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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恐同人)听说我超凶的[综恐](101)+番外

山路崎岖,她走得深一脚浅一脚。楚人美是用幻觉现身的,别说是留下点脚印了,连路边的草叶都没有被压倒过的痕迹,幸好林柚还记得很清楚,对方是约莫在什么位置消失的。

拨开最后几片树叶,她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只明显有年头的镯子躺在土里。

——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完全不妥当。

它断成了两截。

不多不少,正好是从中间断开,像是被人生生掰断的。

“……我猜,”林柚说,“这就是楚人美的那只镯子了。”

骷髅头沉默了许久,终于整理好自己错综复杂的心情。

“我也猜一下,是在记恨你……”

它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懂的自然懂。

虽说不知道对方具体是怎么做到的——也好想明白,楚人美掌握着这里的水源,再操纵一个人捞起镯子掰断不是难事。重点是这所作所为的目的,楚人美故意找人来破坏唯一的破解方法,再引他们过来,让他们看到——

是明晃晃地在表示她不接受所谓的平息怨气,这场怨怼不死不休。

既然对方想死磕下去,林柚也没有退缩的打算。

倒不如说,恰恰相反。

“看来。”

林柚道:“只能来点硬的了。”

骷髅头:“……”

活着不好吗?

哦,它说的是楚人美。

第75章 自寻死路

骷髅头自以为, 它这一辈子,哪怕是丢了一整对眼珠, 看人看事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唯一看走眼的一次也就是错过了那场实验的威力,害得自己落进如斯境地。

但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黑历史也是同样的道理!骷髅头对它那点微不足道的小错误十分宽容, 好歹没彻底作死进去嘛。

至少现在还是做得挺好的。就像它在停尸间里只用了零点三秒就决定大谈合作, 而不是搞些什么鬼把戏——它心道得用“英明神武”来评价自己这个决定。

更别提, 还有那位执迷不悟的楚人美作对比。

骷髅头没什么诚意地在心里为对方默哀了一,二——嗯,两秒就够了。

“我们就一直在这儿转悠?”它问。

骷髅头自己虽是对在卫生间里见到的那只手还有点心有余悸,但有把它挂在包上的这位在, 显然是给了它不少的底气,连胆子都肥了不少, 这时候谈论起来都是轻描淡写的。

“水都喝了,在哪里不都一样。”

林柚说。

到了眼下的关头, 在狭窄的公寓里等着反而没有什么优势了。

他们——准确地来说是她一个人, 毕竟那骨头是挂在包上的——还走在那片林子里。

镯子断得彻底, 摆明了是不存在任何转圜的余地。而正如对骷髅头所说的那样,她没有半点惧意,不如说还怕楚人美临阵脱逃呢。

如今深入山林, 她也是抱着别的目的。林柚留心听着潺潺的水声, 试图辨别这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虽然方才望见楚人美出现在远处, 她就放弃了沿那条小溪追踪, 急忙赶过来。但现在这么做也不晚, 林柚听得出来,周围也有水流,只要顺着找,一路找到那片水潭也不是难事。

楚人美的尸身还沉在潭底。

……普天之下,居然会想着拿鬼怪本体来当把柄的估计也就她这独一家了。

林柚挑挑拣拣,在又经过一棵枯树时踩上了旁边的石头,拨开碍事的丫杈,握住其中一根能拿得动又相对而言最粗壮的。

“咔嚓”一声脆响,她直接掰下了树枝,满意地看着它还算尖锐的断面。

骷髅头:“……小、小姑娘,你准备用这干嘛?”

“也没想做什么。”

林柚笑眯眯的,却生生看得人发毛,骷髅头那光秃秃的脑壳都一阵飕飕的发凉。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道,“只是以防万一,没什么事就把它当拐棍了。”

骷髅头明智地选择不问要是有事会怎么样。

这句话好像该改成“鬼不犯我”什么的,林柚兀自想,但无所谓了,反正这不是重点。

她瞟了眼腰间挂着的另一个小物件,也一样是用细细的绳子拴在腰包的拉扣上。

她当然不可能是来到这里以后才匆匆只用树枝做了一手粗糙的准备。早在离开公寓前,林柚就随机抽了一张放在卡套里,目前CD已经过了一小半。

说老实话,她也没想过自己会抽到那张卡——如果以副本里的时长来算,她们是很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久别重逢固然令人欣喜,但在对付楚人美这问题上,林柚还有点别的想法,她琢磨着自己会偏向于先用某人来个下马威。

根根树干高耸入云,交叉着的枝头大多覆盖着大片绿叶。清风一过,树梢的叶片沙沙作响。本来就是个阴天,林间的温度还要更低上几度。

“聊点别的吧。”

这阴森森的氛围一出来,连林柚也觉得这样的安静多少有点不自在,想了想道:“你好像没说过你是从哪来的?”

据它迄今为止稀稀落落的供述,只知道是有点手段,故而在炸得只剩骨头以后还能给自己续个命。

“噢,”挂在包带上的头盖骨边一晃一晃地打着拍子边吊儿郎当道,“想问点什么?”

林柚:“比如,你们那儿的人死了以后都会变成这样?”

“不不,当然不。”

骷髅头一口否定。

“这只是那场实验的连带效应,我自个儿也挺惊讶。但想想也能明白,毕竟我一开始的目的就——”

对上林柚的视线,它突然牢牢地闭上了嘴巴。

“不能说了,”骷髅头警惕道,“这是学术机密。”

林柚:“……”

行吧,你开心就好。

兴许她哪天能想个招儿从它嘴里撬出来,不过,现在显然不是个合适的时机。

水声近了。

谈话间,林柚也一直没停下过脚步。她经过一丛又一丛灌木,在又挥手挡开拦路的枝杈后,眼前豁然开朗。

边沿的泥土被浸染得湿润,堆垒着的石块也有几分松动。流淌在石间的水流纤细,水势比起那条小溪还要弱得多,但只要找到它就方便多了。

林柚很快发现紧贴着它往上走是个不怎么明智的做法。

一个不小心踩在湿滑的石缝上,沉闷的碰撞声响起的同时,她整个身子也失了平衡,顺着惯性向前栽去。

好在林柚眼疾手快地用那根掰来的树枝狠戳向泥地,又连忙扶住了旁边的树干。凹凸不平的树皮硌得人手心发痛,但这会儿就成了最好的缓冲——怎么说也是稳住了。

明明也没有风吹过,她突然更冷了。

林柚一怔。

见她半天一言不发,也没有任何要动作的迹象,就任由着陷在泥凹里,骷髅头忍不住出声:“……嗨?”

“回神了?”它试图去叫林柚。

被叫的人还是保持着安静。

她看着自己按在树干上的那只手。

手背泛着青白,指甲盖往下却是泡在水里腐坏了似的灰黑,整只手掌肿胀了不止一圈。她曾经在马桶圈上见过这样的手——这想法让林柚不怎么舒服。

楚人美附在了她的身上。

下得了狠手的人往往有这么一个特征——他们对自己能做得更狠。而这个道理,于林柚而言也是一样应验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她条件反射地举起了攥着的树枝,这就要往那只手上扎去。

林柚不知道驱逐楚人美的具体方法,可这不碍着她想用疼痛唤醒自己的神智。但就在树枝刺下的前一秒,她停住了动作。

“你看到了什么?”她哑着声问。

骷髅头马上反应过来是在问它,毕竟这儿也没别人了。

“我?”它茫然道,“我什么都没看见啊。”

要它说,现在最不对劲儿的就是这位怎么突然要自己扎自己了。

话音未落,林柚抓着的树枝立时改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