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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55)+番外

原来朝曦确实很相信他,可这么个情况,让她怎么相信?

腰牌出现在抽屉里本身就很古怪,是沈斐为了引她出去查腰牌搁的吧,如果所料不差,家里现在应该不止一个人,有沈斐,还有他的一群家属,在商量着什么时候走。

朝曦被他几番折腾,已经看开,他想走,她还能将人打断腿不让走不成,迟早都要走,即便没有今天这事,下回说不定就是别的事,这人不属于村庄,他有一片更广阔的天空,刚来时朝曦便知道,现在更是清楚的瞧见差距,她与沈斐的差距。

罢了罢了,全当是一场交易,她给这人治腿,这人陪她演一场过家家。

朝曦想开了,倒没觉得那般难受,回去的路上一个人发了一会儿的呆,瞧见家里的灯亮着,便又等了一会儿,等里面的人聊完再进去。

也不知等了多久,天都黑了,才终于有几道影子从窗台上跳出来,翻墙离开。

朝曦拍了拍坐在台阶上弄脏的屁股,推开门进去,沈斐又在包饺子,他似乎以为朝曦喜欢吃,连续包了一天,肉馅不知道是自己弄的,还是刘大娘弄的,朝曦回来时已经包了满满一大桌,用油纸铺在桌子上,床头柜上也尽是。

“你今天回来的很晚。”沈斐瞥了她一眼。

朝曦有时候真的看不透他,都这个时候了还能装的跟没事人一样,演技真好。

既然他演,那她也演,“有点事耽误了。”

朝曦去厨房拿隔板,捡了小半的饺子煮,煮完俩人分吃,中间没怎么说过话,一反常态沈斐也没发现。

他继续包饺子,想把盆里的肉馅用完,皮是外面买的,一看那个皮擀大小一样又均匀便知道,自己擀的没这么光滑。

朝曦想了想,将上回没用完的布料拿出来,准备绣个荷包。

沈斐说他们家乡成亲前男子会送女子定情信物,其实这边也有这样的习俗,女子送男子定情信物,只不过朝曦太急,没来得及准备。

她总觉得无论自己准备什么,沈斐都不怎么需要,他什么都有,见过,用过,都能买到。

总归要走了,送他一个念想,想她就留着,不想丢了便是,会不会想她是他的事,送不送是她的事。

朝曦手工不行,胜在用心,想绣个鸳鸯,绣成了鸭子,好在用的色彩鲜艳,勉强还能看出是个鸳鸯,一天绣不完,她只绣了一半,希望明天还能继续绣。

临睡前朝曦将荷包搁在桌子上,稍稍洗漱完上床,正打算吹灯睡觉,沈斐突然说话。

“朝曦,我的病好了。”

朝曦一愣。

记得前几天她问这人什么时候补洞房花烛夜,这人说等他病好,现在病好了,是不是暗示着可以洞房?

“等你腿好的时候吧。”他想,她又不想了,抱着一丝期望,希望真能等到他腿好。

沈斐摇头,“来不及了。”

他回头看朝曦,那双眼还是一如既往,黑潭似的,一眼望不到头,“那个腰牌你该知道了吧?”

朝曦沉默片刻点头。

“当今圣上七岁,尚不能明辨是非,明后善妒,我才离开不过两月,她便不断派人杀我,排除朝廷异己,不断安插自己的人,若真有本事倒也罢了,可惜这人空有野心,成事不足。”

沈斐目光幽幽,“若我不回去,待元军攻来,明后不敢应战,一定会下令放弃京城,退守长安。”

“这里的百姓怎么办?”

“凤凰山谁来守?”

风从窗外吹来,刮起沈斐额间的碎发,更显得人如冠玉,貌似潘安,露出的肌肤晶莹透亮,一看就是那种没吃过苦,没干过活的大少爷。

偏偏他不是。

朝曦突然觉得他有些陌生。

不像她认识的那个知书达理、温润如玉的书生,也不像那个躺在床上,任她为所欲为,拿她没有办法的沈斐。

原来以为他最多是个富贵公子,后来觉得他是权贵子孙,现在突然发现没那么简单。

朝曦咽了咽口水,试探性的问,“你就是那个……权倾天下、独揽朝政的……”

还是不敢说出口,朝曦及时止住。

不可能,不可能,那个摄政王怎么可能是沈斐,听说那人极其霸道,跟沈斐完全两个性子,而且京城离这里不算太近,他是怎么跑来这里,还恰好掉崖的?

“没错。”沈斐不给她怀疑的机会,“我就是那个摄政王。”

风刮的更大,沈斐坐在窗口,衣袍猎猎,宛如欲飞的仙人似的。

他居然就是师傅嘴里的摄政王?

朝曦捂着额头,完全不敢置信,一定是没睡醒,躺一会儿试试。

“朝曦。”沈斐跟着躺下,“用不了多久,最多半年,等我办完事就回来。”

朝曦突然坐起来,“沈斐,我已经跟你见过师傅的故事,你还记得吗?”

沈斐蹙眉,“记得。”

“从前有个人找师傅求医,师傅看中那人的样貌,非要睡他一睡,那人身中蛊毒,除了师傅无人能解,没奈何只能同意,后来他的毒清出来,人没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师傅带走。”

“我不知道是为了报复,还是想让师傅负责,总之将她带走了。”

朝曦转身瞅他,“那人将师傅带走了。”

沈斐没有反应。

“真的带走了。”

朝曦又重复了一遍。

沈斐似乎听不懂似的,一直沉默。

朝曦脸上有些挂不住,又强迫自己笑,“咱们俩和师傅的经历好像是不是?”

第45章 来了来了

“都一样看病。”

“都一样被要挟。”

“沈斐。”朝曦终于撕下面子, 直言道,“你也可以的。”

可以把我带走, 半年而已,很快就能回来。

沈斐摇头,“外面太危险了。”

骗子, “你功夫都没有我高。”

他的那些下属也打不过她, 第一次见面时她就知道了。

朝曦还小的时候被师祖选中, 让她一边学习医术,一边练功,那时候朝曦不懂, 问师祖学医是为了救死扶伤,练功是为什么?

师祖掀开衣摆,给她看空荡荡的裤筒,“我因为没打过别人,所以少了一双腿,你也想这样吗?”

朝曦当然不想,至此非常努力的练功, 不小心练过头,发现师傅打不过她,师叔也打不过她, 谷里没人是她的对手。

但是师傅嘴上硬撑, 说看她小, 让着她。

那时候朝曦天真, 从来没怀疑过, 现在……

不能再直视师傅。

“你都可以活的好好的,我也可以。”朝曦坚持。

沈斐还是摇头,“朝曦,在那里武力不是第一,要靠这里活着。”

他指了指脑子。

朝曦不服:“我也很聪明。”

她试图找几个例子,“你晕迷时一直是我保护你。”

“那是运气好。”

“你一直跟你的下属有联系我都知道。”

“我从来没瞒过。”

“那腰牌的事你没说之前我就猜到了。”

“是我引你查的。”

沈斐不断火上浇油,朝曦气得肺都要炸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陪你还不好吗?”

她拍拍胸膛,“我会医术,我还会武功,我可以保护你,也可以保护自己,用毒用蛊对我都不管用。”

她只是不放心沈斐一个人而已,想陪着他一起闯过风风雨雨,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肯满足她?

“朝曦。”沈斐搂住她,“我不想让你冒险。”

“当年我爹也是这么说的,后来他娶了权贵的女儿。”朝曦冷笑,“你也看不上我这种乡下女子吧?”

“我跟他不一样。”沈斐手臂收紧,更用力的搂住她,悠闲似的,将下巴搁在朝曦肩上,“我不需要攀权势,也用不着图富贵,我就是权势,就是富贵。”

他语气中带着莫大自信,与平时判若两人,这人在隐藏,将他的真实性格,真实身份隐藏,面对朝曦的全是假的,这个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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