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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99)

作者: 金陵十四钗/金十四钗 阅读记录

谢岚山的话没机会再说下去了,因为沈流飞捧住了他的脸,用唇封堵他的唇,深深重重地吻了下去。

空中停机坪通常少有人迹,眼下是救人一命的特殊时刻,周围还有人,但他们顾不上了。

舌头深入口腔,纠缠舞蹈,谢岚山短暂愣怔之后便满足地闭起眼睛,仿佛历经千百劫后,那些灵魂深处鼓噪的煎熬终于得到了宣泄,变得平整又熨帖。

什么都对了。

突然间,他像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紧,牙也失了控制,一下咬破了沈流飞的嘴唇。

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有了崩塌的迹象,沈流飞放开谢岚山,语气有些恼火:“专心点。”

“表哥,我刚才想起一件事,”谢岚山眉头紧皱,一脸认真地问,“‘棋笥’这个词儿算是术语吧,一个对围棋一窍不通的人有没有可能脱口即来?”

沈流飞是画家不假,也喜好中国传统文化,从他那本《黑白未错》就看得出来,琴棋书画他都颇有涉猎。

“‘棋笥’是日本对棋罐的称谓,同样的还有榧木棋盘、蛤碁石,都算不上太冷门的知识,但对围棋一窍不通者应该不会知道。”一个吻撩拨起别样情绪,沈流飞气喘得急,脸上微微露出不耐的神色,“你确定现在要跟我谈这个吗?”

“不一定,看你怎么说了。”谢岚山察觉出对方眼底跳跃的火苗,大有扬眉吐气之感,故意又亲热地贴上去,头一偏,嘴唇含上了沈流飞的耳朵,用牙齿轻轻捻磨着问,“电话被台风切断前,你说了一个‘我’字,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沈流飞气息稳了一些,面对谢岚山的勾挑面不改色,一双薄唇淡淡开启:“我想干你。”

谢岚山打了个激灵,绷着脸扭头就走,没走出两步回头说了声“一言为定”,又扭头走,一直走到楼梯口。回过头,一贯没皮没脸的家伙竟很是腼腆地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说:“即刻执行!”

陶龙跃上来想找谢岚山问案情,人早不见了,微信里留了句话给他:

今晚扰我者死。

迷瞪小睡片刻,谢岚山睁眼时,雨还在下。窗外很黑,万籁俱寂,只有一线灯火自远处高楼而来,勉强可以视物。

沈流飞已经醒了,穿得好整以暇,翘腿坐在窗前沙发上,手扶着额头,正对着大床。

由于逆着窗外灯火,谢岚山看不清沈流飞的眼睛,自己也还没完全清醒,他试着挺了挺腰,下身那隐秘处火辣辣地刺疼着,身体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之中,软得动不了。

谢岚山对“谁上谁下”这个问题其实不太计较,毕竟人活一辈子,寂寞百年身,能遇见个一见钟情、真心投合的人不容易,但当一副男人的骨骼肌肉接近自己时,他发乎本能地就要抵抗、较量。沈流飞发现,尽管这人表现出了配合的意思,且在海上颠簸了七天之久,浑身多处带伤,但自己还是很难降住他。他必须全程边与他接吻边抽送,以此舒缓他过于紧绷的身体,完成一场肉搏似的性事。

“在看什么?”一出声,谢岚山就意识到嗓子不对劲,可能是喊得太过尽兴,哑了。

“看你。”沈流飞依旧是这样不咸不淡的态度,嗓音醇郁冷淡如冰镇的酒,好像方才床上那般火热饥渴另有其人似的。

“看了我很长时间?”

“不记得了,时间好像没走过。”沈流飞平静地说,“我可以就这么看着你,直到天亮。”

谢岚山哑着喉咙笑了一声,伸手将柔软的被子掀开,露出一丝不挂的身体:“就这么好看?”

四肢修长,腰腹的肌肉结实漂亮,森森耻毛下悬着一根沉甸甸的性器,这是一副人见人羡的好皮囊,大老爷们鲜少有这般白皙细腻,何况还是警察。谢岚山习惯了没脸没皮地开玩笑,沈流飞居然借着窗外一点光亮,上身前倾一些,很认真地打量起他的裸体,然后郑重回答:“就这么好看。”

谢岚山又笑一声,冲沈流飞招了招手:“那你还在等什么?”

沈流飞就站了起来,朝他走了过来。说来也怪,明明只是几步距离,谢岚山微眯着眼睛,看着沈流飞走向自己,看着他由远及近,自模糊变清晰,如同一个在底片上渐渐显影的人,让他想将此刻定格为永恒,一生将其珍藏。

抵达床边时,沈流飞便俯下身来,再次吻住了谢岚山的嘴唇,他吻得深情灼热,吮着他的唾液、咬着他的舌头往自己嘴里吞咽,以至于谢岚山不得不仰着下巴努力回应。

腻乎乎的一个吻结束,在这呼吸交闻的距离,谢岚山终于看清了沈流飞的眼睛。他垂首看着他,由于微微蹙着眉,眼神看着便很莫测,仿佛在一贯的冷淡自持里又掺了几分悲伤。

谢岚山也跟着皱眉,抬手抚摸沈流飞的脸,拇指划过他的眉弓,盖在他柔软的眼皮上:“你好像不太高兴……”

“有吗?”沈流飞一侧头,衔住了谢岚山的拇指,用舌头在他皮肤上圈画,再将指尖一点一点舔湿。

“拜托,我是警察,这点观察力都没有就别破案了。”谢岚山被舔得极舒服,下身迅速充血肿胀,也渴望受些抚摩安慰,他抓过沈流飞的一只手,将它按在了自己的胯间。

沈流飞顺势压下来,谢岚山也就势侧过去,两个人形成了一个侧身环抱的姿势。沈流飞一边啃吻怀中人的耳后肌肤,一边套弄他的下体。

“跟你母亲有关吗?”顶端小孔被指尖轻轻一刮,谢岚山爽得呻吟出声。刚从海上回来确实体力不济,再加上先前已经泄过一回,下身暂时勃而不坚,单单受些抚弄就很舒坦,“除了在古玩市场那次,再没听你提过她。”

“以后我会告诉你。”摸别人倒把自己摸硬了,沈流飞腾出一只手,解开裤子,把胀疼了的性器从裤裆中释放出来。

“为什么不能是今天?”

“因为不是一个好故事,春宵一刻,别让它影响了。”沈流飞看来谈兴寥寥,手指由谢岚山的阴茎根部滑至会阴,在那儿推揉数下,又移向后庭去了。

“你别误会,通常情况下我没这么多愁善感,只是……”一个母亲跟谋杀扯上关系,当然不会是个好故事。身体遭到手指的强硬入侵,谢岚山不由一颤,不打算再追问下去,他闭上眼睛说,“只是……太累了……”

六载卧底风云恍如一梦,多少次绝境中濒临放弃,支撑自己的,除了老谢遗传的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就还有隋弘那声,盛世太平。

真的,太累了。

“累到有那么几次,我甚至觉得我可能不是我自己,我可能不是……谢岚山……”说到这儿,谢岚山把自己完全卸在沈流飞怀里,忍不住自己都笑了,“很荒唐,是不是?”

“你有点发烧,明天还得去医院检查一下。”沈流飞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伸手摸了摸谢岚山的前额,然后五指插进他的头发里,将他被汗水浸透的额发拨拢到脑后。背头辫子常见的正面,瞧着清爽。

“我——”谢岚山还想说话,又被沈流飞吻住了。

边接着吻,边用被子将谢岚山的臀部垫高,一回生二回熟,沈流飞抬高了他一条腿,再次从他身后进入。

第85章 人格碎片(4)

体检显示,除了拇指骨折,还有多处软组织挫伤与高烧症状,谢岚山向来是轻伤不下火线,但陶军逼着他在家休息,那般暴躁又殷切,就怕折损了老谢留下的这根独苗。

得闲人不闲,谢岚山虽住进了沈流飞的住处,但一点没忘本职工作,要求陶龙跃给他看船上所有女生的口供,看完之后就盯着其中一份陷入了沉思。

惊魂七日的尾声部分,星辉号在台风与骇浪中震动摇晃,跟遭遇了地震似的,失火后场面更是混乱异常。被救援直升机接走前,于洋子那台一早遗失的DV忽又在犄角旮旯里冒了出来,谢岚山当机立断,不为人注意地取出了它的储存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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