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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锦(299)+番外

景明帝忙走过去按住太后:“母后好生躺着。母后今日好些了么?”

太后还是坐直了身子,笑笑:“本来就没什么事,都是皇上太大惊小怪了。”

景明帝忙道:“没有事当然好。眼下乍暖还寒,母后还是要保重身体,儿子才能放心。”

太后已经是年近古稀的人了,禁不起风吹草动。

想到这里,景明帝就颇恼。

到底是谁嚼舌把给皇子选妃的事传到了太后耳里?让他知道了定然抽筋剥皮!

看着景明帝满眼关切,太后到底把烦心事说了出来:“皇上,给皇子选妃这么大的事,怎么如此匆忙就定下了?”

景明帝摸摸鼻子,很是无辜:“匆忙么?儿子认真思考了一夜呢。”

太后想翻白眼,奈何岁数大了懒得动,板着脸道:“思考了一夜,就给老七定了东平伯府的姑娘?哀家可听说那姑娘退过亲。”

还是苏珂的女儿。

对那个美貌绝伦的女子,太后至今还记得。

“母后竟连老七媳妇曾退过亲都知道,母后英明。”

“多大的人了,少跟哀家贫嘴。”太后睨了景明帝一眼,嗔道,“世间女子何其多,再怎么样也不该选一个名声有瑕的女子当王妃。”

“母后且放宽心,那日朕看见老七媳妇了,瞧着是个端庄守礼的。”

嗯,冷傲少言,说是端庄守礼也过得去吧。

太后越发皱眉:“老七媳妇,老七媳妇,人还没进皇室的门呢,皇上一口一个老七媳妇合适么?”

景明帝死猪不怕开水烫:“儿子已经赐婚,这次他们可没办法退亲了。”

太后被噎个半死。

听听皇上这语气,敢情还觉得占了大便宜?

“行了,哀家累了,皇上回去吧。”

景明帝觉得老太太八成是想开了,笑道:“那您好好歇着,儿子就先回了,明日再来看您。”

“不用了。”太后闭了眼,更气闷了。

景明帝又劝了一句:“母后就别为孩子们的事太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能不能过好最终还是看他们自个儿。要是不懂事,就是娶个天仙回来照样弄得乌烟瘴气。”

说到这里,景明帝又恼起太子来。

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太子妃德容言功即便称不上顶尖,各方面也是不错的,怎么就天天冷落着呢?

宠妾灭妻放在寻常之家会乱了内宅,要是放到皇室,特别是储君身上,说不定就要祸国。

离开慈宁宫,景明帝立刻把太子叫了来,劈头盖脸一顿训。

太子都愣了。

他做了什么?

父皇管的是不是太宽了点,他不待见太子妃也要挨训?

回到东宫,太子一把掀翻了桌子,气得直打转。

他都听说了,老七的媳妇貌比天仙,当初要是给他娶这么一个太子妃,那他也不会看着烦啊!

明明是父皇对他不上心,却总是瞪大眼睛挑他的毛病!

太子越想越不平,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母后去了这么久,父皇是不是听那些妖妃的枕边风听多了,想换掉他这个太子?

御书房中,潘海小心翼翼劝:“皇上莫要气坏了身子,太子慢慢就能体会您的苦心了。”

“慢慢?朕看他完全摆不正自己的身份!”

太子这个样子,将来他如何放心把江山交给那个混账玩意。

第376章 状元游街

景明十九年的春天多雨,万众瞩目的春闱就在这烟雨蒙蒙的春日拉开了序幕。

等三场考试结束,二月已经过半。到了杏花开时,杏榜就要在贡院前张贴。

放榜那日,贡院前人山人海,挤着去看哪些人榜上有名。人们赫然发现杏榜第一名正是秋闱时的解元郎甄珩。

不,现在该叫会元郎了。

这一下,顿时激起千尺浪。

如玉公子先是解元郎,再是会元郎,等到了殿试圣上金笔一挥中了状元,岂不是连中三元?

连中三元,那可是百年难出一位,何况如玉公子如此年轻。

整个二月,京城百姓都好似打了鸡血般盯着这事,就等着出一位连中三元的文曲星,那可是能见证奇迹诞生的所有人的荣光。

殿试那日,景明帝心里直犯嘀咕:他要是不顺了民意,会不会被百姓们的唾沫星子淹死?

罢了,甄世成那老东西的儿子确实有才,生得又体面,在他的为帝生涯中出一位连中三元的文曲星,载入史册,何乐而不为呢。

景明帝御笔一挥,新科状元郎的头衔就落在了甄珩身上。

金榜一出,无数人高呼万岁,奔走疾呼。

大周出了个连中三元的文曲星,开国以来头一个啊,这意味着什么?

说明大周国运昌隆,人杰地灵,才有如此祥瑞降世,那未开化的北齐人,还有总想和大周攀比的西凉人,赶紧一边待着去吧!

状元游街那日,京城万人空巷,人山人海全都挤到街上围观。

姜似也是其中之一。

“姑娘,人可真多啊。”阿蛮用力把挤过来的人扒拉开,护着姜似往茶楼里走。

龙旦颠颠迎上来:“您来了,我们主子在楼上等着呢。”

姜似微微点头,随着龙旦上了楼。

见到姜似,郁谨欢喜不已,拉着她在身边坐下,斟了一杯茶递过去。

姜似捧着茶问:“怎么今日约我出来?”

郁谨指指窗外:“这样的盛事,我想着你会好奇。”

姜似弯了弯唇角。

郁七要是知道她与甄家公子那点渊源,恐怕就不会满足她的好奇心了。

见姜似笑而不语,郁谨干脆承认:“好吧,是我想见你了,寻个光明正大的由头而已。”

姜似笑了:“看状元游街就是光明正大的由头?

郁谨往后仰了仰,笑眯眯道:“那是当然啊,没见京城上下都出来瞧热闹了,咱们趁机见个面怎么了?”

说起来,皇家就是破事多,换做民间未婚夫妻,一道游玩根本不算什么。

他早就想约阿似出来见面了,奈何王府长史比二牛盯人还紧,委实烦人。

他是会乱来的人吗?

姜似托腮往外看:“确实很热闹,毕竟是连中三元的文曲星,也难怪人们如此激动。”

郁谨伸手把姜似的脸扳回来:“好了,看看那些乌压压的脑袋顶就算了,状元郎没什么好看的,总不过是一只鼻子两只眼,又没长出尾巴来。”

姜似故意逗他:“谁说没什么好看的?三年一个的状元郎不稀罕,百年难出的连中三元的魁星可只有这一个呢。”

“那也没什么好瞧的,再瞧也和咱们没关,有这个工夫还不如多看看我。”郁谨见姜似对新科状元如此推崇,心中泛酸。

会读书了不起啊?就算书中自有颜如玉,也没他的阿似好看。

这么一想,郁谨顿觉神清气爽。

他这一辈子别无所求,每天抱着阿似睡,一睁眼看到的是阿似,就心满意足了。

“王爷才没什么好看的吧。”姜似笑眯眯气他。

不知为何,明明是打情骂俏的废话,竟也有滋有味,心中说不出得甜。

郁谨脸色一正:“不许叫我王爷。”

“那叫什么?”

郁谨靠过来,厚着脸皮提议:“叫我一声七哥听听。”

七哥?

看着这张靠近的俊脸,带着一点得意与期盼,姜似毫不客气翻了个白眼。

就算前世成了夫妻,他好像也没提出过这么不要脸的要求。

嗯,那时比现在到底年长几岁,能稍微克制一下厚脸皮了。

“叫不出。”

郁谨有些失望,又不甘心:“反正不能叫王爷。你叫我王爷,别人也叫我王爷,那多没意思。”

姜似想了想,笑盈盈道:“那我叫你阿谨可好?”

“阿谨?”郁谨念着这两个字,只觉明明平平常常,从心爱的姑娘口中说出来却格外好听。

阿似和阿谨,真是般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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