“比我好看的只有你,因此我拼了命来追求于你。”

冯妙君再绷不住脸,扑哧一笑,那一点小芥蒂顷刻间消散了。“和女人比美,你也好意思。”

他将下巴抵在她肩窝里:“我们返程途中遇上左丘渊,带他回国之后,那小子就对徐将军展开了攻势,因此她没空再理会我。”

咦?“谁?”

“左丘渊。”

“被通缉的那个?”

“嗯。”他立刻警惕,“你也认得他,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幕?”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两人去峣都看苗奉先大婚,她当时就盯着左丘渊看个不停。

她喜欢那一款小白脸?

冯妙君摇头:“没有,只觉世事奇妙,峣国的重犯竟能被你们遇上。说起来,他家倒大霉也跟我们有关。”要不是他俩放回晗月公主告密予苗奉先,左丘渊现在说不定已是国师,左丘家更加荣宠。

“成王败寇,怨得了谁?”他浑不在意,“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谈这些不相干的人了。”

谁和他春宵了?冯妙君往后靠进他怀里:“冰瀑左边的崖上,有守卫正盯着我们。”

“我知道。”他一走出来就化作了虞琳琅的模样,“你说我返回乌塞尔之后,会不会被傅灵川灭口?”

“他?不会。”冯妙君闭着眼道,“我抓着你出宫,就是要旁人尽都看见。现在全国的豪门正在上交兵权,傅灵川为了中央维稳,绝不敢在这个时候杀掉西北镇关史的儿子,否则易致哗变,其他豪门也有拒不交权的理由了。”

她轻轻一笑:“哪怕虞琳琅此刻被旁人杀了,他也会有麻烦。毕竟他对我的心思,满廷谁不知晓?”

话音刚落,云崕握住她腰间的力道就加重了,显然最后一句话触怒了他。“去年我就提议,扫掉傅灵川这个麻烦。”

“那时四海还未归权。”冯妙君淡淡道,“没有他,我也收服不了各地豪门。”

“提议仍然有效。”他低声细语,“我可以替你除掉傅灵川。”

“条件呢?”山风一吹,她的头脑无比清明,“你当初帮助萧衍夺位,是不是也有条件?”

“他与我目标不谋而合,还用谈什么条件么?”云崕伸手抚着她细嫩的脖颈,“你我也一样。傅灵川位高权重,我不能留着他觊觎你。”

“其实嫁与傅灵川是个上好的选择……”话未说完,她就被云崕转了过去,跟这人四目相对。剩下那半截话“可惜我不喜欢他”就没说出来。

“你再说一遍试试?”他的脸一下就黑如锅底,桃花眼中杀气盎然。

她叹了口气:“那你说,我嫁给谁好?王廷百官催得紧。”对比她,大龄剩女们都别喊着自己被逼婚痛苦。

人家最多压力不过来自父母或者几个长辈,她倒好,满朝文武都在向她施压,每天操心女王的终身大事。

她的日子才不好过!

同时被几百号人逼婚,那也不叫逼婚了,叫逼疯!

“自然是嫁给我。”他大言不惭。

“你有什么?”她轻轻拍他胸口,“来来,我们来谈婚论嫁,要明码实价。公子你虽是国师,却是魏国的,这一条便不能作数了。你不做官就无权,余下还有什么筹码?”

第376章 妇人之仁

他轻哼一声,满面都是土豪的倨傲:“我富可敌国。”

“我不差钱。”整个国家都是她的,她会缺那一点小钱吗,这家伙的口气怎么和白板如出一辙?

“哪个国家都缺钱,便是魏国也缺。”他把玩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你只是不差小钱而已。”

“国仇家恨怎么算?”这才是实际问题。

“哪有什么永世的仇恨?去年那六千万两赔偿金,新夏人不也收了?还上交了请愿书恳求你收下。”他眼中有淡淡的讥讽,“既如此,你怎知今后两国没有重修于好的机会?无非都是权衡利弊。只消新夏与大魏并肩作战几次,那仇恨自然慢慢消泯。”

她开口还要再说什么,云崕已经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信我的就是,这些年的人心向背,我看过太多。”

这家伙明明长着一张比女人还嫩的脸,为什么时常还让她倍感沧桑?“并肩作战,会有那么一天么?”

“会的。”他眼中意味不明,“恐怕不远了。”

“怎么说?”她心里一紧。对云崕的智计判断,她向来是佩服的,现在只担忧留给新夏发展的时间太少。

“熙王愚蠢,这次得大魏之助打退了燕军,却不思强国利民,依旧夜夜笙歌,最近甚至与自己的国师决裂。”

“熙国国师?”她想了想,“我记得那是列国国师中唯一的女性,玉还真?”

“不错。玉还真是熙国先王、也就是现任熙王的祖父收养的义女,封咏春公主。后来她被查出修行天赋惊人,老熙王亲自将她送去国师门下。她也争气,学道有成,后面顺利接任熙国的国师之位。不过她十六岁嫁给当朝大将,十八岁就成了寡妇,从此没有再嫁。”

她轻轻“哇”了一声:“听说那也是个大美人,你可见过?”

女子最关心的,从来都是另一个女子的容貌,连这位女王也不例外。云崕当然不会随便跳进她挖好的坑里去:“我与她从无交集,但萧衍见过,这么多年一直不能忘怀。”

萧衍喜欢玉还真?她嗅到了八卦的气息!“这样说来,熙王还要唤她一声姑母,怎会和她决裂?”

“当今熙王幼时就不得君父宠爱,一直被扔在深宫抚养,养成了暴躁偏激的性子。后来他谋弑父兄篡位,玉还真仍是看不起他,嫌他窃国算不得正统,因此连他的加冕典礼都不肯出席。国内修行者以她马首是瞻,和熙王的关系自然也不会好了。”云崕轻拂她的鬓发,“这次抗燕之后,熙王就趁着庆功宴对玉还真下手了。”

“下手!”她瞪大了眼,“该不会是……”

他点了点头。

她恨恨骂了一句:“败类,还不如让燕军把他狗头斩了!”她最恨淫##贼,尤其这厮还违反人伦,辱了自己姑母。

“萧衍所言,与你毫无二致。”云崕沉吟道,“我料想熙王垂涎她已久,想借机将她收服,如此也将国内的修行者都争取过来,令他们不生贰心。哪知玉还真性子极烈,这一下适得其反。”

“活该。”

“熙国原就国库空虚,现在又是上下离心,燕国若再举兵,恐怕它是抵挡不住了。”云崕低声道,“熙国一灭,魏国就要直面燕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