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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外卖竟也能红[娱乐圈](6)+番外

白昱邈:“??跟我有什么关系!”

齐廷观:“心情不好。我到幸福小区门口了,你午休回家来吧,我们聊聊我的精神损失。”

白昱邈:“??凭什么!”

齐廷观:“一言为定。你要是不回来,我就让助理到处找邻居找你单位去问了。”

白董事长在心里纠结了足足五分钟,终于下定决心要再宠儿子最后一次。他正要开口说话,却见白昱邈突然小豹子一样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咣当一声,差点把椅子带翻。

那副德行,活像是小时候憋尿憋不住了。

老男人吓了一跳,“儿子,怎么了这是?爸给你买还不……”

“等等等。”白昱邈急急忙忙地说道:“车的事先放一放,立刻让人到东三环幸福小区给我租个房子,要最小最破的地下室,快点快点!立刻马上!”

白董事长:“啊??”

“回头再解释!!”白昱邈一声悲愤的吼叫,风驰电掣地冲出了会议室。

半小时后,白昱邈穿着一身衬衫西裤,甩着开了一半的领带冲进“饿不死”双丰路区骑手休息站,一边大声嚷嚷着,“小李小李!!”

双丰路区骑手主管李鼎立刻从里面小跑出来,双手捧着白昱邈那身制服,说道:“来了!”

白昱邈火速把自己塞进肥大的制服裤子,嗖地一声把领带甩进角落洗拖布的脏水桶里。他看也不看,把眼镜摘了,衬衫哗哗哗几下搓皱,套进制服里,又扣上了那顶有点味道的小蓝帽。

白昱邈:“房子怎么样?!”

小李:“总部的人已经办好了!19号楼1单元102附赠的那个地下室,全部满足您的要求:十二平方,没有窗户,没刮大白,没铺地板。马桶只能用小区公厕,一张九零年代的破床,桌子上摆好馊了的泡面汤,八毛钱两根的火腿肠也放在高处供起来了。”

白昱邈点点头,又迷茫地看着他:“最重要的呢?”

小李笑嘻嘻,“临时让人去你家搬了一行李箱的潮牌衣服来,全部颓废地铺在地上,您放心,细节绝对完美,百分百还原落拓富二代的真实生活场景。”

白昱邈松了口气,说:“对,就是这样,有了对比才更显得心酸。钥匙呢?”

小李立刻把钥匙放进他手心里。白昱邈点点头,转身对着墙上贴着的那面还没有ipad大的镜子照了照,然后一手电驴车钥匙,一手“新家”钥匙,风风火火地转身冲出了休息站。

手机“滋滋”两声,男人又发来了消息。

齐廷观:到哪里了?我在小区门口,白色大众途观。

白昱邈:等我送完这单煎饼果子就回去!很快!

作者有话要说:白昱邈:等我!我带你参观我的大宅子!

第4章 初

白昱邈骑着小电驴,一路风驰电掣开到幸福小区门口。白色途观就在路边,他上前敲了敲车玻璃。

齐廷观把车窗打开一条缝,露出一点墨镜,说道:“把电动车锁在路边,上我车。”

“哦。”白昱邈照办,上了车,屁股在座位上蹭一蹭,问道:“我身上一股煎饼果子葱花味,不会把你车熏臭吧?”

齐廷观说:“不会。你身上其实没什么味道。”

白昱邈系上安全带,说道:“那走吧,19号楼1单元。”

男人起车开进小区大门,停在了栏杆前,看着白昱邈,“通行卡有吗?”

白昱邈愣了一下,“我不是业主也没有车,没配通行卡。”

男人连忙说:“那我拿个一次性的,出来时交点钱就行了。”

门岗上贴着“非居户5元次”几个大字,白昱邈瞟了一眼,靠在椅背上感慨道:“五块,好贵哦,我多送一单才赚五块五。五块钱够买三包泡面,甚至还能加鸡蛋。”

齐廷观欲言又止,沉默地开车。

车厢内的气氛十分诡异,察觉到男人的尴尬,白昱邈垂下眼,右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使劲掐自己大腿,轻声道:“没关系,我是男子汉嘛。”

男人一声叹息,心想,一个富二代经历这么大生活变故,都这么惨了还反过头来安慰他,这小子挺善良懂事的。

车子停在单元口,白昱邈掏出小李给他准备的门卡刷开单元门,男人替他按了向上的电梯,随口问道:“几楼?”

白昱邈回答:“不坐电梯。”

齐廷观:“?”

“租的是102的地下室,从这边下去有小门。”

白昱邈余光瞟到小李描述的那个楼梯口,当先一步钻了下去,十分娴熟的样子。

心里却想:这地方狗都不钻吧,李鼎真是个人才。

齐廷观的嘴角已经开始抽搐。但他思虑到白昱邈的面子,忍住了,跟着从狭窄的入口下了几个台阶。

扁平生锈的钥匙在孔里转了两下,白昱邈使劲一推门,门框上掉下来一层灰,扑在男人帅气的墨镜上。

白昱邈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观哥,这门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我都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灰。”

“无妨。”男人淡定地摘下墨镜,用一万块钱的衬衫下摆擦了擦。

白昱邈说:“进来吧。”

这个房子无论对于齐廷观还是对于他而言,都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房屋举架两米,天花板都要压在头上了。说是地下室,其实就是一间十来平方的地下储物间,全部的家具只有一张木板子搭起来的单人床,一张满是油漆脏污的桌子,还有一个五格置物架。

架子顶层有个疑似上香用的小香炉,里面插了几根火腿肠,供着。

除了破旧的家具,这屋子里还有一地被疯狂蹂躏过的大牌衣服,一个被踩扁的Fendi毛球脏兮兮地丢在墙角,看起来就像两元店淘来的垃圾。

贫民窟里遍地奢侈品,讽刺和心酸扑面而来,白昱邈心里对李鼎的办事能力越发佩服。

他默默欣赏了一遍这间房子,转过头去看齐廷观的反应。

男人脸色很沉,把墨镜摘了,目光盯着地上那铺开的衣服。

白昱邈适时地插入表演,小声羞愧道:“以前不懂事,在国外天天买这个买那个,现在这些奢侈品都成了最没用的东西,还不如一箱康师傅能改善生活。”

齐廷观说:“其实可以拿去二手平台转掉,能卖一些钱。”

“可我不想那么做。”白昱邈垂着眼,制服过长的袖子落下来遮住了指尖,李鼎给他拿错码了,这套是分部里那个一百九十斤的大叔的,他缩在衣服里就像一只憔悴的小鹌鹑。

小鹌鹑喃喃道:“我不是虚荣。只是……留着它们,我还是白昱邈。把它们也卖了,我就真的只是一个住在地下室用公共厕所的送外卖的了。”

这句话悲剧效果太强,白昱邈彻底把自己带入戏,眼眶一红,吸了吸鼻子。

男人更加沉默,盯着那堆大牌衣服半天,视线一转,忽然捕捉到什么。

他走过去弯腰从一堆衣服里拎出来一件白色的卫衣。卫衣胸口是一只高傲华贵的豹头,是四年前在高铁上白昱邈穿着的那件。那只豹头上也有一个黑黑的鞋印,完整地印在了小豹子的脸上。

男人震撼到麻木的心脏一阵抽痛,他被这一系列景象冲击得有点眩晕,想要找个地方坐一会,四周看一圈却发现连个凳子都没有。

白昱邈看出他的意图,便怀着大义凛然的心情走到床边,坐下,拍拍身边的位置,“观哥坐这吧,家里没有凳子,我也没那么多讲究。”

齐廷观犹豫。坐人家的床不太好,但这床太破了,要是不去坐,会不会伤小孩的自尊心呢。

他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还是点头说好,走了过去。

走到白昱邈身边,转过身去,并排坐下。

包裹在阿玛尼裤子里的屁股陷入床垫的一瞬间,木板床发出一声尖叫,紧接着“窟咚”一声巨响,两人灰头土脸地陷进床框里,胯骨紧紧相连,上身亲密地依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