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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129)+番外

不过大帅夫人可不能糊弄,他欠身谦恭的说:“容城公子姓顾,顾小姐是住在楼里养伤。”

冯夫人来了兴趣,趁着儿子没回来往那边走:“咱们去探望顾小姐吧?”

刘副官能说不吗?

他陪着冯夫人到楼下,暗中警戒的亲卫们收到讯号都没有显身,倒没让冯夫人发现异样,很顺利就到了门口。

刘副官轻轻叩响房门:“顾小姐,夫人来看您了。”

顾茗躺在床上,还当自己幻听,再细听刘副官又说了一声,心里嘀咕:这才多大功夫,尹真珠就升级为夫人了,果然女主光环强大。

她打起精神应战,全神戒备:“进来吧。”哪知道房门被推开,刘副官引着一名中年美妇人走了进来,顿时傻眼了。

“这位是?”

“师座的母亲,冯夫人。”刘副官算是瞧出来了,师座对顾小姐当真是上了心,就连贺冬也在私下议论:“只要师座死缠烂打下去,年后咱们铁定就要添主母了。”

顾茗调动了全身的细胞进入紧急戒备状态,没想到虚惊一场。她对冯瞿无所图,故而见到冯夫人态度就很是不同,并无什么亲热巴结之举,只淡笑:“夫人请坐,我有伤在身,故而不方便起身迎客,还望夫人见谅。”

冯夫人想起儿子的叮嘱,也并没有提什么感激的话,走过去坐在床边,近距离上下打量,发现她眉眼精致,面有病容,却不掩眸底光华,目光清正坦荡,不由自主便喜欢上了她。

“我听阿瞿说你受了重伤,几至性命垂危,也不知道你父母亲人听到不知道该有多心疼,这么漂亮的小闺女,我瞧着都心疼不已。”拉住了她一只手,看那青葱玉指,听说她才情俱佳,文思如慧,就更加欢喜了。

顾茗被这突如其来毫无缘由的热情弄的有点不知如何是好:“我母亲早逝,父亲……早就另娶他人。”

她只是陈述事实,然后听在冯夫人耳中便觉哀泣,她失去女儿之后,伤怀许久,不由自主便揽住了她:“你母亲纵然瞧不见,必然也是疼爱你的。我见着你便觉可亲,好像见到了我自己的女儿,她若是活着,大约也跟你这般漂亮聪慧。”

顾茗闻到她身上的檀香味儿,颇觉宁静,反拍拍她的手,权作安慰。

冯瞿丢下被石田跟汪秩缠住的冯大帅率先回来的时候,听说冯夫人去了红楼见顾茗,心头发慌,忐忑的推开门,见到一室笑语融洽,都有些傻眼了。

顾茗虽然半躺着,说话有气无力,可她逗趣,讲起吴桐因何被沪上女子学校辞退,将游行的学生家长形容的维妙维肖,逗的冯夫人直乐。

“……学生家长大怒,说我养个闺女,送到学校来都是听你这些歪理邪说,好的不教,专回家忤逆父母,你们到底是学校还是邪教?校长听着也很无奈,总不能说引导不得法吧?她要是再保吴桐,说不定自己的位子都难保,吴桐就这样失业了。”她吐吐舌头:“夫人您瞧,新旧思想撞到一处,啪嚓一顿撞击,总有人落败,这种两者之间的认知障碍实在很难跨越,可不是父母之爱的迁就宽容或者子女的孝顺妥协就能彻底解决的。”

冯夫人虽然属于老派人物,久居内院,但她心境平和宽容,况且冯家也得益于这个混乱的时代,冯伯祥才能窃居一方军权,给冯瞿一份可继承的偌大家业。

军政府大力推行新政及新观念新思想,还要办学堂引进人才,冯夫人见她眉飞色舞的可爱模样,且笑且叹:“我女儿若是有你这般机灵聪慧,哪怕在学堂里学到什么新思想,回来忤逆我,我都倍觉开心。”想想便有些发痴,竟提议:“不如你认了我做干妈吧?”

冯瞿刚刚推开门,听到冯夫人天外飞仙一句,顿时吓的魂飞魄散,与顾茗齐齐出口,不过两者意见截然不同。

顾茗:“好呀!”

冯瞿:“不要!”

冯夫人:“……”

她看看儿子,再看看顾茗,心里会意,却从来没见过儿子为个姑娘发急的,哪怕当初为了尹真珠与家里争取,也还能维持镇定的模样,哪像现在这副模样,不由兴起逗他的念头:“阿瞿快来,我替你认的这个妹妹好不好?”

冯瞿态度很是坚决:“不行,母亲,她不能做我妹妹。”

顾茗:“也是,我们小门小户的,哪里高攀得起,多谢夫人厚爱,您今天能来看我,我很高兴。”她也不过是随口应承而已。

冯瞿的脸色更难看了:“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茗无辜的看着他:“就当我误解少帅的意思了。”可那态度分明不觉得自己误解了他的意思。

冯夫人看这架势不对,还当“小两口”在闹别扭,她不便多留,便起身告辞:“阿茗你好好养着,我改日再来看你。”

顾茗:“夫人慢走,我不便相送,还请见谅。”

冯夫人:“你好好养着,阿瞿要是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回头我收拾他。”又瞪了冯瞿一眼:“你在军营里养成的臭脾气可别对着女孩子发作,阿茗身体虚弱,可不能生气。”

冯瞿:“刘副官,送夫人回去休息。”

冯夫人走后,房间里只有冯瞿与顾茗,方才的一室欢笑骤然之间散了,冯瞿在地下团团转圈,她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他心里烦闷,更何况还有个远在北平航校鸿雁传书的小白脸。

昨日副官就拿了个寄自沪上的很厚的信封过来,冯瞿拆开外皮,发现里面是好几封未拆封的信,都是北平的小白脸寄给顾茗的,他当时就有销毁的冲动,强忍了许久,才按捺了下来,那些信此刻还在他办公室的抽屉里。

几息之间,冯瞿总算让自己急躁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他坐在了沙发上,很诚恳的说:“阿茗,你别从心里抗拒我,我以前是有点混帐,也瞧不清自己的心,可是现在……我是真的没有轻视你的意思。”

——我只是想娶你罢了。

这句话在他舌尖打了个转,又被他咽了下去。

是什么时候有的念头呢?

他想不起来了,可是当她浑身是血,性命垂危的时候,他心中止不住的惶恐涌上来,忽然之间才发现,如果没有了她,他的世界将多么的寂寞。

寂寞这个词儿,于冯瞿来说很是陌生。

他习惯了军营时间,凡事都有明确的目标,雷厉风行的处理,哪怕在战场上掩埋袍泽,留给悲伤的情绪都很少,那是许多年战争生涯所磨炼出来的,克制而内敛的情绪。

这一习惯却越来越多的被顾茗所打破。

最初是她的人,其次是她笔下的文字……再然后文章与人终于重合,他持续不断的关注着她及她笔下的作品,远远窥视,像偷偷窥视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却终于忍不住挪动了脚步,越走越近,恨不得一直留在她身边。

他的解释却并没有让顾茗生出特殊的情绪,她随意敷衍他:“哦哦,我相信少帅没有轻视我。”

冯瞿忽然觉得这个房间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匆忙起身:“管美筠那边寄了几封信过来,我一会让副官给你送过来。”

房门被轻轻掩上了,门里面床上躺着的顾茗盘算着如何离开玉城,冯夫人是很好的助力,为了以后能有人辖制冯瞿,拜冯夫人做干妈这主意不错,况且冯瞿成了她义兄,他总不会再有什么混蛋念头了吧?

房门之外的冯瞿却站在门口良久,只觉得脚步重若千钧,内心沮丧无比,恨不得时间倒退回顾茗才做他姨太太的时候,他一定好好待她,将她圈在身边,让她离不开他,也没机会认识什么沪上的小白脸。

刘副官把章启越的信送过来之后就回去复命了,冯瞿还呆坐在办公室里:“信给她了?”

刘副官:“给了。”

冯瞿:“她说什么了?”

刘副官:“说了俩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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