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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205)+番外

太后不是她的敌人,她的敌人是百寒子。

“你放心,我的目标一直是那晚对你催眠的黑衣人,找你画太后的画像,只是想确认些事情而已。”朝曦难得解释了一把。

小皇帝点头,“我相信你。”

他说着开始画了起来,本来就在教画画,工具都在,小皇帝研了磨,换了笔,一本正经坐在案台前作画。

沈斐被朝曦打发回府拿东西,她骗沈斐说葵水又来了,需要拿些换洗的衣裳和月事带,沈斐愣了好久,嘴上不情不愿问,“怎么来的这么快?不是刚走吗?”

确实刚走,按照道理来说还有半个月才会来,不过朝曦为了支开他,撒谎道,“半个月一次,你说呢?”

沈斐‘哦’了一声,乖乖去拿了,他根本不晓得女孩子多久来一次,对这事俩眼一抹黑,被骗了也不会找人问,因为这涉及女孩子的隐私。

那厮别的不敢说,做派还是很正经的,守君子礼,被骗也是活该。

他一走,小皇帝没有压力,作画作的更快,因为皇宫到王府还有一段距离,时间充足,小皇帝画的仔细,水平发挥的也不错,一个女子的模样已经跃然纸上,不过小皇帝画技有限,朝曦只能从零星的地方找师祖的痕迹。

可惜师祖是在她九岁时老的,中间相隔了十年,朝曦也认不出是不是一样。

看来还是要见着真人才行。

朝曦收到画并没有太大惊喜,只多看了几眼便将画折起来塞进袖子里,别了小皇帝,决定去御花园碰碰运气,搞不好能遇到太后。

平时也就算了,过年她总不能还缩在慈宁宫吧?

不知打着什么主意,小皇帝又让大总管跟着她,原来没注意,自从发现小皇帝对他母后有旧情之后明白,大总管的作用可能比她想的还要多。

不仅是防着太后对付她,也是防着她对付太后,说白了就是监视她的。

朝曦没有对付太后的意思,所以即便带上他也不觉得亏心,光明正大问他,“你觉得现在太后会去哪?”

大总管有些心虚,“大概在张罗着给皇上选妃吧?”

???

朝曦一脸懵圈,“皇上才八岁啊。”

八岁只能算孩童罢了,太后这么心急?这就要给他找媳妇?

“皇上是一国之君,延绵子嗣是他的职责之一。”

“那也太急了,八岁时我还在玩泥巴。”朝曦心中震撼。

“朝侍卫不懂,皇上与你不同,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危险,没有子嗣说不定会引起国家大乱。”

那倒也是,如果他不小心死了,没有子嗣,那些亲王就会作乱,确实容易引起国家大乱。

“可是……”朝曦瞧了瞧四周,没人才凑到大总管耳边问,“这么小,他行吗?”

“咳咳……”大总管连忙咳嗽两声,掩盖尴尬,“朝侍卫可别这么说,会杀头的。”

朝曦耸耸肩,没当回事,只心中为小皇帝感到悲哀,才八岁就难逃相亲娶媳妇的厄运。

第162章 被人欺负

不说是他, 沈斐都没逃过,他比小皇帝运气好,有个‘悍妻’在家, 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出去的消息, 总之现在是没人敢给沈斐说亲。

朝曦觉得就是沈斐自己传出去的, 他也不想被人说亲。

朝曦带着大总管在御花园逛了一圈, 果然没遇到太后, 倒是碰到捧着画的小太监了。

那些画毫无疑问是给小皇帝选妃用的, 画的都是朝廷命官的女儿,先给太后过一遍, 太后觉得满意,才会接进宫里。

她这会儿应该是最忙的时候,哪有时间逛御花园。

朝曦有些失望, 刚想离开, 突然发现小太监没走去慈宁宫的路, 倒是反向去了御花园深处。

难道太后出来了?

她方才晓得太后可能不在御花园,所以逛的敷衍,很多地方没去,也许太后就在她没去的地方赏花看画,悠哉给小皇帝选媳妇。

朝曦连忙折身跟上小太监,七拐八拐去了一处竹林后, 太后坐在凉亭内, 手里拿着鱼食, 有一下没一下喂鱼。

身边一只黑猫趴着, 那猫儿察觉到有人接近,先是惊了一下,后直勾勾盯着这个方向。

怕它的异样被太后发现,朝曦摸了摸身上,在袖子里找到用油纸包着的点心,打开拿了一块在手里,诱惑那猫儿。

本不报希望,毕竟猫儿是不吃点心的,可那猫不知是被人喂惯了,还是偏爱点心,竟真的慢慢走了过来。

朝曦将点心搁在手心,眼瞧着猫儿俯下脑袋舔舐她手心里的碎食。

它居然喜欢?

“识春也经常喂它蛋黄酥。”

朝曦一惊,手心里的点心洒了出来,猫儿‘喵’了一声,似是有些不满,叫声中带着不耐。

一只手抚在猫儿的脑袋上,那手白皙纤细,指甲上染着蔻丹,不艳,是透明的,瞧着更显精致。

“识春经常跟我提起你。”她似乎并不意外在这里见到朝曦。

“原来是你引我过来的。”皇宫是谁的地盘,除了小皇帝,就是太后,太后想知道她去干嘛,做什么,轻而易举,让人在半路上‘巧遇’她也轻而易举。

“只是想找你聊聊而已。”太后将猫抱进怀里。

朝曦眨眨眼,“你找我聊?”

盯着人看显得不太礼貌,盯着猫看便没那么多规矩,朝曦借着看猫,多打量了太后两眼。

很年轻,柳叶蛾眉,唇红齿白,粉琢玉雕,香肌冰骨,只略施红妆,便显得月中嫦娥一般,仙姿佚貌。

眉目找不到师祖年轻时的模样,只气质微微相像,要说差别,大概是她太嫩,师祖多了分平静,那是一种看破红尘的境界,太后达不到,她眼中有欲望,有野心。

“你想聊什么?”朝曦好奇问。

“聊一聊上一代的恩怨。”太后站起来,漫不经心道。

朝曦蹙眉,“上一代的恩怨我知道的不多。”

“我知道的也不多。”太后与她错开,站在一颗冬树前,陷入沉思,“识春从来不提,我只知道我认识的识春本性不坏。”

“怎么说?”朝曦知道他本性不坏,可做了错事就是做了错事,他应该想着法子弥补,而不是畏罪潜逃,跑的无影无踪,气的师祖几乎发疯,特意培养出她这个后辈,下山费尽心机地找。

“记得从前他在东宫当幕僚,而我是被人欺负的侧妃,既不受宠,性子又烈,伤了太子几次,太子便对我不闻不问,任我在东宫被其他妃子辱骂欺凌。”

“有一次让我跪在大雪里绣花,太冷了,我的手冻的连针都拿不住。”

她声音里有一丝起伏,“他就在那时候出现,说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以多欺少,以强胜弱,恰好那些人都占了,他看不下去,所以替我杀了那些人。”

“他是太子的幕僚,杀了太子的妃子,自己也会遭殃吧?”朝曦只是打了亲王一巴掌,便被迫躲进皇宫里,杀了太子的妃子,只怕更严重。

“他说他不怕,他做太子的幕僚只是因为太子答应他,可以帮他弄来任何药材,而他只需在必要的时候帮太子一把便是,也就是说他随时可以走。”

这个朝曦赞同,她也一样,如果没有沈斐,她也可以随时走。

“后来呢?”

“后来他又帮了我好几次,杀了很多人,可那些人都该死,你师祖也一样,她是个恶人,识春没错。”太后陡然回身,直勾勾盯着她看,“放过他吧,也放过你自己。”

朝曦登时迷茫起来。

太后错了吗?似乎她也没错,师祖确实是个恶人,杀人无数,还险些毁掉一个国家。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救下很多孤儿,养育他们,教他们学医,朝曦和百寒子都是其中之一,她对别人来说确实是恶人,但对她和百寒子来说是恩人,打伤自己的恩人,就是忘恩负义。

“别往他脸上贴金了,连我都知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师祖养他,育他,教他练功和医术,他不报恩也就罢了,竟还恩将仇报,打伤师祖,抢了秘籍,罪大恶极,比师祖还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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