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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宗很穷(40)+番外

“痴心妄想。”

随后,二人都没有再开口。

山头的风吹动着他们的衣摆,发出猎猎的响声。

便如此僵持了许久。

莫攸宁皱了皱眉头,有心想打破这沉默,又想起那一直困扰着自己问题,便开口问道。

“你可认得莫婉双。”

婉双。

正打算收起刀的顾天纵瞳孔一缩。

那些被强行封压住的记忆喷涌而出,填满了他整个脑海。

而此时,藏魔窟洞门前正出着神的顾依斐余光瞥到了抱着念儿前来的路啄丹,身后还跟了个鬼老头。

从丹老头手中接过念儿后,便听到丹老头问了句。

“他们人呢?”

顾依斐也想知道人去哪了。

在心里叹了口气,刚想开口,忽然间,地动山摇,而山顶上也纷纷滚落下无数的碎石头。

抬头望去,只见一道刀意一道剑气,正在山顶上敌对厮杀着。

不出他的意料。

果然……打起来了。

抱紧着念儿躲避石块的片刻间,那在山顶上你一刀我一剑的两人竟出现在了藏魔窟前。

顾依斐正想退远些,躲开这些气势可怖的刀意剑气,忽就听到怀中的念儿用比平时要大上许多的声音叫唤了声。

“爹爹。”

这稚嫩的童音不算大,至少对于这还有石块滚落的场面来说,实在是太小声。

但是,顾天纵听到了。

顾天纵手中的刀一顿,满是煞气的眼神直直盯向顾念,触及顾念时,却忽的温和下来。

但这温和没能保持多久,眼中很快又被狂暴所取代。

“阵起,阵起啊!”

不听躲避着的鬼老头瞅到那一堆听闻动静从藏魔窟出来的老不死们,用力的嚎叫道。

困仙阵对于这些个身负重伤的长老们来说,还是熟记于心的。极快便寻到了各自的位置,摆了出来。

处于阵眼处的汪渊朝着鬼老头伸手道:“锁仙链。”

眼睁睁的看着锁仙链缠绕在狂暴的兄长身上,顾依斐抬手盖住了怀中小侄儿的眼睛。

又过了许久,万魔宗的这群老不死才把顾天纵给锁回藏魔窟的外层。

他们本就身带重伤,又跟着渡劫期的顾天纵‘打’了一通,全都憔悴上了几分。

也无心再去折腾些什么,把藏魔窟里头的异样跟顾依斐说了说,便都继续回去闭关疗伤了。

藏魔窟有发狂的天纵压着,一时半会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至于天魔……

他们进去的时候,只剩下了魔气,可什么都没有了。

顾依斐告别了长辈长老们,又同受了伤的鬼老头和丹老头说了几句,便带着念儿和身上被砍出几道血痕的莫攸宁上了飞剑。

他一直抱着念儿,发狂的兄长使出的攻击全都避开了他的地方,而莫攸宁的剑气也有意识的避开他。

想到这,他抿了抿唇。

回到竹楼,他先是给念儿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刚刚躲石块的时候落了可是不少的泥土到身上。做完这些,他又从储物戒中取出了外伤的丹药。

走到莫攸宁面前,看着依旧带着兄长面具的莫攸宁,顾依斐拿着丹瓶的手微紧。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是不是记起来了?”

虽是疑问的意思,可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只见莫攸宁沉默了片刻。

缓缓摘下面具,露出全脸后,方才说道:“是。”

第32章

听到莫攸宁这声应答,顾依斐注视着对方的深邃双眸,心头缓缓漫上了股不知是什么的滋味。

是了,若不是恢复记忆,又怎会运转起灵力使出那些剑招,又怎能在渡劫期修为的兄长手下撑过这么长的时间。

他现下既庆幸这人没有欺骗自己直接便承认下来,可又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二人相视良久。

最后顾依斐也没去说些什么,只是沉默的把丹瓶递给对方,接着又从储物戒中取出最近他差人做给莫攸宁的衣服,以及用来处理外伤的一些东西。

拿着丹瓶的莫攸宁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顾依斐,也没有开口。

瞧着对方已经拿出了衣服等物,便自觉的把上半身的衣服脱了下来。

而远远在榻上跟长耳兔兽玩着的顾念瞥到了大黑狼同小叔叔的举动,又见大黑狼身上有那么多道渗血的伤口,便爬下了小榻,快步的走到了二人身旁。

走到一旁的凳椅边上便停了下来。他双手按着那椅子,踮起脚尖,抬着头使劲看向大黑狼的伤口。

瞅到那血淋漓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轻唤了声:“痛痛。”

等顾依斐回过神来,正想把取出来的东西都递给莫攸宁自己处理,回过头才发现,小侄儿正抱着对方的手臂,小表情十分严肃。

只见念儿板着脸,嘴巴忽就一撅,朝着莫攸宁手臂上的伤猛吹了两口气,吹完则口气正经的说道:“呼呼就没那么痛了。”

说完便眨着大眼睛望着莫攸宁,似是在询问着还痛不痛。

而那莫攸宁还真就回应了,摸了摸念儿的脑袋后,回了句:“不是很痛了,念儿真棒。”

原本心思烦乱的顾依斐见着这幕,心头一直压着的大石块也松动了些,也没着先前那么紧张。

他还怕恢复记忆的这人会太难相处,又或是持着那所谓的‘正道’理念,不愿与他这魔道之人有所牵扯。

可现下看来,也还是挺……温和的。好好沟通,许是能顺利解决先前留下来的那好些个问题。

还记得左长老曾说过,‘所有的矛盾都是因为沟通不到位引起的,好好说话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若是有的话,便是你不够强大’!他是不够强,可他兄长强啊!

再说了,那所谓的契约困住的可不是他一人,所以这应也不是什么难沟通的事情。

至于对方那二爷爷做下的事情,也就当做是告知心魔城出路的代价,他也就不讨这一口气了。

顾依斐把这些想通,也就不再别扭什么。

先是把取出的东西都放到桌上,才把念儿给抱到一旁的椅子上放坐下,正了正小侄儿那被莫攸宁给摸得歪了的发冠,这才说道:“念儿在这看着便好,乖。”

见着小侄儿点了点头,他才转身走去给莫攸宁处理那伤口。

说是处理,倒也没怎么弄,只是把上头的血迹都擦了擦,便把那上品的外伤药给洒上去。

这人也没有挨上多少刀,只是看着血迹较多罢了。不过,他兄长的刀还是很锋利的,再加上兄长又是渡劫期,这一刀下来,只要挨到了,往往都会伤及经脉本源。

他这下也只是给莫攸宁处理了一下外伤,内伤的话,也只能服些丹药,自己调理了。

伤口都上完药,外头的天色也暗了。

想起今个从早上折腾到现在,念儿也就只用了早膳,便把桌上那些带着血迹的血布都收好,清理了一遍桌子,便摆上了饭菜。

同往常那般布好饭菜后,又取了两个小碗出来,给念儿同莫攸宁分别夹了些平时用得多的小菜。

都夹了几块后,便把小碗推到二人身前。正想收回手,抬头对上莫攸宁的视线时,他这才记起来,对方已经不是那个总爱缠着他唤他斐儿的莫攸宁了。

思及此,他心情有点儿低沉。

有种他同念儿养了许久的小兔就在他们眼前跑回林子里消失不见的感觉。

虽说这人先前那般作为有些许烦人,但对他和念儿也还是挺好的……

许是一个人撑着这宗门太久,太过寂寞了吧。

他这约莫是想……寻个知交好友了?

这么多年了,除了每隔几年换一次的真宝阁掌柜外,倒也真是没结识过什么修士。

胡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碗里的饭菜也很快便吃下了,晚饭的时间便在这不知不觉中过了去。

这时日头虽下山,可念儿也还没有睡意。往日这个时辰,他一般是在丹房里头熬着灵兽骨汤,留着念儿在外头同莫攸宁一齐玩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