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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148)+番外

这要是平时肯定不可能, 估摸着以为她出去办个事,待会就回来, 只会在原地等着她, 绝对不会跑出来找她。

特意找了个门前积水的屋子, 就是知道他不会进来,结果他还是进来了。

不正常啊,不像他的作风。

沈斐是个很被动很被动的人, 只有别人找他的份,没有他找别人的份,特别能沉得住气。

即便有求于别人,他也能稳稳坐着,等别人先上门,化主动为被动。

这样的人突然一反常态,化被动为主动,怎么看怎么蹊跷。

难道他被鬼上身了?还是说太后秘密将他掳走,找了个人贴着人皮面具假扮他?

“沈斐!”朝曦陡然坐起身,“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吗?你对我一见钟情,死活要娶我,怕我不肯,还特意说只做一年夫妻,我被逼无奈答应你了,还记得不?”

沈斐翻个白眼,“我怎么记得是反着来的?”

朝曦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沈斐揉了揉太阳穴,表情有些无奈,“瞎想什么?我只是……”

“只是什么?”朝曦连忙追问。

难道还有隐情?

白天反常的时候朝曦收到了她爹不在朝廷,她知道的‘爹’很有可能是师傅糊弄她的话。

这次反常该不会与师傅有关吗?师傅也是假的?

“没什么。”许是顾忌什么,沈斐没开口。

“到底怎么了?”朝曦盘腿坐好,表情严肃的看着他。

沈斐半个身子压过来,将她揽在怀里,懒洋洋道,“真没什么。”

他给俩人盖上被子,“天晚了,睡。”

朝曦恨不能弄死他,每次都这样,话说一半不说完,将她的好奇心勾起来,又不负责搞定,这要是别人早就被她打死了!也就仗着她舍不得打死他,要不然才不敢这样。

朝曦气的睡意全无,自个儿绕过他爬起来,将蜡烛吹了,摸黑换月带,跟沈斐一起睡得多了,沈斐每次都要燃灯,弄得朝曦摸黑能力降低了不是一点两点。

蜡烛一吹黑乎乎什么都瞧不见,缓了好久才知道哪是哪,又摸着黑出去将沈斐用来泡茶的壶提过来。

他这壶几乎十二个时辰温在炉上,里面的水只要稍微少那么一点,立马会有人加,半夜有人值班,搁一个时辰换一壶,换的勤快。

也是怕他渴了,体贴异常。

如今沈斐自个儿跟着她跑来这个屋,那水自然用不上,浪费也是浪费,不如给她洗东西。

葵水来了,用凉水洗那是不可能的,委屈了沈斐也不能委屈了她。

朝曦将一壶水分了三四次,用完才给他搁回去,月带拧干晾在角落,不太想让沈斐瞧见。

原来在军营时因为不方便,朝曦都是用完立马埋起来,跟做贼似的,好不容易到了宁王府,还以为可以自由自在了,谁料偌大的宁王府没有给她换月带洗月带的地方。

沈斐这个王八蛋,让她安安静静自个儿待几天不行吗?非要跟过来!

朝曦想想还有些余气,无奈对着沈斐那张俊脸下不去手,好不容易狠下心来,发现这厮睁着眼睛看她,不知是一直没睡?还是恰好要欺负他的时候被他逮着?

朝曦稍稍有些心虚,收了手,若无其事的理了理头发,在他一边睡下,朦胧中似乎还听到沈斐轻笑。

他最近真的很奇怪,黏人倒也罢了,还喜欢盯着她看,昨晚在庆功宴上是,一睁开眼,沈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今天在养心殿同样如此,方才也是睁着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亮亮的瞧着她。

朝曦往这边走,他的视线便跟到这边,朝曦往那边走,他的视线又跟到那边,眼睛里藏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压抑着,仿佛是什么可怕的怪物。

朝曦葵水本来就够心烦,没能如愿自个儿待上几天,更加心烦,哪有空观察他,再古怪异常只要还是他,也全当没看见,倒头就睡。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发现沈斐又在看着她,那眼中不像平时那般干净,藏了些朝曦看不懂的东西。

朝曦不是自然醒的,是因为脖子上有只作恶的手,沈斐那只好看的手从她耳后,一路摸到锁骨。

“朝曦。”声音还是那般好听,磁性,“你今天真好看。”

朝曦:“……”

就说他怪,平时怎么可能夸她,好像还不是第一次了,昨晚上也夸了她,白天也夸了她。

好家伙,这厮转了性?

朝曦不耐烦的将那手打掉,“都几更了?你还不去上朝?”

“才五更,还早。”沈斐说话有些漫不经心,心思似乎放在了别的地方。

“都五更了还早?”朝曦不太能理解,“你平时不都四更二刻起床,五更吃饭吗?”

“那是我提前了半个时辰。”

“今天怎么不提前了?”朝曦疑惑。

“今天我想陪你。”

朝曦:“……有病。”

她需要陪吗?

天寒地冻不起床才好,能赖在被窝里不知道多幸福,还需要人陪?

话虽如此,朝曦还是被沈斐强硬着拉了起来,吃了早饭才放过她。

卯辰天还是昏暗的,沈斐吃完饭自个儿去上了早朝,留朝曦一个人坐在床上,琢磨着沈斐今早的用意。

难道是想提醒她,她管得太宽,太烦人,好叫她收敛收敛?

沈斐早上强拉着她起床吃饭,可不就是她原来做过的,以前不晓得,现在才发现自个儿这么讨厌,强逼着人家做不喜欢做的事,这毛病要改。

以后沈斐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不勉强他。

朝曦又睡了个回笼觉,没睡多久便被一阵叫声吵醒。

“朝丫头!”那声音催魂似的,喊了一声又一声,不叫到她不罢休。

朝曦被催的没法子,披头散发打开门出来,“干什么!”

那声音是从另一个院里传来的,离得远,跟她说话要靠吼,“你以前答应老夫来书苑当武夫子的事忘了吗?”

“忘了!”朝曦不认账。

她葵水还没过去,哪有心思舞刀弄枪,即便好了那也没空给书苑当武夫子,她要做她的老本行,给人看病。

“那可不行,你答应了老夫。”那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景仲王正往这边赶。

“您老找别人,我葵水来了!”

“咳……”景仲王被口水呛到。

他已经找到朝曦这个院子的入口,从外面走进来,面色有些不自然,“小丫头片子口无遮拦,这话能说吗?”

朝曦叉腰,“怎么就不能说了?”

景仲王瞪她,“女子的贤良淑德都被你丢哪去了?”

“还有脸说我。”朝曦怼回去,“空手怎么好意思上门?”

景仲王败给她了,“……真的不能当夫子了?”

“嗯。”朝曦很肯定的回答。

“那算了。”景仲王甩袖,“我回去了。”

朝曦打个哈欠,没挽留,还麻溜的把门关了,景仲王再回来也不给他开门,隔着门说话。

“小丫头片子。”景仲王喊她,“我听说你最近跟皇上走得很近?”

这才是他上门的真正目的?

景仲王这厮倚老卖老,从来不肯好好说话,以为谁都跟他似的,聪明绝顶,怎么拐着弯说话别人都能听懂。

他这么忙,又是沈斐的师傅,拿着乔,闲着没事不可能上门,上门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你小心一点,我估摸着不出三日,你肯定有血光之灾。”景仲王倚在门前,“本想着拉你进我碧水院避避风头,大树底下好乘凉,你倒好,还不领情?”

他终于意识到跟朝曦这样的人交谈不能藏着掖着,有什么就要说什么,不然朝曦听不懂,即便懂那也是仔细琢磨后的,等她仔细琢磨过后,黄花菜都凉了。

朝曦面色好了一些。

原来景仲王让她去当夫子是想庇护她,虽然她并没有觉得碧水院比宁王府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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