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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我遇到了鬼(46)+番外

“废车……齐大哥你危险驾驶啊!”我挺害怕的,“这车不会漏油吧?是充电还是加油?你充电或者加油时需要给钱吗?”

齐大哥将手从方向盘上拿下,一下一下握拳,咬着牙说:“你见过鬼车需要加油吗?”

“那动能是由什么转化的呢?”我特别不理解,真的很好奇。

司机大哥也说不上来,哑巴半天才道:“我也不清楚,反正它白天动不了,晚上就能动。”

“那应该是夜间有种神秘的科学未能发现的能量会成为车的动能,但这种能量与太阳的光能和热能冲突,所以才无法在白天移动。这些日子校车的速度大概是在40-80迈,一个晚上就算开到最后也不过行驶五六百公里,确实走不了多远。”我叹道,“可惜我高二开始就不学物理,否则应该会有更深层次的理解。”

司机大哥没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是刘老师将我从小座位上拽了下来,低声道:“别问了,他一生气万一撞车,我和段友莲没事,你与宁天师就不好办了!”

我一想也是,便坐在小宁身边,低声问他:“有人给司机大哥发工资吗?这一整晚地开车。”

“应该是会收集阴气吧,”小宁想想道,“鬼车司机大都是将彼岸司机,能够开车跨越阴阳两界,虽不能说是地府官员,也是有一定的力量的,古时司机有摆渡人的叫法,将孤魂野鬼通过忘川河送至地府,在河上会收取鬼魂最重要的东西。现在时代发展了,就从摆渡变为开车了,这种大校车能装的鬼应该比小船多。”

我点点头:“也是现在人口比以前增加很多的原因,每天死亡率多高,小船是装不下的。那司机大哥应该就算是地府临时工,将来不知道能不能转正那种?”

小宁大概也没思考过这种问题,一下子被我问住了。

我问段友莲:“你有驾照吗,A票能开大车那种。”

段友莲木然摇头。

“那你也当不上临时工,还是投胎去吧。”我劝道,“投胎的话,把法律常识学习差不多就可以毕业了,将来做个优秀的乖孩子。我得制定一个计划,先了解一下地府的运作,向学生们讲述一下,让他们选择未来是想投胎还是想做地府员工,根据职业规划进行针对性教学。”

当个老师真的不容易,要考虑这么多事情,我的专业水平还是不够啊。

一路思考未来该怎么办,直到校车抵达第四医院我还在想,想得头疼。

小宁拉着我下车,我们四个在刘老师的帮助下顺利瞒过门卫进入住院部。

神经内科902号房是单人间,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女人闭眼躺在床上,嘴上带着氧气罩。

刘老师打开门后就消失不见了,化作一个笔记本出现在女人的手上,段友莲坐在地上变得木呆呆的,好像失去了魂魄般。

“张校长还是有威信的,在她面前鬼无法作怪。”小宁解释道。

我走到张校长身边,看看床头上的仪器,心跳很慢,但她还活着。

可是现在的张校长应该已经是昏迷状态,又是怎样一直同我联络并给我打钱的呢?

这时我的手机亮了一下。

张校长:【沈老师好,第一次见面还没办法打招呼,真是不好意思。】

能交流!

我用手机发信息:【张校长,你是怎么发消息的?】

【沈老师,求你帮你个忙,我的手机在柜子里,只剩下1%的电量,麻烦你帮我充一下电,这样我就可以继续同你交流了,请的护工总是忘记帮我充电。】

我一脸木然地从柜子中掏出手机和充电器,插上电源后,带着氧气罩的张校长本人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我眼睁睁看着那无人控制的手机自己亮起来给我打字:【沈老师有什么问题可以尽情问了!】

作者有话要说:沈老师:现在的我,像个刚刚来到新世界的好奇的孩子,遇到什么事情都想问一问。

刘老师、段友莲、司机齐大哥:求求你别问了!

小宁:第一次见到只是问问题就能让鬼不想做鬼的人呢,沈老师真可爱~

第37章 张校长(三)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在此时, 却又不知从哪儿问起了。

与刘老师等鬼不同, 张校长还活着,但状态并不好。

“是生魂离体,”宁天策上前检查了一下张校长的眼睛和头顶说道, “头顶阳火灭了。”

“什么阳火?”

刘老师解释道:“人头顶双肩处有三盏灯,是阳气点燃的火焰, 普通人肉眼难见,夜间阳气弱,要是贸然回头, 肩膀的灯灭了, 阴气就会入体, 鬼也可以控制人的心神, 所以我们对付人类时, 一般会先想什么办法让他回头的。穆怀彤第一次见你时藏在楼梯拐角处, 就是听说你剪了媛媛的头发,阳气比较旺盛,难以对付, 便想了这个法子灭你的魂灯。”

“那我的灭了吗?”我左右回头,还拿着手机给自己头顶拍了张照片,想看看有没有灯。

“你的……”刘老师顿了顿道,“若普通人的魂灯是油灯,吹口气就灭;你的大概是山林起火吧,风越吹火越旺。”

“那……”我望着张校长憔悴的面容, “能借个火把张校长头顶的灯点亮吗?”

“不能,”小宁说道,“她寿数快到了,即使是生魂也维持不了太久,你有什么话尽快问吧。”

我迅速给张校长发信息:【校长,小段要怎么才能离开身躯?她的执念是什么?】

躺在病床上的张校长没动,那个手机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控制般,飞快地自动打着字。

【段友莲是我刚刚当上仁爱中学校长时,第一批招录的住宿生。她父亲车祸后,我曾问过她的母亲,是否要孩子搬出宿舍走读。她母亲问我,住宿和走读的优缺。我告诉她,走读可以陪伴家人,让她母亲不至于太过孤单寂寞;住宿的话,学校环境比较简单,孩子更容易走出离开亲人的悲伤。她母亲说,就选对孩子好的吧,让段友莲继续住宿。可是我没想到,孩子们天真的残忍,有时比社会更加残酷。】

我将张校长的信息读出来之后,段友莲幽幽道:“宿舍老师以为我每晚都乖乖住在宿舍中,其实是舍友装的,她们将我赶出宿舍,我一直在网吧包夜,便宜又可以上网消磨时间。可是网吧环境很乱,我每天都去,很快就被人盯上,有一天晚上从后门离开学校想去上网时遇到袭击,挣扎时被打晕了。那时候河边监控还没全覆盖,他们将我扔进河中,一开始我很难受,后来突然力气变得特别大,自己从河底游了上来。我站在岸边,脑袋里全是水,连脑浆一起从耳朵流出来,那时我就知道,原来我死了。”

我听过后心里特别难受,但还是敏感地抓住了关键:“你半夜离开宿舍,相当于逃学,被人弃尸,但尸体又自己爬回来,没找到尸体警方是很难认定死亡的,你现在在警局的状态该不会还是失踪吧?你去世多少年了?”

“我不记得,脑浆没了,对数字不敏感。”段友莲摇摇头。

我给张校长发信息:【您是哪年成为校长的,段友莲又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我记得很清楚,2011年年初我成为仁爱中学的校长,年底段友莲失踪。】

“小段该不会还活着吧?”我读了短信后不由道。

“不可能,”宁天策猛摇头,“她的确是活尸,我十分确定。”

刘老师也附和道:“宁天师说得对,我死了这么多年,活人死人还是能够辨别出来的。”

段友莲也坚持自己已经死了。

我看着这三个法盲痛心疾首,锤着胸口解释道:“2011年距离现在足有8年,根据《民法》规定,公民下落不明四年或者因意外事故两年以上,利害关系人可以向人民法院申请宣告他死亡。也就是说,如果段友莲的母亲不申请宣告死亡,小段在法律上还是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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