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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斋(9)+番外

“我明天去公安局赴任,算你运气好。”池敬渊冷漠的说道。

果然,对方脸一僵,假意咳嗽一声,“我可是正经天师……”

池敬渊:“我也是正经警察。”

对方:“……”

“小伙子,我好意提醒你,你身上有邪气环绕,最好去找个庙子拜一拜。”说完,中年男人便径直离开。

若是往常,池敬渊是不会信的,但经历了这一连串事情,他摸了摸下巴,去找个庙子拜拜也好。

池敬渊是吃过晚饭后,回的戚意棠那里,月光下,他远远看见有个人影伫立在一株柳树下。

走近了,他才认清,那人是戚意棠。

戚意棠撑着一把竹骨伞,伞面有山水作画,也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潇洒灵动,最妙的是上面画了一条小红鱼,给整幅画增添了一抹亮色。

他穿着一件茶白色作底的唐装,长长的乌发在月色下泛着光泽,中间用墨绿色的缎带绑着,发尾随风飞扬。

其静若何,松生空谷。

池敬渊快步走上前去,“二叔。”

“嗯。”戚意棠轻声应道,撑伞的手从衣袖中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无名指上那一点红,有些晃眼。

“二叔是在等人?”池敬渊不知道他大晚上在这儿站着做什么,又没什么话题可说,便顺嘴问道。

戚意棠的视线轻轻浅浅从他脸上扫过,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等你。”

池敬渊怔了怔,等他做什么?

“二叔有事和我交代?”

戚意棠摇摇头,往里面走去,小径旁的海棠花被风吹起,他走在花海中,像一幅浑然天成的画。

池敬渊晃了神,快步跟上去时,他似乎看见戚意棠伞上的小红鱼动了?

“二叔……这鱼……”池敬渊刚一开口就后悔了,他与戚意棠关系并不深厚,这种话其实并不好问出口。

“嗯?”

“画得真好。”池敬渊硬生生接了一句。

戚意棠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恍若冯虚御风的仙人,直把人看痴了去。

“我画的。”戚意棠眉眼含笑的看着他。

池敬渊被他这么看着,面上竟有几分热意,“真厉害。”

戚意棠将池敬渊送回房间,站在门口和他说话:“给你的项链怎么没有戴?”

池敬渊摸了摸脖子,的确空空如也,“忘了。”

“下次记得,随身携带。”戚意棠脸上虽未露出严肃的表情,却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威慑力。

“嗯。”池敬渊点头应下。

戚意棠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正在池敬渊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要关门的时候,戚意棠伸出手碰了碰他的手腕,“有点凉,一会儿我让陈宣给你多送床被子过来。”

池敬渊被他猝不及防的碰了一下,弄得有点发懵,可听他后面的话又觉得自己误会了戚意棠的好心。

“好,谢谢。”

“不客气,晚安。”戚意棠轻声说道,转身消失在池敬渊的视线中。

那微凉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手腕上,池敬渊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掩盖过方才那一下触碰。

走过拐角处,戚意棠脸上的笑意褪去,面如寒霜,浑身散发出的寒意,几乎要将整个空间撕裂。

“请主上处罚。”陈宣凭空出现在戚意棠面前,单膝下跪。

“我让你跟着他,你还是让他出事了。”戚意棠的指尖缠绕着一缕黑色的烟,那是他刚才从池敬渊手腕上带走的,阴煞之气,他青白的指尖一捻,那黑烟便消散在了空气中。

陈宣低着头,一副任凭戚意棠责罚的模样。

“你跟随我的时间最久,该如何处罚,你心里清楚。”戚意棠声音冷冽,宛如一把寒剑出鞘。

“是。”

戚意棠看着陈宣匍匐在地的背脊,目色清寒,“没有下次。”

“是。”

陈宣在地上跪了许久,直到听见高跟鞋的声音才站起身来。

柳明珠抱臂倚靠在墙面上,“你明知道那是他的心肝儿,你还非得去戳一下,这下尝到厉害了吧?”

陈宣绷着脸不出声,柳明珠没有骨头似的走过来将手腕搭在他的肩头,“我们和那位是不一样的,我们化成烟,二爷的眼睛都不会眨一下,那位要是掉根头发,都是在往他的心上插刀子。”

陈宣闷闷的说:“我只是,有些替主上有些不值。”

柳明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陈宣睨了她一眼,柳明珠摇着团扇,掩唇笑道:“人家做主子的都没觉得委屈,你一个做下人的反倒先替他委屈上了。”

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柳明珠还是被陈宣瞪了。

第8章

池敬渊第二天一早起来,难得在餐桌上见到了戚意棠,他面前放着一碗清粥,香气扑鼻。

“起来了?”戚意棠将面前的清粥放到池敬渊面前,“不烫口,可以喝了。”

原来是给他的。

池敬渊点了点头,谢过戚意棠的好意,“您不喝吗?”

戚意棠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吃过了。”

这会儿也才刚七点,戚意棠起的有多早?

“我一会儿要去上班。”池敬渊用余光打量着戚意棠的反应。

“嗯,几点下班?”

“一般是六点,可也说不定。”警察这种工作,原本就没有什么上下班时间之说。

“陈宣一会儿送你过去。”戚意棠对站在一旁的陈宣吩咐道。

池敬渊抬手拒绝道:“不必了,我自己坐公交过去,不远。”

他一个小警察,哪里需要人接送。

戚意棠端起茶杯,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托着杯底,那一点红痣在池敬渊眼前闪了闪,并未再多言,态度显然是不容置喙。

池敬渊走后,柳明珠对戚意棠说:“你把他逼得太紧了。”

戚意棠手里的茶水并未减少,他嗅了嗅那股淡淡的茶香味,便将杯子放下,发出一声脆响。

“近来,有些不太平。”

柳明珠想起戚意棠这两日都在外面奔波,“这人间,何时太平过。”

池敬渊上任的清晨,替大妈找了她家的猫,调解了一对夫妻吵架,临到中午的时候,正要去吃饭,又有一个中年妇女拉着她儿子到公安局来,说她儿子被骗了,偷了家里十几万。

经过一番调查,原来那那小伙子是在网上迷上了一个主播,给人打赏了十几万。

一直忙活到下午两点过才吃到午饭。

“小池,第一天上班还习惯吧?”公安局的老前辈和池敬渊坐在一起吃午饭,关切的询问他。

“习惯。”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和以前特种部队处理的案子根本不能比,池敬渊倒是觉得清闲了一大早上。

“李哥,池敬渊可厉害了,跟着我跑了一早上,大气儿都不喘一口的,吴大妈家的猫被困在树上下不来了,你是没看见他爬树那动作,活像是会轻功。”一个年轻小伙子端着餐盘走过来,毫不见外的坐下。

老前辈闻言哈哈大笑,“邹平,你知道小池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邹平的眼珠子转了转,还是没想出来,“做什么的?该不会是练武术的吧?”

“他啊,是从特种部队退下来的,身手好着呢。”李哥说着拍了拍池敬渊的肩膀,笑得一脸褶子。

邹平瞪大双眼,半晌说不出话来,“卧槽,池敬渊你这么厉害,竟然跑到咱们这儿来,太可惜了吧!”

李哥夹了一片胡萝卜,说:“可不是,刑侦科和武警大队那边可是抢着想把你要过去呢。”

池敬渊快速吃完最后一口饭,说:“现在挺好的。”

之前他原本已经做好戚意棠不让他出来工作的准备了,但没想到戚意棠居然那么好说话,虽说他嫁过去,除了换了个住处,多了几个人以外,和他单身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

下午那会儿他们得了会儿清闲,邹平是个非常八卦的小伙子,二十五岁,好奇心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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