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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厨(217)+番外

不同时节的天空被浓缩在小小的锦囊中,即便针脚再差,也成了无伤大雅的小事,更何况饕餮小心翼翼、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缝合在一起的荷包,并不算太差。

莫文远被布匹的色彩迷了会儿眼,便翻转此物,让绣图展现在自己面前,他惊喜道:“你可是绣了一只小羊?”在他眼中,小羊与大黑羊幼时之身形,一模一样!

羊心道:不,那不是羊,是饕餮!

但他看莫文远惊喜的眼神,又想到自己不是很能拿出手的刺绣技巧,勉强点头道:“是、是的!”

莫文远道:“我做之物不如你的雅致。”说着将衣服从矮桌下方拿出来。

羊是黑的,衣服是白的,绒绒的狐狸毛彰显其存在感,大盘扣更是耗费了一番心思。

大黑羊很敏锐,翻翻皮毛,发现其中最隐秘也是最重要的一处装饰,莫文远竟然在基底布上留下了不甚成熟,歪歪扭扭的黑字。

远。

大黑羊目光炯炯看向莫文远,后者似乎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伸出手指挠自己的脸颊。

“我也是神使鬼差绣了这字。”莫文远道,“无甚特殊之意,就像是你把羊身绣在荷包上一样,我把名字绣在了衣服上。”

他当时也摸不清自己的想法,回过神来就干了此事,夜深人静时剖析一下自己的潜意识,莫文远心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宣示主权?

就跟戴戒指一样。

那他、他岂不是对羊真有非分之想?

在做女红期间,莫文远不得不正视了自己的内心,虽说一切因羊而起,但他也不是没有意思。

“咩咩咩咩咩咩咩!”羊清脆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考,眨眼的功夫,饕餮从翩翩少年郎变了羊型。

我可以穿穿看吗?

“当然可以。”莫文远直接帮他穿戴起来,他做的衣服是前扣式的,将四个蹄子依次穿进去后扣好扣子便是,穿完之后他盯着羊不断打量,穿衣服的羊,似乎有点怪,但他看来,又觉得倍感熟悉。

黑脸白绒绒,这可不是小羊肖恩吗?

羊兴致勃勃问莫文远道:如何?

莫文远一五一十道:“我觉得好,但旁人看来或许有点怪。”

大黑羊:旁人?管甚旁人,你觉得好看就行了!

听他此言,莫文远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感动,随即也把荷包悬挂在自己常用的裤腰带上,现代人以皮带栓裤子,唐人只能用裤腰带了,拴在这上面,基本就预示着不会把荷包拿下来。

大黑羊看后更加激动了,发誓莫文远所做之衣服,他也不要脱了,不仅如此还要以法术将其保护起来,日日夜夜穿却纤尘不染!

……

魏文与莫文远交好,两人经常走动,讨论各种食道上的问题,几日前两人已通过秦蔚山口头约定,要见上一见,一同做菜,互相学习,互相促进,故而魏文在自开酒肆后厨转了一圈后,就去找莫文远了。

他到时日头还在,离酒肆高峰还差得远,店内之人尚且达不到拥挤的地步,座位略显松散,以他之目力可洞穿正门,看见了团白绒绒的剪影。

魏文:此乃何物?

走近了看却发现是穿了衣服的羊,他的模样就像是身披大氅的公子哥或贵女,白狐狸毛是稀罕物件,只有骚包又富裕的人才会穿,现在羊穿着,头与四肢露出来,依旧是黑色,就身上变白,看起来还挺怪。

莫文远也走出来了,站在羊身边,魏文眼尖地发现他腰带上绑着一丑丑的荷包,布料虽好,奈何绣花太拿不出手,魏文只能看出模糊一团的似羊生物,心道也不知莫大郎与羊究竟发生何事,如此变化,好生奇怪。

莫文远热情招呼道:“可要先去鱼塘看看?”说的是他与羊合力开辟的鱼塘,眼下鱼已养一年有余,腰大肚圆,正是捞出来宰杀的好时机。

魏文道:“可。”

……

鱼塘挖得很大,四四方方,一望看不见边际,鱼的密度恰好卡在上限,魏文看后惊道:“你这鱼,养得也太多些。”而且个头还大,平均质量比秦蔚山那儿买来的都高。

他刀具都是随身携带的,捞一只上来,摆盘切鱼块,连酱汁都不淋,莫文远捏起一片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鱼肉为浅红色,但吃进嘴里尝不出血腥气,肉紧致而富有弹性,淡淡的鲜味从肌理层中渗出……

海鲜大厨绝好的眼力,让他从众多鱼中挑出了质量最好的一条;毫不拖泥带水的精湛手艺,将鱼切成了标准的薄片。

艺术般的手法。

品鉴过鱼的滋味后,魏文肯定了莫文远的养殖技术,他们捞了一堆,准备回店尝尝新吃食。

走到店门口,莫文远却见到一还算眼熟之人,他看两眼后不确定道:“秦娘?”

已经成为沙拉精的秦蔚兰回头摇摇晃晃道:“莫大郎?”她露出一虚弱的笑容,眼中却闪过饥饿的光芒。

“可有甚新吃食?”

秦蔚兰:瘦成沙拉精的我来开荤啦!

第98章

窄细的水蓝色腰带勒住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 白毛大氅下,秦蔚兰着浅色厚实衣衫。按理来说, 在寒冷的冬日, 人们恨不得在身上穿叠层层衣衫, 穿得多了,不免臃肿, 眼前女郎却不如此,巴掌大的脸镶嵌在白绒之中, 更显脸小,又兼之色泽白皙,竟穿出了飘飘欲仙之感。

上回见秦蔚兰,莫文远不过觉得此女郎略有肉感, 却还是白净可爱, 但今日看了瘦身成功后仙子一般的人物,他却在心中咋舌道:她原先究竟是吃得多胖啊!

一两斤的区别只有本人看得出来,但上升至十斤二十斤, 就谁都看得出来了。

哎,秦家女郎是有大毅力者。

秦蔚兰招呼道:“莫大郎,可有甚好吃的。”她雄赳赳气昂昂, 身材如此想吃甚都无事。

莫文远道:“巧了,我刚跟魏郎提鱼回来, 都是极新鲜的,给女郎做个全鱼宴可好?”

秦蔚兰面露难色:“鱼?”她还真不想吃鱼。

“这段时日我吃果蔬吃多了,又不曾碰油, 只想吃些油味重的。”她一五一十道,“红烧肉、东坡肉、猪蹄膀、炙羊更和我心意。”

莫文远:“……”

你若这般吃,很快就胖了。

……

秦蔚兰乃女郎,同她阿兄在包间吃饭,她想吃的东西实在太多,便是秦蔚山也被吓到了,最后零零总总点了一桌,中心大菜则是炙鱼。

鱼是青鱼,个头很大,以现代的换算单位,莫约有五公斤重,盛放鱼的铁盘被做成了四四方方的形状,边沿凸起,可锁住汤水,红彤彤的汤水中不仅有鱼的卤汁,还有豆芽菘菜鸭血午餐肉等物。

炙烤前,巨无霸个头的青鱼被以高超的技巧劈成两半,除了中心一根大骨,小刺内脏皆被剔除干净,后又以油网将它劈头盖脸地罩住,前后两面紧紧贴合在一起。

炙烤的过程中,青鱼被翻面了,无论是正面还是背面的鱼皮都带焦意。

莫文远出手,食客就没有不满意的,此菜真要说不过是新瓶装旧酒,在炙鱼的基础上加以改进,然而恰到好处的焦意,布满青鱼表面又渗透入肉肌理表层的猪油,还有红荤汤中浸泡的蔬菜肉片,完美符合了沙拉精的要求。

她想好好感受一下肉的滋味,就能感受到!

秦蔚山是大水产商人,故而他能透过这条鱼看见更多更深远之物,不复以往的嬉闹,他的眼神十分锐利,鱼的长度宽度,鱼皮的弹性,肉的紧实程度,一双肉眼,一幅可在鱼身上戳动的筷子,便可判断出。

“五公斤的青鱼,可有两冬龄?”莫文远与魏文恰好走进屋子,前者道,“并未到两冬龄。”莫约还差大半年。

秦蔚山笃定道:“这鱼,定然不是从江水中捕捞上来的。”他道,“然江南一带的商贾,怕无几家有此力量,便是我家,都很吃力。”唐代的鱼比现代的还要小一点,再加上时间等各种因素,寻常鱼莫约两到三斤,更不用说他前些日子才听捕鱼人言,今年的青鱼长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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