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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恐同人)听说我超凶的[综恐](111)+番外

兰顿:“算是……吧。”

林柚:“算是?”

他显然不甘心作为被询问的一方,但现在是他弱势又有求于人,只得哼了声,继续不情不愿地说。

“我昨晚偷偷跟着一队人,大概看清楚了他们去了哪个方向。”兰顿的眼角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但他们看得很严,又一向提防我,我跟到一半怕暴露就没敢跟了。”

“但你记得在哪个位置吧?”

耿清河插话道。

“待会儿能试着找一下吗?”

最保险的办法就是趁月夜到来前毁掉他们的祭坛,提前断掉后路。

“可以是可以,”兰顿瞄着他,“但我后来又原地等了十分多钟,看到另一队人从反方向过来了。”

也就是说,祭坛是由几班人马轮流看守的。

“所以,”林柚若有所思道,“没法做到悄悄破坏祭坛又不惊动任何人吗……”

“不用怕会惊动谁吧。”

耿清河想得很简单,“只要解决掉那个看守的小队,等下一班再过来,咱们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了,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骷髅头哼哼一声,“果然还是年轻人。”

耿清河:“……啊???”

“最重要的可不是祭坛。”它以一种颇为得意的教导口吻说,“是现在还在那个山洞里的东西。”

这话一出来,耿清河也秒懂了。

——黑山羊幼仔。

想起上次对上它的情景,他忍不住呻吟一声。

“除此之外,知道仪式还需要什么吗?”

不等耿清河回答,骷髅头就自问自答:“血。”

“准备好足足两百公升的鲜血,”它道,“进行仪式时让祭坛浸泡在血水里,可以大大提高成功请来黑山羊母神的可能性。只要还有黑山羊幼仔和血在,他们再准备个石头祭坛都行——我可不信这么正式的仪式没有留后手。”

“祭坛、黑山羊幼仔、鲜血,缺一不可。依我看,最好的动手时机是在三者齐聚的情况下,当然啦,时间会相当紧,风险也不小,就看你们怎么选择了。”

“用不着担心时间。”

林柚想了想,说。

“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没问题,可以做得到。”

她可是刚刚拿到了一张SSR卡。

不过,她想的只是不能让他们转移走黑山羊幼仔。呼唤森之黑山羊得以鲜血为媒介,这一点虽然听说过,但一时也没想起来。骷髅头还真是在这方面了解得相当详尽——连具体数字都说得出来。

兰顿看上去也有点吃惊,没想到一个只剩脑壳的家伙能知道这么些。而当他对上林柚和耿清河怜悯的目光,一想明白他们是为什么这么看着他,立时有点恼羞成怒了。

——他们都想起了旅馆阁楼里的那个画在地板上的召唤阵,跟今晚这规模比起来可谓天差地别。

简陋,寒酸,还不防水。

“我那是没办法!没办法!”

他嚷嚷道:“他们做的是最保守的召唤仪式,我那样在理论上也能成功的!你们以为我不想防水吗?!”

再说了,正常人哪会专门拎一桶水过来啊?!

林柚十分明智地没去跟邪教徒计较这个事关信仰与自尊心的问题,她心说行动时间就定在傍晚,他们可以埋伏在兰顿中断跟踪的那个地方。从中途开始,总比从山洞那儿跟踪更不容易被发现。

“柚姐。”

耿清河悄悄凑过来。

“你说都到这个时候了,”他嘀咕道,“还没联系上……”

林柚知道他说的是简明佳,也垂下视线。

“其实。”

她说:“我在想一个问题。”

耿清河:“……?”

“到现在为止,”她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出两道线,“我们是怎么行动的?”

怎么行动的?

不就是去调查了那把匕首,解决掉奈亚的事以后再回到森林——耿清河一对上林柚的目光,马上知道自己想岔了。

“严格来说,如果不是上一次我和你排到过一起,在这个副本所扮演的‘角色’有了因为那场危机互相认识的设定,我们之间可能也是联系不上的。”

“跟别的副本不一样,这次刻意把我们分开,可能是想给不同的任务。”

“我的这条线是上回的延续,黑山羊之母——莎布·尼古拉丝。你们呢,是奈亚拉托提普。”林柚呼出一口气,“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她那边可能还会有别的线索。”

莎布和奈亚齐了,三柱原神还剩下一位。

耿清河倒抽了一口凉气。

“……没问题吗?!”

“应该有别人在吧,”林柚倒不怎么担心,“就像你是跟顾衡出现在一起的,再怎么也不会让一个人去单独处理。”

耿清河:“但柚姐你不是——”

“可能是特殊情况。”

林柚眨眨眼,“比如说把我这儿判定成多出了半个人。”

骷髅头:“……”

说谁是半个呢?!!

……不对,它好像连一半都没有,只有四分之一。

这样抗议起来也未免底气不足,它只得悻悻闭嘴,假装自己没听到。

山里的天总是黑得更早一些。

他们用半天的时间摸清楚了周围的地形,待得日头西斜,一行人藏在兰顿看好的地方,静静地等着那群戴兜帽的家伙经过。

兰顿本人是不想待在这儿的,他到了这时还生怕自己有祸患上身,但林柚提防他搞些什么小动作,勒令他必须跟他们一起行动。耿清河正压着他的肩膀,后者也只好苦大仇深地蹲在草丛边。

“嘘。”

骷髅头忽然道,林柚也懒得提醒它,除了它压根没人出声了。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

走在最前的家伙拎着一盏灯,只看得见他的下巴。他们拎着什么东西,静默地走在林间,压倒的草丛沙沙地响着,这一幕让声音听着就像有小虫爬上脊背,让人浑身都不自在。

十八、十九、二十……

林柚数着人数,显然,在阴湿的新月之夜,这些信徒为了举行仪式也是全员参与了。

也不仅仅是他们。

有一股腐臭的气味飘了过来。

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中夹杂着有什么粘滑的东西滑过的水声,远远的,只比周围树木矮了一头的庞然大物走在信徒的包围圈中间。

大约是因为受到了极好的供奉,它看上去比他们上次见到更大了。

即便已经看到过黑山羊幼仔一次,它的模样仍然让耿清河觉得很不舒服,偌大的团块借助几只蹄子蠕动着,鞭状触手从树木上滑过,一想到触手上那正在滴答着粘液的大嘴曾经吃下过人——他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一直到走在最末的人也跟他们拉开了一定距离,林柚回过头,摆摆手,示意跟上去。

一行人尽可能地留意着自己的脚下,从中途开始跟踪显然是正确的,他们没有这么提心吊胆太久。

沿着对方的足迹走到尽头,那里已经早早地清理出一块空地。场地中央是一块巨石,想必那就是准备好的祭坛了。

蹲在不远处的灌木丛后,林柚小心地观察着那群邪教徒的动静。

他们燃起了篝火。

火光或明或暗,映得兜帽下的面孔模糊不清。这下也知道了这些教徒方才三三两两拎着、抬着的是什么东西——他们把那些容器翻倒下来,大量暗色的液体倾洒在祭坛上,渗进了石头的纹路。

“他们从哪来的这么多血?”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耿清河忍不住问。

“往好点的想,家禽家畜。”林柚说,“坏点的,也是更有效的……”

她没继续往下说,但该明白的都明白了。

是时候行动了。

林柚想。

也该试试她新拿到手的SSR卡威力如何。

她反过手,只觉卡牌在手中消失了。

“叫我来居然是为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