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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综]我在故宫装喵的日子(95)+番外

而这一群人,却是毫不犹豫得选择了跪坐。

这种行为恰巧很符合夏安然对一类人的了解。

日本人。

因为国土面积狭小,这个民族非常熟稔于跪坐这种占地面积最小的姿态,虽然现代号称利益,但是最初这个姿态的出现的确是为了节省占地面积的。

他慢慢得吸了一口气,不敢再多打量他们,怕被人察觉不对。

那个商队还在将货物摆放出来,陆续已经有村民围过去询价,旁的商人都不回答,只有领头一人比价格,一开始说要用金银换,后来听说百姓们没有金银他便露出为难神色,问村民此地有何特产,若有特产用其来换亦可,或是新米也是可以的,只是得让他先看一下新米的质量。

夏安然今日并未穿官服,他悄悄走近,就听为首人道他们是北方来的,是依附于大商队的小商队,此来永春,便是想要看看这儿有什么好倒卖回去的产物。

村人和他有些语言不通,双方连比带画总算搞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一村人回家去取今年的新米,他看中了这商人摊子上的一匹料子,想要换些回去。

他离开时候,夏安然注意到这几人都往那人行走的方向看了过去,眸似鹰叟,他不动声色得回了城,直冲府衙。

苏启明对夏安然的话自然是没有不信的,只是府衙的兵力全数派出了,现在将人叫回也来不及,更何况,怕就怕这些倭贼背后还有别的倭贼藏在了暗处。

若是打草惊蛇,就难办了。

对于这种事,夏安然也没有经验,他是和平时代出来的人,此刻脑子里面虽然满满都是各种念头,但是事到临头仍然会麻爪。

因为他的每一个决定,都会改变如今的局势。

他也并不是那种算无遗漏之人。

永春县有有石墙阻挡,又有刚收的税收,虽然税入库不可擅动,但是有上司审批就没关系,知州在,可以动县府的库存。

但是外面呢,如果他们固守不出,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那些倭寇去掠夺城墙外村落的粮食,看着他们去杀了永春县的县民?

夏安然不忍心,他心中始终有侥幸,外头的倭寇不过二十余人,抓下这些人并不成问题,问题是他们不知道倭寇究竟有多少人,是不是藏在旁的乡镇里头。

他当时建郭时候,怎么就忘了在县同县之间也架上一层保障呢?

他万万没有想到,敌人没有从邻府而来,而是从邻县。

他搅着手指,脑子转的飞快,飞快得想出办法再一一否决。

苏启明一直静静看着他,看着这个稚嫩的县令的神色慢慢转为坚定,便露出了一抹笑“可是想出了答案?”

夏安然点点头“抓活口,有人会汉文,逼供。”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会通知附近村子的人,将老人女人孩子尽快送进县城,男人们集合起来留在原地驻守,若是遇到可疑情况就点火粪。”

以火粪报警,是夏安然刚刚想到的,火粪点燃后的烟是黑烟,扶摇直上,极为醒目。

之前永春不再在旱季烧火粪,就是因为这股子黑烟太容易让人误会。为了避免着火火粪难分,干脆全在雨季烧。

但是它的有点在于,持续时间很长,此刻正能用来报警。

倭寇最多不过三四百人。如此大张旗鼓,不可能太多。

他拿手指捏着衣摆,三四百人想要攻城是不可能的,围城也办不到,永春城内井水均为地下水,并不饮用护城河水,外头的稻田也都是青苗,并无粮食可收。

正是坚壁清野的状态。

只要撑到驻军来了就能解了这危局。

苏启明静静听着他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提手写了一篇文书,盖了印交给夏安然。“想好了,就去做吧。”

这是一份调令,授权夏安然调用府衙内兵士的调令。

州府和县衙加起来一共可调用三十多个衙役,三十个打二十个看似处于人数优势,只是衙役所用兵器为棍,倭寇很可能在货物里面藏了刀,面对用刀的敌人,会必然有退缩之心。

何况现在他们身边有村民围聚,就怕他们挟村民为质。

夏安然穿上了一身官府,同衙役诸人交代了一番,衙役众人都应了,只是表情颇为僵硬,夏安然摆出了官老爷架势,坐在了一个软轿上被抬着出了城,身后还跟了好些个衙役,走得零零散散的,刚出城他故作讶异和生气模样,指着商队道“尔等为何在此行商?”

今日也是凑巧,此处只有这一行人摆摊,夏安然如此发难,村人感觉有些莫名,但是倭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因为夏安然架子摆的足,虽然村人们知道夏大人脾气好,但是此时此刻也不免有些惊慌,纷纷退散开了去。

夏安然示意人将轿子放下,他负手而立,微抬下颚,眼神颇为蔑视,远远指着他们道“城门口不得经商,尔等可知错?”

领头的山下慌忙站起,对着夏安然行礼“在下初来宝地,不懂礼数,还望大人恕罪。“

夏安然点点头,看似非常漫不经心的模样甩了甩手道“知错就好,随本官回县衙一趟,念你是初犯,又是外人,认个罪交个罚款即可。以后可不能这么干了。”

他虽看着轻松,藏在袖摆里的手心却满是冷汗。

他打算将这些倭寇“骗”进去,靠的就是人的侥幸心理,他赌这些倭寇是来打探信息的,如非可以并不想起冲突,尤其夏安然说了只要交罚款就好,他们就极有可能将计就计干脆混进县衙。

他赌对了,领头的人看似非常抱歉并且认罚,态度极佳,夏安然挥手示意衙役将这些人押解回府,他指了指货物说“东西都放在这儿,留一个衙役给你们看着货,等等你们自己出来拿。”

这又是一个心理暗示,示意他们程序走得很快,也并不会有人贪图他们的货物。

果然,这领头人自然没有异议,他一挥手示意剩下的人跟上。

太好了,一切都非常顺利。

就在这时,方才回村取米的农人赶了回来,见到这幅模样露出了茫然的表情“这是怎么了?”

夏安然刚想说,就听那领头之人对着农人道“老丈,我们不该在城门口摆摊,要去县衙交个罚金再出来。”

他说的很慢,每个字都字正腔圆。

夏安然心知不妙,果然,就听这农人颇有些不解得挠挠头“啊?城门口……摆摊?”

夏安然背后的冷汗滴落了下来,他可以明显感觉到气氛变得紧张,衙役们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木棍,而就在此时,一个年轻男子对着村民用闽南话说了什么,还对着那些商人比手画脚,又指指货物那,村民立刻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对着商人连连摆手,用官话说:“不行的不行的。”

见状,假装成商人的倭人看起来稍稍放松了点,他点了点头,对着村民说“请等等我,我等交完罚金就出来。”

忽然他又做出一幅想到什么的样子说对着夏安然说,“夏大人,我的仆从们都不太会说官话,是我们那儿的本地人,要不然让他们留在这,我一人去交就行了?”

夏安然闻言皱皱眉,回头看了一眼木愣愣站在那儿的仆从们,做出一幅不太愉快的样子,“行吧,你一人来。”

他心知这倭人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更有可能货物内藏着刀具,所以他不敢让自己人离开货物,但是于他而言,也不敢让那些人太靠近货物,于是他指了指剩下的那些人“你让他们站到一边去,这些货你没回来前不允许他们碰,也不许卖,等你交完罚金之后才可以。”

于是剩下的十八个倭人站到了一边,夏安然示意留下一半的衙役守在货物前面,然后带着剩下的衙役施施然入了城。

一进城门喧闹的景象就让山下看直了眼,现在日本还在战乱时代,就算没有在战乱时候,他也不曾见到过如此整洁的街道,如此平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