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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我遇到了鬼(3)+番外

我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微笑待人。

小子一直盯着我,缓慢地摇头:“都不是。”

“那是哪个字?”

“是电锯的锯。”

我微微皱眉,百家姓有这么个姓氏吗?

“难道你是少数民族?”我疑惑道,在学校时遇到过几个少数民族的同学,他们的姓氏有些很稀奇,是百家姓中没有的。

他又摇头,脖子歪了歪,慢慢地站起身:“我呀,个子长得矮,从小就被高个子的男生欺负。他们踢我,打我,说我这么矮肯定不是个爷们,逼着我脱下裤子让他们验明正身。有时候还会买来一袋子奶粉灌进我嘴里,说多喝牛奶长个子。我被呛得差点断气,抓着嗓子求他们给我口水喝,他们只会笑,说要喝只有尿。”

我听着心里难受,有些明白他为什么对我态度不好了。高个子的男生是他的心理阴影,他不是针对我一个人,而是对这一类人都很反感。

但是我相信,通过未来的接触,他一定会明白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会努力用自己的经历帮助他走出这个困境。

我站起身,越过桌子一把拽起他的手,双手握住他的右手,用自己最真切的声音说:“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错!不论是什么年纪什么理由,霸凌其他人就是错的!”

“我知道。”锯先生的脸很僵硬,微笑有些假,“当然不是我的错,都是他们的错。不就是个子高大长腿吗?没关系,都锯掉就好了!”

“……”

望着他喜悦的表情,我一时无语。我不是学心理学的,对这方面没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劝导他这种偏激的想法。

“一条大长腿、两条大长腿、三条、四条……好多、好长,我严格按照自己的身高测量,让他们每个人都同我一样高。”锯先生一脸陶醉,似乎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

这不对啊,我松开他的手,偷偷将手放进衣兜里,想打电话报警。

“把所有的腿锯掉时,他们的叫声真好听,像天籁一样。我在这种美妙的声音中跳下楼,那是我还活着时最幸福的日子。”锯先生站起来,指指自己的额头,“因为跳楼的关系,我现在头上有伤,不方面摘下帽子给你看。”

“锯先生,您有没有想过去看看心理医生?”我摸到手机了!飞快解锁,摸索着拨打110,智能手机在此时就比不上老式键盘手机了,我根本找不到按键。

锯先生还在继续说:“你个子不算特别高,但腿真的很长,我喜欢你的腿,能让我锯一锯吗?”

“当然不可以!”我严词拒绝,站起身慢慢向后退。

锯先生也站起身,他一直藏在桌子下面的左手抬起,手上拎着一个电锯。

“那我只能硬来了,放心,不疼的。”他慢慢走向我。

我不敢回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防止他突然攻击。他向前,我不断后退,直到后背靠上墙壁,冰冷的感觉让我想起这里离门不远,便靠着墙向门的方向蹭。

锯先生似乎不着急伤害我,他踮着脚,舔舔嘴唇,看着我摸到门把手,用力开门。

门把手没有动,这扇门不知何时被他反锁了!

“你出不去的,”他打开电锯的开关,“嗡嗡”的噪音声划破黑夜的宁静,“乖,等你将腿给我,我就放你走。”

“给你我就走不了了!”此时逃避是没有办法的,我向他奋力一扑,抓住他的手腕,打算抢夺电锯。

第3章 应聘(三)

锯先生的力气意外地小,我一把便按住了他的手臂,让他无法举起电锯。

“你!!!”他一脸惊讶地瞪着我,似乎想问我为什么有如此大的力气。

那当然是因为我勤于锻炼,经常参加课外活动,体育课选修跆拳道,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对付一般人没问题。

锯先生拼命地挣扎,电锯终究是危险工具,我在夺下电锯时手背被划伤。

好在只是皮外伤,我及时抢到电锯,按下开关。

电锯似乎有些不太灵敏,第一下没有关闭,我又用力去按开关键,手背上的血滴在了开关上,这一次电锯顺利关闭,“嗡嗡”声停了下来。

我一脚将电锯踢得远远的,解决掉危险武器后立刻去对付锯先生,如果他真如自己所说锯掉不少人的腿,那就必须报警了。

谁知回过头就见锯先生翻着白眼躺在地上,舌头吐得老长。

我连忙跑过去用力按他的人中,可他的脸色更差了,青白无血色,像电视剧中的尸体。

“你怎么了?”尽管他刚才试图攻击我,我还是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以怨报德,如果他真的出事,我搞不好对卷进一桩防卫过当的案子中,若是在履历上留下一笔,就更不好找工作了。

“血、血……”他双腿在地上不断乱蹬,看起来十分不好,似乎要吐白沫了。

“血?”我看看自己被划伤的手臂,举着伤口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说这个?”

“血、血……”锯先生一脸痛苦。

我心中升起一个猜测,便脱下西装和衬衫,心疼地用新买的白衬衫包住伤口止血。

不再见血后锯先生果然好了很多,他扶着墙慢慢爬起来,一脸警惕地看着我,余光不断向电锯看去。

我本以为他伺机再次拿起电锯攻击我,谁知他看了眼电锯便再次瘫倒下去,翻着白眼说:“血、血……”

这下我更加确信了,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掉电锯上属于我的血迹。

彻底清理房间内的血迹后,锯先生终于恢复正常,他贴着墙壁,一脸阴沉地看着我:“纯阳之血,你已经26岁了,竟然还是个处男?!”

我本想好好与锯先生谈谈,听到这话“腾”地脸红了。

“处男怎么了?”我十分生气,很讨厌这种人身攻击以及对他对待性的态度,“我在学校时专心学习,不会因为生理冲动而随意选择对象、玩弄他人感情,是对自己也对他人负责,处男有什么不好?难道一定要千人斩百人斩才是男人吗?即使我是处男,我还是顶天立地、无愧于心!”

锯先生大概没想到我不像一些自尊心长歪了的男生一样引以为耻,反而理直气壮,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我看。

我刚刚经历一场大战,也没什么力气了。拽过椅子,端正地坐在上面,对锯先生道:“有些事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是否报警取决于我们谈话的情况。”

锯先生一脸阴沉地望着我。

我向他挥了挥自己受伤的右手,看到衬衫上浸出的血迹,他面露惊恐地别开脸。

此时我终于确定自己的猜测,问道:“锯先生,你是不是晕血?”

似乎是被说中了,他立刻扭头看我。

“你在看到我流血后,握住电锯的力道便减轻不少,手也放松了,我这才能抢过电锯。”我就事论事地分析,“这之后,你又表现出相当不适的样子。”

锯先生用力锤起自己的胸口,发出剧烈的咳嗽声。我想去帮他拍拍后背顺气,但他见我靠近立刻发出一声惨叫:“啊!你不要过来!”

我没办法,只能退回到门边,安静地等他冷静下来。

“真的不用我叫救护车吗?虽然这只是种精神障碍,但若是有心血管疾病或者哮喘的人晕血症发作,也是很危险的。”

锯先生的脸色相当不好,嘴唇发紫,特别像一口气憋着上不来的样子。

“不用!”他很生气地瞪我,口中重复着,“为什么是处男、为什么是处男?你是什么时辰出生的?”

我实在不想就处男问题与他争辩,人的三观是在生活中不断累积才树立的,想法也不是争论就能够改变的,便只回答后面的问题:“我是国庆节中午十二点左右出生的。”

“一年中阳气最重的日子……”锯先生又开始用力砸胸口,他好像不太爱惜自己,力道特别大,“砰砰砰”的听得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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