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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综]我在故宫装喵的日子(327)+番外

男人指尖一转,折扇合起捏在掌心,抱拳作揖道“敢问可是夏公子?”

夏安然乖乖点头,目光却直直盯着他“不知阁下是……”

“在下白锦堂,浙江金华府人,之前听闻下头得了一制冰方子,为公子所书……”他顿了顿,面对这青年灼灼专注目光,忽然不知为何,竟有几分不自在,他稍有些语塞,轻咳一声“不知可否入内一叙?”

“请进。”夏安然袖摆一甩,将人迎入了内,二人错身而过的一瞬,夏安然微微抬了抬下颚,皱了皱眉小鼻子,然后整个人就笑成了一朵花。

入内坐下的白锦堂回头时候就看到这人笑的十分欢快,又有些调皮满足的模样,他稍稍一愣,不知为何,见他开心的模样,自己竟也被带的有些欢快,他轻轻一笑,在这屋内唯一一张可以待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夏安然此时已为他倒茶,他姿态优美,此时又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一举一动都静动合宜,让人竟瞬间有了蓬荜生辉之感。

只可惜茶却是是陋茶,水也是温水,哪怕技艺翻天,也不能抵挡这茶泡不开的问题。

夏安然默默放下了水壶,整个人都有些沮丧,见他如此,白锦堂缓缓一笑,他道了句失礼,接过了夏安然手中茶壶,他一手执壶,另一手贴上了壶底,不过片刻,这寻常粗陶的水壶口子里头就飘出了缕缕白烟。

出,出现啦!

夏安然双眼瞪大,嘴巴微张,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内功?

白锦堂似乎并未注意到夏安然的吃惊之色,他直接接过了夏安然手上的杯盏,如法炮制,又冲入了些热茶,然后拿起了夏安然房中虽有配置,但是他从来不曾用过的茶筅,以热水冲之以净污,后又以茶筅在碗中点茶。

这种点茶的方式和如今日式抹茶的吃法很像,都是将茶叶碾碎,打成微小粉粒,加水调糊,再加水,期间不停地击打,以形成类似于现代奶盖的茶花。

当然,因为夏安然的茶叶劣质的缘故,茶花形成的时间很短暂,只过了一会儿就散了。

夏安然眨了眨眼,捧起了杯子,啜饮一口。

……嗯……

他慢慢放下了茶盏,露出了带着十二分不可言喻的微笑“白公子来找在下,所为何事?莫不是制冰之法出了问题?”

白锦堂也仅饮用了一口,然后默默放下了茶盏,二人齐齐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制冰之法并无问题。”白锦堂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要怎么说“只是在下觉得,公子典当的价格低了些,便特来补足余款。”

这……这倒是让夏安然吃惊了。

他眨着杏眼,有些不可思议得看着白锦堂,世间竟有……如此耿直的商人?

还是……还是他男人!

这不可能,据他对沈戚的印象,虽然沈戚于商道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他在曹纯的时候,也是一手将家族企业拉扯到了当地的豪富,只不过最后为了支持曹操的伐董大业变卖了大部分的家产而已。

能够在那个时代越过他哥曹仁,让亲爹点嫡次子为家族继承人的曹纯,可不是个在做生意时候会心慈手软的主呀,见到他这般表情,一席锦衣的男人微微敛目“在下还有一不情之请……还请郎君能够考虑一下。”

“于契书上,郎君曰,此法别处亦有,然区区不才方自东京归,东京尚未出现此法所制的冰品。”

“故而,吾假设,郎君所说的别处……应当并不包括东京吧?”

“……在下亦是不知哦。”夏安然微微勾唇,他眉目如画,这几日又常同小儿打交道,无形之间便多了几丝温软,看着十分可亲“白公子不必客气,若有景熙能做到之处……还请说来。”

白锦堂的视线不带半分侵略性,他目光自夏安然面上扫过,落点定在了他的眉眼之间“吾还想买断这一方。”

“吾浙江白氏,愿以白银三百两,买断制冰之法。”

他此言颇有几分失礼,甚至带了些咄咄逼人,然而这人长得好看,声音又好听,虽然说了这带着霸道总裁的话语,却并不会让人讨厌。

夏安然笑了,“景熙只能保证此法不会自我口中传出,然正如吾同贵铺小二所言,此法我亦是自旁人口中所得,有我能知道,就定有旁人……白公子,可还愿意同我定此买断之法?”

“然。”白锦堂顿了顿,忽然有些迟疑得问道“景熙……是夏公子的字?”

夏安然有些不明所以,他点了点头,“正是。”

“如此……”俊朗的青年面上带着些不可明说的复杂,他似乎有着几分复杂,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吐出“好字。”

夏安然不解为何话题跳到了这儿,但是他还是先道了谢,然后将话题正了回来“还请予我契书一观。”

契书自然是没有的,因为现如今都是当场定契,一式两份,若是金额数目比较大还要去官府留个底,但是夏安然这种金额比较小的自然就没必要,双方按过手印就可以了。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内,夏安然同白锦堂二人就以这一份契书开启了一番针锋相对。

白锦堂浸淫商场多年,夏安然虽于商业并不精通,但是他经历过东汉朝廷被贵霜王朝坑的那一次,那次之后缔约的重要性和抠字眼的必要性成为了大汉官僚们必须学习的知识,他自然也不例外。

汉庭后期还专门建立了一个部门用于定契,其中不仅仅是国与国,还有国与民,国与官员,甚至连任用官员都定了契写了免责条款……咳,也就是出现了所谓的正式工和临时工。

有一段时间整个汉庭的官员都有些神叨,一些人对着几个字的注解都会发生争论,最后的结论就是定契的时候,多义词必须加备注。

这一习惯养成后,夏安然在写契书之时自然也带了过来,接到夏安然所书契书的第一时间,白锦堂先是双眸一亮,赞了声“好字。”

夏安然一手楷体,这是受钟繇的影响,楷书自隶书演变而来,其横平竖直,所书的每一个字都有点类似于现如今的印刷体,也就是工整二字。

勾划如枝蔓,挺直如小树,有根骨,有板结,但凡楷书,所见其字便能觉得是一傲然君子,可以弯,却折不了。见字如面,实际上,将白氏家主吸引到了这儿来的,正是那一纸文书。

写在当铺的劣纸之上,笔者似是受过伤,起点若干字上有虚软,后来就慢慢写出了意境,铺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子魏晋遗风,浩荡、恣意,却带着铁骨。

正苦恼着心爱的弟弟又把先生赶走的白大哥见了这字,又听闻这人是来当铺典当制冰之法,还十分有趣得将这是他外来听到的方法耿直得说了,哪怕为此折了价格也无妨。

如此品行上佳,又性格有趣之人,可能可以同自家略有些桀骜……咳,孤傲的小弟合得来。

白哥哥面上露出了和蔼的笑,上上下下又将契书扫了一遍,执笔又改了几处,二人确定了,才由白锦堂执笔又抄了一遍。

夏安然坐在他身侧,看着他落笔。

白锦堂这一世的笔迹和曹纯、沈戚均有不同,同他的字迹便可看出,这人这一世日子应当十分幸福。

落笔圆润,大气也温润。

就像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当真能称得上一句如玉君子,真是……居然能看到这样子的子和。

不,这一辈子他也不叫子和。

他叫泽瑞。

吉祥、恩泽的意思。

人的名字由父母定下,而字就是父母第二次给子女的祝福,有的是祝福,有的是补充,有的是定义,也有的是警示。

许多人人不对名,可能名字是一个极其文雅的,但是本人实则极其皮实,但是人和字多半是相对应的。

毕竟定字之时,本人都已成年。

譬如夏安然的字,景熙就是祝愿的意思,曹纯的字子和,就是祝愿其平安和顺,也有夸奖他性格平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