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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综]我在故宫装喵的日子(144)+番外

夏安然站在原地颇有些莫名其妙,再大一些,大一些干嘛?

他挠了挠自己的耳朵,又顺便舔了舔毛爪爪。

想到永乐帝的话,他忙左右看看,正好自己在太和殿下,不如就爬个太和殿试试?

至于怎么下来……这个问题,夏安然是不担心的,猫在高处容易下不来主要是因为它们的爪子有倒钩,上去容易,下来时候爪子就容易卡住了,伸爪子又是本能,但是他没有这个本能啊。

他左右看看,一路助跑踩着汉白玉护栏跳至太和殿后的红墙上,然后再借力跃至低一些的琉璃瓦屋檐下,最后一举登顶。

是的,曾经那个爬不上房顶的夏安然现在也能轻轻松松跳上太和殿啦!

它在上头走了两圈,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因为太和殿殿顶是有倾斜角度的,琉璃瓦又比较滑,总觉得容易掉下去。

于是它轻轻跳到了屋脊上头,这里有一块平地,就在这里晒月亮吧!他坐了下来,左右看看。

今天月亮很亮,虽然故宫内没有打灯,但是他也能清晰看到周围的场景。

还能隐约听到自乾清宫传来的丝竹之声。

大概是错觉吧,夏安然想,乾清宫距离太和殿也是有些距离的,他虽然听觉灵敏,但是也不至于能听到隔着几个宫殿外的声音。

他其实不是很清楚晒月亮怎么晒,大概和太阳一样?有些不确定得趴伏在屋脊上,带着凉意的秋风轻柔得吹过,吹呀吹的,就把他给吹睡着了。

须臾,就在他闭上眼后没过多久,身边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是一个极其俊美的男人,他是忽然出现在太和殿顶端的。

男人微垂眼睑,淡淡扫了一眼在顶端呼呼大睡的小猫,身形一晃便到了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他着紫衣,佩黄赤绶 ,坐在太和殿有明显倾斜角度的屋顶上却如同坐于平地。

天间月华轻撒,在他面前汇成了一瓶一杯,男人极为随意得将瓶中酒倒入杯中,对月独酌。

酒香缕缕,凝结成了实质,就如冰块在常温中凝成的白色雾气一般自杯中溢出,飘向了夏安然。

男人看了一眼酒杯,并无反应,反倒是夏安然被这香味勾醒了,他刚睡了一会,正是最迷糊的时候,站起身时一时还没看到坐在下方的男人,只是先伸了个懒腰,原地蹦跳两下活动了筋骨,才甩着尾巴想要看看香味从何处来。

一扭头就看到了男子,他被吓得原地一跳,差点要摔下去,好在及时调整下尾巴才狼狈落地。

这,这是谁呀?

没有束发,没有戴冠,着紫衣,应当也是某个帝王?看发型应该是明朝的。

夏安然没敢靠近,他只是一只没什么特殊能力的猫,这种帝王级别的起码有了三四百年的功力,既然那人后到,远远坐了又没有赶走自己,自然是默认他可以待在这,但是二人要保持距离。

夏安然自然不会自讨没趣,他乖巧缩在一边,只是从那人酒杯中飘出来的白色雾气一直在招惹他。

出于猫的本能,夏安然看到面前飘过来飘过去的丝带一样的雾气,伸爪子拨了一拨,雾气被拍散,很快凝聚,又来惹他,这次夏安然见他没有实体就不想理会,只是雾气上上下下翻飞,左左右右挪移,忽远忽近,实在,实在可恨!

夏安然不知不觉间耳朵下压,身体匍匐,乌溜溜的猫眼睛半眯起紧紧盯着白雾,尾巴也不再摇摆,后腿向腹部的位置做大幅度的压缩、弯曲,力道向后半身积蓄而去,表现出来的姿态就是一直在扭屁股。

呸,这是做准备动作!不是扭屁股。

变成猫了之后夏安然才知道这个动作是为了蓄能,以将力道压缩到极致,然后才能一瞬间弹跳而出,就像他现在这样。

在夏安然的脑袋反应出来之前,他的身体先做出了可以攻击的判断,于是等他飞在空中的时候才想起来,我为什么要去扑一片雾气!

他这一跳都能越出太和殿帽檐了,太和殿高26米,算上台基要进40米,就算是猫这个高度下去也是容易受伤的。

尾巴在他的操纵下猛然向下一甩,夏安然依靠猫灵活的脊椎和强壮的背部肌肉硬生生得在空中一个勉强的变向,止住了扑出去的劲头,只是后来发生的他就控制不了了。

玳瑁猫重重落在了琉璃瓦上,然后因为来不及稳住重心而咕噜噜滚了下来,稳稳撞在了男人身上。

男人并无动作,只是淡淡瞄了眼自己的酒杯,调皮的雾气已经回到了杯中,正上下翩飞,显然开心到了极点。

背后的猫暖呼呼的,又软绵绵的,一动不动,看上去晕的不轻,他眼波微转,伸手一捞将猫放到了身边,指尖一挑,将酒杯挑飞出去,“喝了。”

他惜字如金,酒杯随势飞出后,便不再多看夏安然,只另一手拿着酒壶直接往自己嘴里灌。

夏安然脑袋有些晕,看到面前的酒杯也没多想,伸出小舌头就舔了起来,反正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喝酒了,上次就喝过啦!反正就和水一样的没味道。

但是出乎他预料,酒味非常浓!

夏安然只尝了一口就忍不住吐出了舌头,好,好辣,一口下去肚子都热乎乎的了!

但是砸吧砸吧嘴之后又觉得很好喝,入口虽然很辣但是不会刺口,他忍不住又舔了一口,吧嗒吧嗒着小舌头,居然一边觉得辣一边把酒喝完了,一小杯喝完之后就有些晕晕陶陶。

但是整个人都好舒服呀。

夏安然露出了幸福的眼神,小胡须一抖一抖的,虽然正坐着但是已经有些头重脚轻了。

只是表面看上去还挺着,实则已经变成一只软绵绵的猫了。

“喵呜呜~”他大着舌头给人道谢,男人并未回头,只是伸出一手将小猫压平在了屋檐上,说来也怪,明明应该是烙人的琉璃瓦,现在却和软乎乎的小垫子一样,夏安然只挣扎了一小会,就没能抗住,睡成了一滩猫饼。

这次他和刚刚以四肢伏地的警惕姿态完全不同,用的是横躺的安心姿势。

长长的袖摆将猫完全盖在了里面,不一会他就听见猫咕噜咕噜打呼噜的声音了。

男人将手慢慢从软乎乎的猫身上收了回来,抬眼看了眼空中的月轮。

月已上中天,此处又极为空旷,一眼看去仿佛明月就在面前似得,十分接近。

坐在宏伟的紫禁城制高点和中心点,欣赏着一轮明月边饮美酒,这样极其享受的事在男人眼中却仿佛不值得一提,他眼眸冰冷并无一丝波澜,仿佛就仅仅是为了完成一件任务罢了。

他身上的味道让夏安然觉得很熟悉,但是又并不是那么的熟悉,但是很安心,是和平日里头一直躲藏的角落一样,带着木香,带着灰尘的味道。

是什么味道呢~

夏安然有些想不起来,他现在脑袋里面糊糊的,只能在这秋风中沉沉睡去。

梦里,他隐约看到了数万工匠穿梭往来修筑宫殿。

梦见巨型汉白玉从撒着冰水的道上被抬起,搭在了保和殿后殿上,全国最优秀的石匠伏在其上精心刻下一朵朵祥云一条条游龙。

又好像看见一轮满月下帝王与群臣于太和殿共饮,后宫的小皇子小皇女在宫妃的看顾下扑萤玩灯。

看到迁都后的第一届一甲三人昂首挺胸自午门走出。

也看到寂寞的宫妃渐渐闭上了眼,看到本是踌躇满志的大臣目中渐渐浑浊,看到帝王老去,缟素的继任者上位。

看到王朝渐渐腐朽,中秋酒宴从原本的一家团圆转为了字字机锋。

看到帝王的笑容渐渐冰冷。

年少的皇子被太监藏在了暗处,最后却眼睁睁看着太监吞金自杀,一滴泪从他眼眶中掉下。

聪慧的帝王谈笑间诛杀奸臣,赈灾免赋,随心所欲,留在世上的却只有豹房二字。

少年天子昂首挺胸于奉天殿即位,冕冠下目光冰冷,前半生励精图治,后半世却信奉无为而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