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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138)+番外

不知道沈斐是怎么做到的?

朝曦观察了一下,叔侄二人隐隐有其乐融融之象,虽说是大家的庆功宴,不过大臣们不怎么敢插话,说话的都是俩人。

景仲王偶尔插一句,话不多,全程都在忍着腰上和背上的热水囊,太烫,疼的他不时呲牙咧嘴。

有人瞧来又赶紧收敛,端正坐好,比起他,朝曦倒是觉得沈斐更像师傅,景仲王更像徒弟,坐不住,又闲不住。

反倒是沈斐,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教起人来井井有条,跟景仲王完全是两个模样。

皇上被他教的很好,事事虚心请教,有问题就问沈斐,这副相处模样要是被太后知道了,怕是要气死?

我的儿子跟我的仇人这么好,啥都听仇人的。

说来也是,刚出了皇后给小皇帝下毒的事,小皇帝再笨也知道皇后是太后找来教导他的人,皇后给他下毒,那肯定跟太后有关,救他的人反倒是自己的皇叔。

不计前嫌,割肉放血,直到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虽然总有人说是苦肉计,太后也没少在他耳朵边念叨,可救就是救了,小孩子没那么复杂,只记得夜深人静时,他烧的糊涂,伸手一抓,抓到的是皇叔的手。

是皇叔彻夜守在他身边,确定他无碍后才离开,听说皇叔身体本来就不好,为了给他做药引,晕倒了好几次,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元浱本来听了母后的话,有些恨皇叔,后来也渐渐释然,反倒对母后有些厌恶。

虎毒还不食子呢,母后居然为了对付皇叔,拿他的小命开玩笑。

这倒也罢了,还整日在他面前说皇叔的坏话,反观皇叔,一直让他孝顺母后,有时间跟母后服个软,哪有恨母亲的儿子。

如此对比,更显得母后狭隘。

庆功宴过半,沈斐突然拍拍手,让跳舞的人退去,“皇上,微臣去了一趟边疆,有意外收获。”

小皇帝来了兴趣,“什么收获?”

“微臣缴了一副绝世好画。”

小皇帝越发好奇,“皇叔别卖关子了,快叫人传上来看看。”

沈斐了然,使了个眼神给身旁的人,那人立马将他今早带来的画拿出来。

那画展开,果然是一副绝世好画,作画的人画工了得,画,画的出神入化,还写的一手好字,在旁边题了名。

《十一虾》

元浱盯着瞧了一会儿,蹙眉道,“皇叔不对啊,这虾只有十只,没有十一只。”

围上前的众人细细一数,果然如此,真的只有十只虾,与题名不符。

沈斐摇头,“皇上,您再仔细看看,它就是十一只虾。”

这明明是十只虾,他非要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是十一只,然而骇于他的权威,大家不敢说实话,只讨好道。

“也许那只虾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既然题名叫《十一虾》,自然有它的道理。”

“绝世好画不愧是绝世好画,下官惭愧,悟不出其中意境。”

大家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大半的人如是说,搞得元浱都差点以为是不是自己弄错了?

可仔细一看,四处检查,确实就十只虾,除了那《十一虾》之外,并没有旁的字,为什么这样的画,会叫《十一虾》?

“皇叔,是不是作画之人弄错了?”

人不是神,确实有弄错的可能,或者故弄玄虚,想搏眼球,然而这副画是沈斐送的,他说十一只,还真没几个人敢说十只。

一时间只有小皇帝一个人道是十只,朝曦也看了画,她眼神好,虽然离的远,还是瞧的清清楚楚,就是十只。

脚步挪了挪,刚要为小皇帝说话,腰上突然一疼,景仲王拧了她一把,“别插手。”

朝曦不解,小声问,“为什么?”

景仲王面色凝重,“你看不出来吗?这里面有阴谋。”

沈斐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太后还没有对他下手,他反倒先要对太后的人下手了。

以攻为守,好手段。

第109章 葵水来了

朝曦一脸迷茫, “什么阴谋?”

景仲王瞧了她一眼, 直唉声叹气, “可有听过‘指鹿为马’?”

???

“什么鹿什么马?”朝曦没听清。

其实即便听清了也不懂。

“一个很有名的故事,书上……”他顿住, 恍然想起朝曦没怎么读过书, 不懂也是理所当然。

“传说在很久很久之前, 有个独揽朝政的宰相,送给当时的傀儡皇上一匹鹿,指着鹿说这就是马, 皇上不解,问,这明明是鹿, 为什么要说它是马?然后问大臣,这到底是鹿, 还是马?”

“大臣们骇于宰相的权威,不敢说实话,纷纷睁着眼睛说瞎话, 道是马,只有几个忠于先帝的大臣们说了实话,道是鹿, 宰相便将这些人记住,然后找机会除掉。”景仲王问她,“现在懂了?”

朝曦点点头,“沈斐也是用这个法子是吗?”

难怪他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原来是想看看有多少人趁他不在的时候投靠了太后,好记下来,以后除掉。

太后一个女儿家,又不能摄政,她揽权的借口都是为了儿子,所以儿子受了委屈,她的人肯定要帮忙。

虾只有十只,小皇帝明明是对的,可却被人说错了,虾就是十一只,小皇帝辩解不过,心里自然憋屈。

太后本来就与小皇帝闹别扭,如果这次为了明哲保身,她的人没一个站出来,小皇帝更加心凉,今后的关系怕是也会越演越烈,无法挽回。

所以不管他们知不知道‘指鹿为马’,还是要站出来,开始还有些犹豫,送消息出去后,得到太后的肯定回答,不得已纷纷出声,为皇上说话。

“也许真的是作画之人搞错了,咱们这么多人,不可能连副画都看不懂。”

“就是就是,除非他是大罗神仙,能将那只虾隐藏起来。”

“我看就是故弄玄虚,好让这副画价值更高。”

有人带头,刚刚不敢说话的也一个接一个将心里的想法道出来,甚至故意引动其他人对这副画评价。

沈斐面色不变,只看向小皇帝,“皇上,您也这么以为吗?”

小皇帝瞧了瞧画,又瞧了瞧皇叔,再瞧瞧画,瞧皇叔,来回几次之后,小声道,“皇叔,那只虾是不是在这里?”

他指了指《十一虾》的题名,《十一虾》,去掉‘十’字,不就是一虾吗?

加上其它的十只虾,正好十一只。

沈斐哈哈大笑,“皇上英明。”

这只‘虾’居然真的藏在画里,元浱瞪大眼,一脸不可思议。

其他大臣也各个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半响才反应过来,有些疑惑,宁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单纯是刚回来,考考皇上?还是像他们想得似的,借用‘指鹿为马’发挥?好揪出太后的人?

搞出第十一只虾,是想达到自己的目的,还不想跟小皇帝撕破脸?

宁王不是什么善与之辈,又精通权谋之术,虽然看似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容不得别人不多想。

也许真的是多心了,也许宁王还藏了更深的意思,毕竟好端端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做这么多事,目的却十分单纯,只为了献画,顺便考考皇上和他们?

肯定有别的心思,只是他们没懂罢了。

景仲王眉头蹙紧,“青出于蓝胜于蓝,这小子的想法老夫已经猜不透了。”

他都猜不透的话,朝曦更加猜不透。

在生活和吃喝上,朝曦确实了解他,然而在别的方面,尤其是那些弯弯道道的花肠子,简直一窍不通。

这种猜不到,看不透的感觉好难受,沈斐到底怎么想的?

不是玩景仲王说的‘指鹿为马’吗?

那他做甚当众献画,没人的时候也可以单独献给皇上啊?

要说是,那画上加上‘一虾’,确实是十一只虾,还被小皇帝猜中,达不到立威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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