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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吾命将休(243)

赫连春水能怎么办,他只能微笑着接受啊。

久别重逢,聊得久了那点儿生疏很快就没了,赫连春水有些不舍地离去,等走到崇恩宫,恰好就碰上方应看,怎么说呢,他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爽感,他们三个人,两个人都知道真相,只有方小侯爷一个人……唔,就意思意思同情个三秒钟吧。

“今儿个吹的什么风,你竟这般早就来了?”

方应看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当他笑着看你时,你会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大不了的,如果真有,那也还未发生。

赫连春水却熟知对方笑面虎的本质,他看似大大咧咧,无拘无束,但要论不露声色,恐怕方应看还比不上他:“小侯爷为何这般早,我就为何这般早了。”

方应看细眼瞧他,心中狐疑丛生,但这理由并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太后失德一事可大可小:“无情公子呢?他今日倒有些迟了。”

“……”你这转折,也真是够生硬的了。

不过说起来,今日无情确实来迟了,原因是因为追命崔三爷。

他们四个师兄弟,并不是按年纪排大小的,最小的无情反而是大师兄,最大的追命只能排到第三,要搁其他师门,早就闹起来了,也就神侯府,师兄弟感情融洽得不得了。

昨晚崔三爷刚抓了一对江洋大盗,无情因为交接耽搁了一会儿,崔三爷就自告奋勇要送人去皇宫。谁知道刚走到鹿子街,就得到了昨夜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火并的消息。

“苏梦枕受伤了?”

赫连春水听到消息心里也是一紧,连忙发问:“重不重?是谁,雷陨还是狄飞惊?”

只可惜,无情并不知道,对于他来说,为今最重要的是先帝,而不是京城势力的洗牌:“不清楚,但应无生命危险。”

苏梦枕那个人,如果真的病得要死了,绝对会把消息捂得严严实实的,既然消息传得这么快,反而透着一股阴谋味道。

赫连春水脑海里,瞬间就跳出了四个字——多事之秋。

也就是这个时候,谭昭遭遇了第二次刺杀,相比第一次的侮辱性,第二次的感觉让人感觉好多了。

只是接连两天都被人指着脖子说话,心情总是不太美妙的。

只是外边也布置了不少力量,不说神侯府的暗探,就是赵佶也费了不少心思,此人竟还能顺溜地摸进来,可见武功心智半点不差。

猛地,谭昭就想起古早时候陆小凤曾与他说过的一个故事,故而开口道:“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步履沉稳,眼眸幽深,与上一个小太监不能比,也没法比,因为即便他这么说,对方还是不疾不徐地过来,他很坚定,很坚定地是来杀他的。

“我们打个赌吧。”

“就赌,你杀不了我,怎么样?”

话音落,阵势起,眼前华贵的宫殿转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迷乱而充满杀机的阵法。

不好,顾惜朝心里暗道要遭,他处心积虑挑动西宫太后出手刺杀,却未料那日无情竟在宫中,事后傅相虽未责怪于他,却责令他五日内必须成事。

今日,已经是第五日了,他花了三日摸清宫内巡逻暗哨,却没想到——

是杀阵,也是困阵。

诡阵起,阴风入骨,顾惜朝再不顾其他,手中小斧脱手而出,只可惜无尽虚空,容不下这一柄精巧的小斧,从前消失,却从后而来,直击他后心,若非他早早察觉,此刻怕已是命丧当场。

好高深的阵法!

他心中又惊又疑,惊的是京中竟还有如此阵法高手,却是幽居宫中,疑的是……不好!他急忙转换身形,可他便是再快,也来不及了。

左右夹击,上天入地无门,顾惜朝难得有了一种“吾命休矣”的感觉,只到最后,他奋力一击,却……并没有痛彻心扉的疼痛传来。

是幻阵。

一切,忽地烟消云散起来,宫殿还是那座宫殿,对面的帝皇依然笑得人畜无害。

可怕,却又令人忍不住折服。

系统:宿主,你瞧瞧把人小哥哥吓得!

[不吓,凉的就是你宿主我了。]

统统瞬间安静如鸡,谭昭这才开口:“你叫什么?”

阵法凶险,谭昭又不曾留手,顾惜朝脸上的蒙面早已脱落在地,怎么说呢,人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如果是个丑逼,谭某人可能分分钟就喊抓刺客了。

可以说是非常现实了。

“在下顾惜朝。”

“朕曾经认识一个人,你与他很像。”

一样地狠,一样地有野心,一样地聪明。不同的是,雨化田是没路可走,而:“你本可以走更坦荡的路。”

闻言,顾惜朝眼中阴翳一闪而过,他何曾不想,是这世道不许!他看着面前虚弱的帝皇,近在咫尺,他却杀不了他,有些人天生就出身高贵,而他呢!老天爷何其不公,给了他无双的才智,却让他生作贱籍!

何其不公!

“你背后是谁?崇恩宫?傅宗书?蔡京?”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顾惜朝终于开口说第二句话,人若是有能活的机会,总不会选择去死的:“什么交易?”

“你替朕扳倒你身后之人,朕许你一个条件,如何?”

一个有野心的人,远比无欲无求的江湖人好说服许多,顾惜朝是个谨慎的野心家,即便他现在一无所有:“我如何信你?”

谭昭深谙空手套白狼之计:“不,你只能信朕。”

若不信,幽深黑暗的天牢了解一下?

第223章 重生的皇帝(七)

“你信我?”

顾惜朝这话说得,颇是桀骜不驯,他神情存疑,眼睛却一下子幽深得仿若古井一般,表面无波无澜,内里却是波涛汹涌。

谭昭抬眸入古井,却突然笑了起来,甚至越笑越灿烂,灿烂到一向自持的顾惜朝,都带上了微微的羞赧:“你笑什么!”

“你答应了。”

同聪明人讲话,就是比蠢人简单许多,特别是这个聪明人还十分有野心的时候,谭昭虚虚抬手示意他坐下,此时外头刚好响起了敲门声,是宫人送午膳过来了。

说起来,能大白天搞刺杀的人,也实在是不简单。

宫人显然是严格培训过的,即便是看到福佑宫中多了一个人,也是面不改色,将所有的菜都布好之后,就恭敬地退了下去。

“就委屈惜朝,同我一起吃病人餐了。”

……这人未免太过自来熟了一点吧,顾惜朝嘴角抽了抽,但到底是没有拒绝。不过在他拿起筷子吃第一口时,他后悔了。

怎么会这么难吃!这人肯定是故意的!

“怎么样?很好吃吧,这可是诸葛神侯的食疗方子,不错吧?”你以为他为什么大半夜出去浪,还不是……被逼的。

顾惜朝分分钟就想再度刺杀新老板了。

“惜朝良才美玉,为何不走正途入朝?”简单,直接,一针见血。这种消息他自然可以通过调查知道,但谭昭既然要用人,便想听人亲口说出来。

顾惜朝的筷子一顿,便再没有动过了。

“很难开口吗?”

要自己承认自己的出身,顾惜朝如何甘心,可他也明白即便此时此刻他编出一个完美的理由,眼前之人也会将他裹得厚实的盔甲全部击碎。突然,他就明白为什么以傅相的手腕,在先帝朝时竟是半点不露了。

恐怕不是不露,而是不能露吧。

相比当今官家小儿科般的治国,这位才是真正的雄才大略、文治武功不凡,只可惜啊,这位身体不好。

顾惜朝偏激自卑,却也自信不凡,如果是赵佶,他绝对不会开口,但有些东西,对人不对事,这个赌,他打了:“我走过。”

这三个字,简单翻译一下,大概就是我尝试过,但此路不通,因为不行,所以只能兵行险着。

谭昭初初还以为是什么官场黑暗、科举穿小鞋之类的事情,谁知道……人稳稳地中了探花,都在翰林院当差一月了,被人举报是贱籍出身,不得入朝为官。赵佶这人颜控是有些严重的,要搁其他朝,顾惜朝或许已经被砍头了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