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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11)+番外

师傅最喜欢貌美的男子,沈斐到了她手里,怎么可能完好无损。

大意了。

如果真是她师傅,沈斐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身上的伤痕怎么来的,还以为是她弄的,人在她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知道了也无可奈何,所以一直沉默。

这个大黑锅登时便盖在了朝曦脑袋上,朝曦有苦说不出。

她瞧了瞧沈斐,这人喜欢洗澡,自尊心又特别强,每次朝曦给他搓背,都将脑袋扭去一边,不看也不说话,倒是方便了朝曦,有空观察他身上的痕迹。

看着不像云雨过后留下的,也不像挨揍,倒像磕磕碰碰。

人在撞到桌子,或者床的时候磕着碰着,留下的青痕。

怕看错,将这人翻了一面,趴在长椅上,这个姿势沈斐瞧不见她在做什么,腿又没有知觉,朝曦捏捏摁摁,这人完全不知情。

她已经十分确定,就是磕磕碰碰留下的痕迹,怎么能磕成这样?这厮有受虐癖吗?

朝曦给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搓一遍之后浇上清水,完了擦干换上干净的衣物,塞进被子里。

自己收拾收拾将地上多余的水拖出去,完了告诉这人,她要走了,晚上回来,饿了吃抽屉里留的饼,平安会自己找吃的,不用管它。

跟平时一样,没有回应,没有挽留,那人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自顾自拿了一本书,单手掀开,找到上回做的记号,安静陷入枕头里。

朝曦早已习惯,换了一双外出的鞋,感觉到屋外有些潮湿,预计要下雨,干脆拿了一把雨伞,一个人找了个很好的藏身地方,在树上,被树叶挡住,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是她。

也就平安鼻子贼灵,不知道怎么地闻到了她的气味,追着过来,在底下晃树。

它有五百多斤,力气极大,朝曦那树被它晃的摇摇欲坠。

“平安。”

屋内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沙哑磁性,熟悉又陌生,是沈斐。

他在叫平安。

平安听到了,犹豫了一下,放弃摇树,屁颠屁颠过去,趴在窗户上,直立起来两米多高的大个险些将窗户挡了,朝曦微微站起才能从缝隙里瞧见屋里的情况。

沈斐掀开角落里的被子,露出一个盖着手帕的碗,里面有一些肉块和鸡蛋,是早上朝曦做的,亲手端给他,什么时候藏的朝曦竟然没发现。

那人端出来,搁在窗台上,示意平安吃,平安也不意外,低头拱了起来。

沈斐目光难得温柔,修长白皙的手放在大熊的脑袋上,细细揉了揉,一人一熊越发和谐。

原来如此,难怪平安居然会接纳他,原来这厮一直偷偷喂它。

说起来这个弱点还是朝曦告诉他的,没想到他这么会利用,已经跟平安交了好。

朝曦又等了等,碗只有那么点大,也就够平安一口的,相当于一个零嘴吧,吃完伸手去掀沈斐的被子,想看看里面还有没有,很显然,并没有。

这只大熊失望的垂下脑袋,沈斐手臂下滑,挠了挠它的下巴,它又转眼好了起来,不要脸的将那只手抓住,搁在嘴里啃。

自然不是真啃,只是虚虚咬一下,代表亲近的意思,平时朝曦在院里晒个衣裳什么的,这厮也会过来捣乱,抱住她的腿,啃她的脚腕。

它那么大一只,被它抱住腿一时半会儿休想出来,但是朝曦有绝招,弹它脑门一下就能松掌,没想到这招也被沈斐学会,依样画葫芦弹在平安脑门上,平安嗷的一声倒在地上,四脚朝天,太肥了,半天起不来。

沈斐半倚在窗台上,一头黑发自肩后滑落,长长的睫毛垂下,眼角弯弯,笑成了一条细缝。

他居然笑了,笑起来真好看。

说起来他宁愿多花功夫偷藏食物喂平安,跟平安玩的那么开心,都不愿意跟她多说一句话,朝曦要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了,是不是她平时太直接,惹的这人讨厌?

说来也是,他是她威胁而来,又每日觊觎他的身体,如果是朝曦,朝曦也会讨厌那个人,大不了以后少出现一些,不碍他的眼。

日久见人心,朝曦不急。

她看的差不多,正准备下来,突然发现沈斐掀开被子,一点一点挪动自己的腿,朝床边坐去。

???

他想做什么?

朝曦又耐心的等了等,沈斐已经将自己的双腿搬离下床,挂在床边,他似乎想站下来,赤着脚,单手扶住桌子,刚撑起身子,人便倒了下来。

在意料之中,他身上的伤太多,下半身没有知觉,又断了一只手,胸前肋骨也裂了三根,才大半个月而已,好的没那么快。

不过他有毅力,坚持爬起来,又摔,再爬,还摔,还爬,如此反复,竟然让他走到了厨房。

他又扶着墙边的架子,勉强撑到了屋檐下,累的满头大汗,身上也狼狈不堪,独自在屋檐下坐了一会儿,又坚持自己回去,拍了拍身上的灰,重新躺回床上。

原来他浑身伤痕是这样弄出来的,不是朝曦梦游家暴他,也不是别人进来强了他,是他自己不甘心腿瘸,坚持站起来,趁她不在时自己训练。

亏的朝曦担心了好一阵子,一直以为他出事了,既然这事真相大白,朝曦也放心了,安心做自己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沈斐收到了一件礼物,是一个三角形支架,做的很稳,可以让他撑着练习走路。

桌上放着做好的饭菜,用碗倒扣着,洗脸水搁在床边的凳子上,他伸手便能摸到,里面一片抹布,轻轻随着水波转动,冒着热气,还是温的。

一切都跟以前一样,什么都准备的好好的,又似乎不一样。

少了一个人?

第10章 已经两天

沈斐用打了竹板的左手撸起袖子,再搬动身子,靠在床边,探手去抓水里的抹布,拧干后擦在脸上。

一只手不太方便,他擦的很慢,身上有些伤,只要动作稍大便会微微的疼,那人昨天没回来,也没给他擦药。

平时她都会准时在晚饭前回来,做好饭,给他擦身子,顺便抹些药,昨天他看书到凌晨,蜡烛燃尽了,那人也没换,他便睡了过去,也不知那人什么时候回来,又什么时候离开,他竟一点知觉都没有。

她好像没有点灯。

他睡眠一向浅,如果有人点灯,早该醒了。

屋里一股子怪异的香味,闻着懒洋洋想睡觉,沈斐躺回床上,探手将窗户推开,屋外已然大晴,太阳早便出来,算算时间,该是辰时。

起晚了?

他垂下眼睑,撑起上半身,将靠得很近的水盆推了推,双脚搭在床边,单手掀开碗,瞧了瞧里面的饭菜。

是他最近唯一一个能吃得下去的虾,自从摔伤了身子,体虚,吃不下油腻的东西,越是清淡越喜欢,但是水煮虾有腥味,加了香料之后味是变好了,可那料掺杂在虾里头,很难清除,沈斐每次都要挑半天。

不知不觉又挑了大半柱香,饭菜已处于温凉状态,等他吃完,喝药的时候一摸碗沿,早便凉了个透底。

如果是平时朝曦在的时候,不等他有什么反应,那人便会主动将碗撤下来,热过之后再端过来。

什么事这么急?饭都来不及吃就走了?

那饭菜明显没动过,虾也没剥,不像那人平时的作风。

沈斐将药喝了,碗搁在床头柜上,从枕头下拿了一本书,翻开昨天看的那页,继续看了起来。

不厚的一本书,昨天已经看了大半,只剩下小半本,如果是平时,不到三个时辰便看完了,今个儿竟莫名烦躁,那书一整天也只看了三五页。

他将三脚架拉过来,握在手里,陡然使力撑住自己的身体,才刚走了一步,便整个人摔了一跤,拉住三脚架才慢慢站起来。

这架子做的牢,也足够细心,每一节竹子上都绑了绳子,好方便他握,所以他摔下来后可以很快站起来,继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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