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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75)+番外

他只远远看过这里,没走近,公子叮嘱过,朝曦姑娘的听觉格外敏锐,不能出现在她五十米之内。

五十米外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模糊瞧见一个人形,知道她们在干什么,细节对不上,那账本他也看不懂,简单扫了一眼,装模作样秤了秤药材的斤两,在平时他们对账的后方打了个勾,数完钱财后点头,“都对的,你走吧。”

朝曦还有些困意,打个哈欠没在意,“那我先走了。”

李什么的肯定是李安生,正好只有他喜欢用这么奢华的东西,其实还有一个人,不过他可能还在打仗回不来,目前只有李安生。

朝曦将披风带上,“我顺路把这个还给他。”

‘掌柜’叫住她,“你放这里吧,他说他上午要用,自己会来拿,这时候估计还没醒,别去打扰人家了。”

朝曦眨眨眼,“还是掌柜想的周到,那我放这里了。”

她不可能为了还一件披风等到中午,现在去送李安生还没醒,她回去后又要睡觉,时间正好岔开,不如搁在这里,让李安生自己来拿,李安生离得近,就对门而已。

朝曦理了理自己睡乱的衣裳,撩开挡门的帘子,一出去,登时觉得遍体一寒,屋外阴气沉沉,雾气浓重,瞧着要下雨一样。

冬天真的来了,她前段时间囤的过冬衣裳和厚靴可以拿出来穿了,每次穿新衣裳,都觉得有少许兴奋。

朝曦数着怀里的银子,琢磨着还够添些什么?

银子和铜板撞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响声,除此之外似乎还有木头摩擦的动静,像是开门时,因为年久失修,不堪受重的声音。

朝曦朝身后看去,没人,又朝小楼看去,还是没人。

许是最近疑神疑鬼想得太多,总觉得有人要害她似的,看来这里不能干了,每天无论白天睡得多好,晚上都睡熟着实有些诡异。

朝曦试了很多办法检查自己的身体,没出毛病,也没怀孕,更没有累着,白天故意多睡一会儿,晚上还是睡得很香,香得不正常的那种,一点梦都没做,说明是深度睡眠,她还在帮人家劳作,时刻保持着警惕性,怎么能熟睡?

可这事就是发生了,还不止一次,朝曦十分怀疑被人动了手脚。

是谁不言而喻。

朝曦想了想,转身钻进小道,她脚步不慢,七拐八拐,很快不见踪影。

街道二楼有扇窗默默关上。

镜花叹息,公子这又是何苦呢,明明喜欢的不得了,还要假装不喜欢,不告诉朝曦姑娘他已经回来,也不让朝曦姑娘知道他为她做的事,只默默守护。

若是朋友之间默默付出,还会觉得感动,相公这样做,女孩子只以为这人不解风情,什么都没做过,非但没有半分感动,还会有几分怨念,别人相公如何如何,再看看他?货比货登时想扔。

“我们也走吧。”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又似乎没有。

水月应了一声,去将他的披风拿上,几人朝着另一个方向,与朝曦背驰,早上雾很大,就像一张野兽的大嘴,一口将他们吞掉,不过片刻原地便没了人影。

*

朝曦走到半路,突然想起来李府不止李安生一个人。

他家大,有上百个丫鬟小厮,五更起来的人不少,随便将披风交给其中一个,就是看门的小哥也不敢怠慢,连忙就会将披风拿给李安生,所以又拐了回来,想将披风亲自送还,谁知一问才晓得,披风正好在她走的这段时间,不到半柱香就被李安生的小厮拿走。

就像等在旁边,故意避开她一样。

哪能那么巧?巧的宛如她的马被人引着去书苑旁边似的。

再加上最近几天每晚都昏睡不醒的情况,和那种似有似被人监视的感觉,朝曦已经十分肯定,八成是沈斐搞得鬼。

这人打得什么主意她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她敢肯定,如果不是十分在意的东西,谁肯花功夫一直盯着守着?

还记得刚去凤凰山的山谷时,碰到世间罕见的脆骨蛇,朝曦小心饲养,日日放在眼皮子底下,观察它是怎么接骨?又是怎么生活的?

给它喂的东西它吃不吃?这个温度对它来说有没有太高?

观察入微,精心养着,因为在乎脆骨蛇。

后来小花蛇因为生命力顽强,又总爱偷袭她,打扰她睡觉,所以朝曦随便关在一个笼子里,想起来喂一下,想不起来让它饿两天,几乎随缘养。

完全是两种态度,如果沈斐是后一种,他应该想起来,让人过来监视她一把,想不起来便不监视,但是朝曦几乎每天都有被监视的感觉。

哼哼,当初我追你时你爱搭不理,现在报应来了吧?

他不主动还好,一主动,朝曦当即收拾东西,又换了一个地方。

昨天已经搬离了书苑旁边,随便找了一户人家住,夫子没当成,因为没去,她就是不想用沈斐给她的方便,她要靠自己的双手。

铺里也不去了,因为有沈斐插足,反正有沈斐的地方她通通不去。

让这厮也尝尝难受的滋味。

朝曦跟昨天一样,打算找户人家落脚,她也不找好的,专门找那种孤家寡人的院子,倒也好找。

京城繁华,家家户户刷了新墙,铺了新瓦,若是哪家还是原来那种破旧的小院子,必然是孤家寡人无疑。

多数都是婆婆,不知经历了什么,只留下孤身一人,据说是因为女子的寿命比男子长,到了这个年龄,浑身都是病,朝曦的医术正好可以用上。

她没多少银子,只有医术,免费治病,做饭,外加照顾老人,几乎没人拒绝,这次遇到意外,她被人用防备的眼神盯着,门都不给她开。

朝曦无奈放弃,正准备换一家,隔壁的门打开,“你会医术?”

朝曦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颌首,“我是大夫。”

“我这里有空位你要住吗?”那女子也很谨慎,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闻到她身上的药香味才逐渐放下心来。

朝曦求之不得,“自然要。”

说着就要进去,那女子拦住她,“我有个条件,你必须治好我相公。”

朝曦顿了顿,没答应也没拒绝,“先让我进去看看情况。”

那女子有些犹豫,许久才让开身子,放朝曦进来,“你要做好准备。”

其实不太信任她,也怀疑她的医术,众所周知,很多手艺活有传男不传女的规矩,朝曦一个女孩子,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学不到太多东西。

怕别人对她防备,不敢让她住,朝曦特意没挽头发,所以那女子一眼道破她是女儿身。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朝曦担心马再跟上回似的,被人偷走,连马一起牵了进来。

这户人家院子不小,马正好拉去柴房门口,绳索栓在窗户上。

“你先跟我说说你相公的情况,都有什么反应?”看病人前要先洗手,朝曦边洗边问。

“就是突然变得疑神疑鬼,总说房间里有……我被他吓得都不敢回屋了。”那女子说着说着哭了起来,“一个人把屋子锁上,门窗全部紧闭,不让光透进去,说是那东西让他这么做的,他要是不从,就杀了他。”

朝曦甩了甩手上的水,“就这两天开始的吗?”

那女子点头,“就这两天。”

“有没有受过什么刺激?”朝曦继续问。

“有啊,前两天喝醉酒后醒来发现自己趴在坟头,回来就病了,找道士来看,没两天道士也死了,太巧了,相公便怀疑是……那玩意做的。”

朝曦从马车上拿出自己的方巾,擦了擦手道,“是邪门了一点,不过嫂嫂别担心,没什么大碍。”

吓破胆了而已,稳回来就好。

“我写两副平安符,你烧了浸水喂他喝下,不出二日便可痊愈。”

她说着还真从药箱里拿出两副黄纸,又沾了些朱砂,直接用手画符,不一会儿,两张平安符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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