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双手合十,非常怂的求饶。
“你就坐在这里,有什么想吃的吗?”池敬渊打开自己的抽屉,翻出里面大家塞给他的零食,他没怎么吃,都放在这里。
“应该没过期。”他挨个儿拿出来看生产日期,“这些都可以吃,没过期。”
至于过期的几样东西,都被池敬渊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不吃。”戚意棠对零食没什么兴趣,唯一感兴趣的食物就是池敬渊做的。
“可以找本书给我看。”戚意棠主动提出要求,大大降低了池敬渊的焦虑,他怕把戚意棠带过来,却让戚意棠无聊。
他不知道的是,对戚意棠来说,只要能一直看着他,就永远不会感到无聊。
“池敬渊,该不会真的是你儿子吧?”吴迪见他一副父爱泛滥的模样,深深地感到怀疑。
池敬渊摇摇头,说:“不是。”
也没解释这是戚意棠,要是说了,吴迪估计该跪了。
随后,陆陆续续有人来上班。
每个人看见戚意棠的第一反应都是去看他的肚子,一直到后来,连他们队里最靠谱的夏云舟也去看他的肚子,池敬渊终于忍不住开口:“男人是生不出孩子的。”
“哈哈哈哈,我就随便看看。”夏云舟尴尬的假笑。
田恬一看见戚意棠就两眼放光的冲到戚意棠面前,盯着他看。
“啊——池敬渊,池敬渊,他好可爱啊,我要死了!”田恬从包里拿出几颗奶糖放到戚意棠面前,“小宝贝,你叫什么名字呀?叫姨姨,姨姨给你吃糖糖。”
戚意棠:“……”
池敬渊:“……”
“咳,他最近在换牙,不能吃糖。”池敬渊只能睁眼说瞎话,企图将田恬糊弄过去。
“小宝贝真可怜,不要难过,等换好牙牙后姨姨给你买好多好多糖糖。”田恬到处翻了翻,翻出自己的平板给他。
“姨姨教你玩游戏好不好?”说着田恬就给戚意棠下了一个给恐龙洗澡的游戏,又下了一个抓鱼的游戏,都是儿童益智类游戏。
戚意棠:“……”
“咳……田恬,其实他是戚意棠。”池敬渊被戚意棠看着,没办法只能说出实情,否则按照田恬的性格,不知道还会做出多少挑战戚意棠底线的事情。
霎时间,办公室里安静极了,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们刚才说了什么?
问池敬渊,引渡使大人是不是他的儿子?
众人此刻只想回到刚才进门的时候,去晃一晃当时自己的脑袋,听一听里装的是不是都是水。
这一天,对池敬渊来说,大概是上班以来,过得最快的一天。
这一天,对夏云舟四人来说,大概是上班以来,过得最漫长,最生不如死的一天。
晚上戚意棠去洗澡的时候,池敬渊一度很担心他能不能自己独立洗澡。
戚意棠爬到他的腿上,拍拍他的肩膀说:“我是身体变小了,不是脑子变傻了。”
洗完澡的戚意棠,香香软软,粉雕玉琢,小脸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又白又嫩,他脱了鞋爬上床,一双小脚丫白里透着淡淡得粉色。
要不是有被当做变态的嫌疑,池敬渊下意识的想要抱起戚意棠的小脚丫亲一亲。
如果是把戚意棠从小养到大,池敬渊一定会很乐意。
匆匆洗完澡,池敬渊躺上床之前,顺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
戚意棠一看他手里的书,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趴在池敬渊的胸口,眨巴着大眼睛说:“爸爸,要给我念睡前故事吗?”
池敬渊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好没有流鼻血。
“小渊,你真是太可爱了。”戚意棠在他怀里咯咯咯笑个不停。
池敬渊也知道自己丢人了,抱着怀里小小的一团,他忽然很想念和戚意棠四肢交缠,交颈而卧的夜晚。
“睡吧,戚宝宝。”睡前故事念完,戚宝宝还没睡着,池敬渊将手遮在他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上。
两人互道晚安,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池敬渊是被吻醒的,一睁眼,就是戚意棠那张俊雅的脸,泼墨似的长发垂落下来,铺散在池敬渊的胸膛。
“宝宝,该你了。”戚意棠的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慵懒和性感,在原本就容易冲动的清晨,显得格外撩人。
池敬渊原本想问他是什么意思,但欲火燃得太快,瞬间将他吞噬,然后他知道了戚意棠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想当戚意棠亲爹,戚意棠想当他干爹。
第111章 番外五
柳明珠不愿意投胎转世是为了等人, 陈宣是为了报恩,池敬渊有一次问过双胞胎, 他们为什么不愿意转世。
双胞胎看着他露出皓白的牙齿, 猫一样的眼睛,圆溜溜的看着他, “做人一点都不好, 会被吃的。”
那时候的池敬渊并不明白他们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 他从还魂香里看见了双胞胎的前尘往事。
虎毒不食子,人恶毒起来就不一定了。
宴一叶和宴知秋出生在一个农村里, 在这里人们愚昧无知, 他们相信双生子是不吉利的存在, 所以他们俩一出生就被人厌恶。
那时候正值抗战时期,他们的小村落非常闭塞,也因此逃过一劫。
他们俩的母亲是被人卖给他们的父亲的, 不久后虽然生了两个男孩儿,但因为村子里一直盛传双生子不吉利, 导致宴父对宴母没有什么好脸色。
宴父为了求一个心安,将宴知秋抱给了村里一个老寡妇,是可以当宴知秋奶奶的年纪, 估计也活不了多少年。
他心里盘算着,等老寡妇将宴知秋养大,老寡妇死后遗产都是宴知秋的,自然也就是他的, 不用花一分钱,还可以破除双生子不祥的诅咒。
虽然名义上是老寡妇的孩子,但宴知秋和他始终是血浓于水的父子关系,以后长大了肯定是要认回来孝敬他的。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虽然打得好,却无福消受,有一年冬天,他听说村子尽头的湖里有鱼,砸开冰就可以钓到,许久没有尝过肉味儿的宴父,不听宴母的劝阻,拿着锄头和简易的鱼竿往村子尽头去了。
然后一夜未归,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冻硬在湖里。
又过了两年,养着宴知秋的老寡妇去世,宴母再嫁给了一个从村外来的男人,那个男人相貌英俊,又是念过书的,听说家里被炮弹炸毁,只剩下他一个人逃难到此。
宴母非常迷恋他,认为他英俊又学识渊博,还非常心善,因为这个男人非但不嫌弃她嫁过人生过孩子,还劝说她将宴知秋也一起接过来,他们一家四口住在一起。
宴母不曾想过,这一切都是假象,这个男人非但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反而是个有特殊癖好的变态。
“哥哥,你怎么不睡觉呀?”宴知秋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洋娃娃,那是养育宴知秋的老寡妇给宴知秋做的,是他唯一的玩具。
宴一叶的眼睛通红,神情憔悴,但是他不敢睡觉,他害怕自己一睡着,那个男人就会进来对弟弟动手动脚。
“怎么醒了?想尿尿吗?”宴一叶回避了宴知秋的问题。
“我有点冷。”宴知秋的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单,现在正是寒冬腊月,他被冻得小脸煞白。
宴一叶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盖到宴知秋的身上,又紧紧的抱着他,“还冷吗?”
宴知秋裂开嘴笑了笑,“不冷了,哥哥也进来吧。”
“哥哥不冷。”宴一叶的眼睛又干又涩,满是红血丝。
“我想挨着哥哥。”宴知秋掀开被子,一股冷风钻了进来,“哥哥快进来,好冷呀。”
宴一叶没有再拒绝,钻进被窝里和弟弟抱在一起,用彼此的体温相互取暖。
“哥哥,我想吃红薯。”宴知秋在宴一叶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宴一叶的头发有点长,没人给他剪头发,宴一叶一直都是自己用剪刀随便剪剪,一开始总剪得像是狗啃过的一样,后来熟练了,还会剪两个样式,自从母亲改嫁以后,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剪过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