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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调解员[快穿](gl)(312)+番外

“抱歉,我这段时间的记忆似乎又丢了一次……”

“请问,介意再告诉我一次你的姓名吗?”

听见她的问题,那个墨蓝色西装的青年微微一笑,出口的语调令人如沐春风:

“当然——”

他说:“再介绍多少次都可以,我叫做习桐,学习的习,梧桐的桐。”

说完这句之后,他的嘴唇动了动,又低声补了一句:

“你的……习桐。”

恰好听力不错,而且还在旁边装木头人的管家波叔:“……”

至于花白禾,则是歪了下脑袋,点了点头的同时伸出了自己的手,出于礼貌同样补了一句:

“我是花白禾。”

习桐笑了笑,在尹逍和薛继鸣有志一同停下筷子,一齐朝这个方向凝视的当口,也半点不怵地坦然与花白禾握了手。

略有些温热的手掌触上来,并未有多余的动作,一握即分,从对方嘴角噙着的弧度半分未减的状态能看出,他似乎并不介意与花白禾重新认识一次。

花白禾原本还有些紧绷,不知为何在察觉到他的状态之后,反倒也跟着放松了稍许。

直觉在悄悄地驱使她的身体,好像在说……

他是可以相信的。

花白禾不由将他的名字在舌尖又绕了好多次。

习桐……习……桐……

电光火石间,有什么画面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伴随着许多的奇奇怪怪的、五颜六色的图片和字,其中一张上面写着:

【我看你是癞蛤蟆日青蛙,长得丑还想玩的花.jpg】

花白禾:“???”

她万脸懵逼,不知道自己和这人之间究竟是个什么关系,才会得到这样一张奇奇怪怪的表情包。

琢磨着“表情包”这个词,花白禾的神情变得愈加困惑。

可是一旦她想追逐着那些五颜六色的图片往下逡巡,那些画面又纷纷如镜面破碎了。

“互相交换了名姓,以后就是朋友了——不请我进屋喝一杯茶吗?”

瞧见她脸上一副思索的样子,面前的人微微笑着问了一句。

花白禾被他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自己又走神了。

她反应过来,稍微往后面让了让,这便是请的意思,根本没让旁边的波叔有任何传达男主人们意见的机会。

屋内餐桌旁的尹逍、薛继鸣:“……”

心里有点急,也有点生气。

还是薛继鸣先按捺不住,起身朝客厅的方向而去,脸上也是与习桐如出一辙的笑容,因为皮囊同样出色的缘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有两只雄孔雀争相开屏。

“不给我介绍一下我的‘新姐夫’吗,姐?”

是薛继鸣先声夺人地问了一句。

彼时花白禾正在让波叔准备消食的普洱茶,一转头就见到薛继鸣一副“极其护短”的样子,对脑门上顶着男朋友门号的习桐发难。

花白禾有些奇异地看了一眼薛继鸣。

而习桐只是十分淡然的坐在沙发上,只是微笑地同样抬头看向花白禾,仿佛没听出“新姐夫”这个词里该有的吃醋暗示,等着她的介绍。

薛继鸣等他的回答等不到,又隐约收到了自己亲姐姐的胳膊肘往外拐暗示,顿时感觉自己剩下的话都被卡在了喉咙里。

他暗暗把自己憋了个够呛,只借着花白禾跟波叔交代完普洱种类的时刻,闷闷地问了句:

“姐……?”

花白禾无端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丁点的委屈,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用自己都想不到的内容回道:

“你以前好像不管我这个的。”

薛继鸣:“……!”

他眼睛忽然发亮,一刹那将这个莫名冒出来的姐夫抛到了脑后,飞快地开口道:

“你想起来了吗!”

“姐你是不是又想起来了!”

花白禾瞧见他眼中的期待和高兴,对比薛继鸣的高兴,她自己的反应却平淡了许多,安静了一会儿才道:

“没有。”

她说:“我只是突然这么觉得。”

从薛继鸣的角度中,她也看出了自己那神来一句似乎是说对了方向。

不记得为什么了,她想,薛继鸣是从来不管自己恋爱方面事情的。

不论是父亲尹逍,还是弟弟薛继鸣,她总觉得,这两位亲人都是只要她能过得好,就会连带着对她的爱人也无比宽容的类型。

果不其然——

薛继鸣虽然忿忿于这家伙明目张胆上门摆身份这个事情,却因为花白禾的态度,也只对习桐最开始冷淡,之后很快就在花白禾的态度影响下同样转变了自己的风向。

尹逍眼见着自己的小儿子即将因为亲姐的态度而背叛“父子联盟”,即刻从餐桌那边踱了过来,慢吞吞地坐在了习桐的对面。

“小习是吧……?”

他拖长了语调,问了习桐一句。

那墨蓝色西装的青年听见他的问题,半点被刁难的自觉都没有,只笑眯眯地对尹逍点了点头,喊了一声:

“尹叔叔好,很抱歉因为担心她的情况,贸然上门做客。”

尹逍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从旁边顺手拿起自己的报纸,装模作样地抖了抖,假装自己十分忙碌的同时,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你们之前怎么认识的?”

他说:“我女儿的情况你现在也看到了,因为之前事故的后遗症,现在偶尔会将之前的事情全部忘掉。”

说这话的时候,他将视线从报纸上挪开了稍许,目光中带着几分打量地看着他。

习桐面上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等到尹逍将话语说完,才不疾不徐地保持着自己的笑容,接了一句:

“我与小花是……在她状态最差的那段时间认识的。”

也就是说,他连最糟糕的花白禾都见过了,健康着的、只是有小小后遗症,并且未来总有一天会全部想起来的她,他又有什么理由离开呢?

这话一出,尹逍和薛继鸣都无话可接。

在场的人几乎都默认了,花白禾被误诊出癌症的时候,毫无疑问就是她整个人状态最差的时候认识的。

就在这死一般的沉寂中——

只有花白禾一个人毫不在意地顺势问了一句:

“是吗?”

习桐仿佛习惯了对人保持温和有礼的样子,冲她扬了扬唇角:“是。”

刚应完,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道:“对了,你上次说想吃中心城附近的一家茶餐厅,我来之前已经订过了位置,晚上有时间吗?”

花白禾看了看尹逍和薛继鸣,应道:“好——”

“但是十二点以前得送我回家。”

习桐:“那当然。”

于是,原本还有意见,认为她现在记忆再次丢失、不适合出门的尹家父子俩,就再也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了。

……

下午六点三十分。

中心城,港华餐厅。

花白禾穿了一套春季新款时装,背了一个黑色的斜挎包,头戴红色的贝雷帽,双手插着外衣衣兜,一边耳朵里塞着白色的耳机,提前在约定的地点站着发呆。

记忆丢失的人总归都有些共同点——

容易对陌生的环境感觉到焦躁,身上会出现一些缓解紧张的小动作,也容易对着一个地方长时间的走神。

起码在花白禾意识到要等的人来到自己的跟前时,她已经又脑袋空空地发了十五分钟的呆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

墨蓝色西装的青年对她露出了个歉意的笑容。

花白禾摇了摇头,想说“没事,是我来早了”,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临时变了念头。

好像从见到习桐的第一眼开始,他就有很大一部分的时间在微笑。

她暗暗思考,这样笑下去脸不会僵吗?

这人……

怎么像是下载了所有模板的微笑图片,然后对着镜子一个个练习成现在这样的感觉?

“小心,上扶梯了。”

见到她又在走神的样子,习桐抬手隔着衣服扶了扶她的手肘,托的她站稳之后,就立刻往外挪开了稍许的距离,只虚虚做出担心她往后跌倒的回护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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