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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道神(252)

这真的是生平第一次,关捷后背发凉,有种被自己感动到的错觉。

金牌……赛前他和路荣行开玩笑,赛后居然真的拿到了它,而放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关捷连这种玩笑都不会开。

它真的是金的吗?长得是什么样子?上面印不印他的名字?

这些关捷都不知道,但他很期待见到它的那天。

翌日,冬令营举行了闭幕式,关捷按照台上的点名,上去领了奖牌和证书。

晚上部分学生跟着老师去市区一刻游,剩下的收拾东西,不等第二天正式返程的时间到来,早早地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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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台上的风有点大。

关捷说他的车17点35分进站,但50分了,路荣行还连个从省会回来的轮胎都没见着。

他放下抬起来看时间的手腕,垂下去摸手机,准备给姓关的不靠谱打个电话。

可是手才拿着手机从兜里出来,指尖却突然一空,手机被人从背后抽走了。

路荣行心里一惊,立刻回头去看,一张带着得意小表情的歪头脸登时就跃入了眼帘。

“拿手机是想给谁打电话啊?”关捷明知故问地笑着说。

“你”字还没出口,路荣行先笑弯了眉眼和嘴角。

东道主省会的面食大概有助壮素的效果,一个月不见,关捷肉眼可见地长高了一点,看起来有了1米75的样子。

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脸色比上次回来好看多了,眼睛也亮,看起来依稀又有了他升级关神之前,整天上蹿下跳的活力四射,但又比那种状态文静一点。

路荣行将他的每一点改变都印在了眼底,意识里永远充斥着一种熟悉又略带新鲜的感觉。

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从路荣行的面向方位出现,现在却不知道怎么的从背后冒了出来。

路荣行却没心思计较这些反常的交通问题,一看见他的人,心里瞬间就踏实和满了,意识里洋溢着一种不知名的喜悦。

四目相对的时间很快超过了基情三秒,但两人谁也没有别开眼睛,或许想念堆砌到一定的地步,就能够压过那些唯恐暴露的小心掩饰。

“你的车呢?”

对视还在继续,路荣行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个相顾无言,唯有傻笑的静默局面。

他先将关捷装可爱,但也真的挺可爱的歪脑袋扒正了,然后对他张了下手臂,示意要不要抱一个。

这边敞开怀抱的同时,路荣行接着自己的话说:“怎么没进站?你不要告诉我,你是直接从S市跑回来的。”

关捷真的很想他,对他的肢体接触不仅没扛性,还有种根本刹不住的、投怀送抱的冲动。

他在心里迅速甩锅:是路荣行要抱他的,不关他的事。

做完这个快如闪电的道德建设,关捷上前一步,抬高右手越过他的肩膀,左手从他身侧穿过,用好哥们式的拥抱搂住了他。

“你跑一个给我看看?”他擂了下路荣行的背心,不过力气不大,笑着说,“进站口出了个交通意外,我坐的车被堵在外面了,我扛着大包小包从路对面爬过来的。”

路荣行用相似的姿势搂住了他,本来想说你脑子是不是腰果做的,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但想到这里,发现自己被他抢了,立刻对他丧失了同情心,无动于衷地说:“都走到车站门口了还能被拦住,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品?”

关捷拿了个金牌不得了,不要钱地给自己脸上贴金:“优秀到物极必反的那种人品。”

路荣行看他倒了十几年的霉,不可置否地笑了一声:“算了吧你,你同学呢?”

关捷感受着他说话的时候,从贴着的胸膛里传过来的微震,偷偷在他侧颈的衣服上闻了一口,什么荷尔蒙爆棚的体味丁点儿没有,只闻到了一点洗涤剂的浅淡酯香。

“他在路边上打了个车,回家去了。”

说话间,站台上刮过一阵带旋的风,关捷立刻感觉到裸露的皮肤上寒气阵阵,立刻说:“这里风这么大,你怎么不在站里面等?”

路荣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一下车就看见他的心情,只好忽悠他:“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金牌,激动得站里都待不住,你的奖牌呢?拿来我看看。”

关捷为了拿牌子,不得不松开了抱路荣行的手。

他腾出手来,半卸下双肩包转到身前,从小侧兜里拉出了一块穿着蓝色印字挂绳的金色六边形奖牌。

拿出来之后,关捷没有立刻将奖牌递给路荣行,而是乱七八糟地单挎着包,抬高手臂的同时用手指拉开挂绳,兜头一套,将它猛地挂到了路荣行的脖子上。

这是他至今为止平凡的生活里,得来的最有排面的东西。

关捷有种迫不及待想要和他共享的心情,这是一记小小的炫耀,也是一份无声的证明。

对于以后要去上同一所大学的约定,他做到了……

第135章

路荣行看他突然举手, 一副打人的架势,紧接着眼前花了一刻,奖牌就压在了自己胸前的羽绒服上。

隔着两三层的冬装, 按理来说, 脖子上有点坠感正常,但胸口应该感觉不到什么。

但它落定的瞬间, 也许是心理作用作祟,路荣行感觉到了它压下来的分量,很轻,但却顷刻牵动了他的情绪。

不管是作为什么身份, 自豪都是他此刻内心的主旋律,除此之外,也有佩服和崇拜。

路荣行将奖牌托进手里, 低头仔细地将它打量了一遍, 边看边笑:“干什么,送给我啊?”

金色的奖牌不到掌心大小,轮廓边线是正六边形,中间厚边缘薄,CCHO的三叶logo和界数印在上面,看起来有质感,掂起来有分量,代表的是国内化学竞赛的最高水平。

路荣行移动大拇指, 摩挲了一下光滑的牌面,觉得关捷真的很争气。

这个奖牌证明了他的水平和决心, 路荣行心想,下半年就是自己一个人的战场了。

关捷清楚他是说着玩,但却答得很认真:“你要就送你。”

虽然努力是自己的,但考试发挥失常的大有人在,关捷根本理不清,自己能有这个还算凑合的成绩,到底和路荣行一直以来的陪伴有没有关系。

但是毋庸置疑,这个人帮他纾解了很多的压力。

路荣行没想到他会这么大方,抬眼看了他两秒,接着将奖牌取了下来,边递边笑:“又不能吃又不能卖的,我要你的奖牌有什么用?给你,收起来了咱们就走。”

关捷接住了,将它塞进包里,瞥了眼手表,猛地将包往背上一甩,弯腰去地上捡行李:“好了,走!”

回镇上的大巴,最后一趟6点发车,两人共同抬着行李,任它扯着手晃来晃去地往短途站台那边跑,上了车才悠闲下来。

关捷在大客上因为无聊,吃了十几袋原味小青豆,被咸得一路口渴,这会儿又喝上了。

水还是装在保温杯里,但杯子却换了一个,从蓝的变成了黑色。

路荣行注意到这个细节,等他喝完,借来喝了一口,喝完看了眼杯身上印的“全国中学生化学冬令营”说:“你们竞赛怎么这么喜欢发杯子?”

老师发了关捷就用,也没想过个中缘由,蒙道:“杯子比较实用吧。”

路荣行拧好杯盖,将它插回了关捷背包上的小侧兜:“你在省里的时候不是也发了一个,那个呢?”

关捷将背包提着放到了地上:“在外面摔得到处都是坑,丢了。”

这位理科生真是没什么情怀,路荣行点了下头,对他从冬令营得来的一切都稀奇,说:“除了奖牌,你是不是还发奖状了?什么样的,我看看。”

证书关捷夹在书里了,然后所有的书他都塞进了行李袋里,那包里有被子,块头有点大,放脚的地方塞不下,就放在了路荣行座位外面的走道里。

关捷往他这边指了一下:“在袋子里,你拉开了翻一下最上面那本蓝色的书,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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