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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我遇到了鬼(25)+番外

宁天师:无知者无畏,沈老师的一身正气恰恰源自于他那坚定科学的信仰,万一告诉他真相,他心生胆怯,失去了勇敢,以他身处的环境,可能会被厉鬼所害。

沈老师本人: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你们就算在我面前大变死鬼我都不信,一定是障眼法,一定是3D投影,一定是恶作剧,我就不信!

第21章 教育(二、三、四)

教育(二)

都说十指连心,可我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 视线凝固在宁天策的嘴唇上, 他竟然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自然地将我的手指含在口中狠狠咬了一口?

太、太羞耻了!

做完这一切后, 宁天策见我目光呆滞, 便从超市袋子里拿出一张创可贴为我贴好,他垂目看向我手指时, 我见到他长长的睫毛微颤,像小梳子一样,在我心上挠来挠去。

“抱歉,”小宁对我说, “我平日咬手指画符习惯了, 竟忘了我们其实可以从药店买针头取血, 那样伤口小。”

他一脸正色, 我就不好怀疑什么, 摆手道:“没事没事,我皮粗肉厚的,很快就好了。可这是什么秘方?血和杀虫剂混合在一起能驱虫效果倍增?我文科生化学不好, 这其中有什么科学原理吗?”

宁天策听到化学后皱眉道:“我记得……初三时学过化学,做过镁燃烧实验……”

小宁虽然是茅山派长大,看来还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

我们两个化学不好的对视片刻,默契地决定不再谈这个话题。

“这和捕鼠夹上放奶酪是一个原理吧?”我问道,“蚊虫不是爱吸血或者食腐吗?用血液吸引它们来食用,会让杀虫剂效果倍增?”

“大概吧。”宁天策含糊地说道, “中指的血最好,心头热血。”

“你们茅山派也是靠杀虫剂加中指血驱虫吗?我记得整个景区挺大的,放的血会不会太多了?”我有点担心小宁的身体健康。

“那倒不必,我们有特制的香。”小宁解释道,“那是师门秘制,非掌门不清楚配方的,我还没能完成最后的任务,暂时没有权利知晓。”

与宁天策开心地逛了一天街,期间他在商场中买了几套衣服,我挺想为他付账的,可一看价格就默默退下了。我目前存款一万五千块,如果这几件衣服一万五能够买下来,就算花光存款我都会付账的,然而它们的价格令我的存款望尘莫及。

最后竟然还是小宁帮我买了套休闲服,他说上次在仁爱中学时撕破了我的衣服,对此感到抱歉,赔我一套。我一直在说不用不用,可小宁已经连他的几件衣服一起结账了,他说这是出门时师父给的卡,有多少钱不清楚,反正从来没缺过。

我木然地接过宁天策送我的衣服,带着杀虫剂回了404。

刚进卧室就见笔记本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上,我走之前将窗子打开了,大概是风吹的。

好在我早晨走之前擦了地,笔记本并没有脏,否则刘老师又要心疼了。

今天的约会令我有些挫败,我口口声声说要帮助小宁脱离陈腐的思想,与新时代接轨。可现实却是科学如我一贫如洗,迷信如小宁富得流油。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说过“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是最为接近世界本质的一句话,尽管我不想承认,但现实如此。贫穷的我与富有的小宁是不对等的,是无法劝说他改变信仰的。

就算要贯彻自己的信念,也必须要足够努力,直到能够与宁天策对等。

明天一定要准备好自己的简历去夏津公司,争取拿到一份兼职。市场部的话,策划、宣传、广告我的专业都不行,比较适合我又能迅速累积资金的就是营销,只要业绩好,就算是实习生也能拿到提成,唯一的缺点就是辛苦一些,好在我身强体壮脸皮厚,问题不大。

想着想着,我没关卧室门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又被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睁开眼就见带着口罩的刘老师蹲在我床下,黑乎乎的不知在做什么,真是吓死我了!

我一下子蹦起来,打开床边的电灯开光,室内大亮,这才见刘老师全身蹲在床下,手搭在我随手放在枕边的笔记本上。

“刘、刘老师,你大半夜的干嘛呢?”幸好我胆子大,也就最开始惊一下,换成一些身体不好的,心脏病都得吓出来。

刘老师的脸虽然被口罩遮住,我还是看出他眼中流露出的尴尬,他的手搭在笔记本上没放下,低声道:“我……我趁着半夜来看看我的笔记本。”

原来是这样,刘老师真的很重视这个笔记本,我继续拿着是不是有些夺人所爱?但这是他自己送给我的,既然如此喜欢为什么要送人呢?

他不好意思开口,那最好是由我做这个出尔反尔的人吧。

“刘老师,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这个笔记本实在是太贵重,每一张纸都透着历史陈旧感,像我这样大大咧咧的人使用,其实很容易将本子用坏。那个……要不我还是还给你?”我试探地问道。

“当然没问题!”刘老师飞快地将笔记本抱在怀中,“其实它该保养了,我半夜进来也是想偷偷保养一下。”

“我今天已经给它上过皮衣保养油了,还特意倒扣过来晒了一下太阳。里面的纸张比较旧受不得阳光,不过皮质在打油之后,晒一晒还是有好处的。”

“你、你、你……好的,谢谢你,但我还是要再保养一次。”

见他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样子,我有点开心。这就是我,沈建国,一个善解人意的老师,将来我还会成为更加优秀的人!

起床喝水的时候,见刘老师将笔记本摊开,细心地拿着一瓶睡眠面膜涂在笔记本封皮上。看来刘老师应该是一个节约的人,睡眠面膜的瓶子舍不得扔,拿它装保养油。

“小明回来了吗?”我一边喝水一边与刘老师闲聊。

“已经走了,”刘老师叹道,“他昨夜在我的劝说下终于想通,同意接受系统治疗,等一个疗程结束后就去正常学校上学。”

“那经济方面呢?”我记得谭晓明母亲离家出走,父亲因心脏性猝死去世,他似乎也没什么亲人了。

“这倒不用担心,张校长会想办法解决的。总之我们404的成员数量又变成两个了,你看小明的床板都搬走了。”刘老师推开谭晓明的房间,那里已经只剩下一张空床,和一个我送给媛媛的马桶了。

感觉刘老师有些惆怅,我安慰道:“刘老师不用伤感,谭同学搬走是为了更好地接受教育,离别伤心是难免的,但我们更应该替他开心。”

“我没有担心他,他年纪小,很容易投……很容易恢复。我是在想自己,”刘老师虽然带着口罩,眼中却是藏不住的忧愁,“我这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说着说着,他眼泪不由自主地滴下,连带我也跟着伤心起来。

刘老师看面相也快四十岁了,这个年纪还没成家立业,住在单位分配的房子中,与我这样刚毕业的学生挤在一起,也是相当不容易的。他一定很希望在H市有房子,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这个我就没法安慰他了,因为我自己也没找落呢。

我正低头丧气呢,刘老师问道:“张校长刚刚告诉我,明天晚上有你的课,我能不能去旁听?”

“当然没问题,欢迎刘老师指正。”我开心地说道。

刘老师是经验丰富的老教师,愿意听我的课是我的荣幸。

刘老师叹道:“指正不敢说,我就是担心你没有笔记本,学生们会闹……哎,也是我瞎操心。”

聊了会天,我又困了。道别刘老师回房休息,临睡前看了眼手机,果然有一条张校长的信息,要我明天晚上12点在H市师大老校区教学楼多媒体教室上课。

作为H市的大学生,师大老校区我还是很熟悉的,虽然还在使用中,不过已经没什么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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