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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132)+番外

关振岐意味深长:“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你又长期不在身边,会不会……”

章启越脸色大变。

关振岐的意思他懂,世道不太平,美人也是许多军政豪客竞相追逐的对象,他面上笑意都挂不住了,勉强安慰自己:“她一向深居简出,应该……不至于吧?”

有件事情他没有说,生怕说出来就应验了,实则内心一直深深不安。

半个月前,他还没收到顾茗出发去玉城的信,却连着两晚梦到了她。

他梦到顾梦也不稀奇,以前每次在梦里两人都是甜甜蜜蜜的,有时候甚至舍不得从梦里醒来,但那次梦里的光景却全然不同,他梦到自己拉着顾茗的手说着话,两人脚下却忽然裂开了口子,他不得不松开手,眼看着口子越来越大,裂成了一条河谷,她站在悬崖的那边,眼神凄楚,远远与他道别,他着急之下纵身一跳,顿时跌了下去……

章启越从梦中惊醒,仍能记得梦中分离时候的痛楚与心悸,他当时捂着差点从腔子里跳出来的心脏安慰自己,不过是夜有所思而已,分开太久思念成河而已。

没想到第二晚又梦到了顾茗与他诀别,只是换了副场景,他再次从梦中惊醒,提心吊胆了两日便收到了顾茗的最后一封信,却是更加担心了。

关振岐见自己的打趣被章启越当了真,顿时笑起来:“看到了吧?媳妇儿还是丑一点放在家里安心,太漂亮了多操心呐。”他从书里拿出未婚妻的照片给章启越看:“看看我表妹,多放心。”

他的表妹容长脸单眼皮,算是个长相颇为清秀的姑娘,只是及不上顾茗漂亮而已。

章启越:“哪里丑了?这不是挺漂亮的嘛。”虽与同窗笑闹,但心中阴霾始终不散,犹如笼罩山头的云雾,连绵不断。

他忽而说:“学校春节也不肯放假,也不知道节后肯不肯放?”

关振岐招招手:“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章启越凑过去,他小声说:“最新消息,过了十五可能会有半个月假期,听说是因为新任的美国驻华大使从美国来北平,咱们的教官与大使有交情,所以商请教官陪同,要与大总统跟各地官政府官员会面,所以学校放假呢。”

“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

·

关振岐能打听到的小道消息,容城军政府也一早得到了消息。

冯伯祥从兵工厂跟金矿回来之后没两日,就跟冯瞿商议此事:“新任的美国驻华大使年后上任,差不多到元宵节就到北平了,各地的军政府应该都会齐聚北平,到时候你同我一起去北平?”

冯瞿:“要不把二弟也带上?他这一年也不得闲,容城大学也建好了,教授们都放了假,也让他松快松快?”

冯伯祥乐了:“我还说这小子满脑子大主意,要磨磨他的,你倒是替他求情,行吧。到时候把你们弟兄仨都带上。”

冯晨跟冯晟在冯伯祥眼里都差不多,姨太太所生的庶子,将来是冯瞿的左膀右臂,一家子总要有人撑起门楣做领头羊,其余人追随左右,才能家族兴旺。

冯瞿从议事楼出来,沿着去后院的道路行走,发现才两三日功夫,玉城督军府就旧貌换新颜了。

冯夫人平日对容城督军府懒得费心打理,那是因为冯大帅往后院塞了一堆美人点缀,不必布置都很有观赏价值,哪用得着她再劳心劳力。但玉城督军府就不同了,这可是儿子亲自打下来的府邸,后院空空荡荡,很是冷清。

她几十年都没有了兴致,换个环境竟然心情转好,也有心情布置宅子了,每日换一个居所收拾,还雇了一群仆妇们彻底清扫布置,后院到处都是仆妇穿流不息,还有花匠整理花木。

见到他路过,皆问好。

冯瞿忽然就有了一种归属感,脚步轻快,不由自主就向着顾茗所居的红楼走了过去。

途中遇上尹真珠,她端着个盘子,里面放着一溜的摆件,都是曹大傻子当初置办的。她一心要讨好冯夫人,见到冯夫人打理后院,自告奋勇要帮忙,冯夫人也不好拒绝她,便给她指派了一些轻省的活儿,也免得她有事没事围着红楼转,或者跑去前面议事楼缠着冯瞿,耽搁了他的公事。

尹真珠端着摆件拦住了冯瞿,眼神里全是喜悦:“阿瞿,你过来了?冯伯母在修文堂,咱们一起过去吧?”

冯瞿:“你先过去吧,我去看看阿茗。”他着人把信送过去之后,心塞许久,这两日都不曾踏足红楼,也不知道她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今日米勒大夫要来上门复诊,我要过去看看。”

尹真珠来玉城比较晚,没看到冯瞿亲自审核修改的那篇新闻,闹腾完了才从狄磊兄弟口里听说了顾茗为冯瞿挡枪之事,心中暗道:果然自己猜测的没错,姓顾的贱人就是在欲擒故纵。

她表面抛弃了阿瞿,却还帮他挡枪,让阿瞿记得她的恩情,哪里是要离开?分明是在谋划督军府少帅夫人的位置,只是先把姨太太的帽子摘了而已!

不过男人有时候又聋又瞎,他们只看到自己想看的,根本不在意背后有没有什么整天隐瞒着他。

冯瞿也不例外。

尹真珠想明白之后,除了向冯夫人示好,再见到冯瞿竟也意外的善解人意:“顾小姐为你挡了两枪,怎么样都应该好好谢谢人家,阿瞿你快过去吧,等下次冯伯母去探望她的时候,我也去瞧瞧她。她肯为你挡枪,我心里对她感激的都不知道怎么样才好,恨不得拿她当亲妹妹疼。”

冯瞿差点笑出声来,强按下笑意匆匆告辞。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最清楚不过了。

尹真珠倒是有位庶妹尹玉珠是姨太太所出,两人虽为姐妹实为主仆,尹真珠从小到大不知道刁难了她多少回,还在冯瞿面前不知道抱怨了多少回尹仲秋的用情不专。

其实在这一点上,两人同病相怜。

冯伯祥与尹仲秋都对嫡出子女极为重视,但同时却挡不住他们纳别的女人做姨太太,再生一窝庶出的孩子来分薄父爱,以及对正室妻子的爱。

冯瞿与尹真珠都不过是为其母亲打抱不平而已。

还好她只是随口说说,如果她真拿顾茗当亲生妹妹疼,冯瞿才要担心不已。

他进去之后,米勒大夫还没有来,顾茗才刚刚喝完了燕窝,侧躺着睡去。她的睫毛极长,睡相安恬。单看她睡着的甜美模样,难以想象醒来之后是何等犀利的小丫头。

冯瞿就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注视着她沉睡的面容,满脑子犹豫,要不要告诉她自己年后去北平的事情。

她的枕头下面露出一角信封,不必猜都知道那定然是章启越寄过来的,她读完珍而重之的压在枕头底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梦中做着重逢的美梦。

童婆子沏了茶来,安静放在沙发旁边的小几上,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毛,她走路无声,悄悄退了下去,只余两人独处,一睡一醒。

米勒大夫到了督军府门口,早就警卫得了里面传话,亲自引了他往红楼过来。

童婆子就坐在一楼纳着鞋底,她闲暇时候还保持着勤奋的习惯,总要做些布鞋才能安心些,屋子里已经积攒了十几双布鞋了。

她放下纳到一半的鞋底子,引了米勒去二楼复诊,到了门口轻轻敲门。

卧室里的冯瞿刚才坐着坐着鬼使神差,竟然从沙发上挪到了床边,注视着顾茗安静的睡颜,略显苍白的浅粉色唇,脑子里有个声音在不断怂恿他:亲一口!亲一口就好,她睡着了并不知道……

这个念头一旦冒上来就难以遏制,他觉得口干舌燥,明明是腊月的天气,却觉得空气都无端热了几分,顺着她小巧的下巴看下去,玉颈修长,只有他知道盘扣下面遮掩住的是怎样绮丽的风光,想想都觉得全身发热,骨头都要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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