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综恐同人)听说我超凶的[综恐](12)+番外

抚过被羊皮纸包裹着的封面,林柚看到上面手写的“某某大学,尤金·麦尔维尔”的字样。从第一页简要记的几行字能看出这人是个民俗学家,可再往下翻,林柚忍不住皱起眉。

大片大片的污渍染黑了书页,她飞快翻过一遍,只有六七页还能勉强辨认出原先写的是什么。

【2月5日 晴

今天到达了乔在电话里说的那座废弃仓库,他说是他过世亲戚留给他的。他知道我在做的研究,告诉我要是有什么感兴趣的可以直接带走。

上帝啊!我还真在角落里发现了好东西,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书——不,现在下结论还太早,带回去仔细看看吧。】

直觉告诉林柚这本书会是重点。

【2月6日 暴雨

路上下起了大雨,没办法,只能临时找地方投宿了。

经营旅馆的兰顿夫妇都很和善,跟他们聊天十分愉快,他们说欢迎我在这里多住两天,我也同意了。

兰顿先生对我带的书很感兴趣,说想借去看看,但我只能遗憾地拒绝他,它不是什么好东西。】

【2月8日

………………书不见了。】

接下来是被涂抹了大团的污渍,林柚直接跳过大半本,找到几近半年后的日记。

【7月26日

他们为那场马上要在后天进行的仪式献祭了太多人,我一定是鬼迷心窍才同意了兰顿的提议……】

【8月2日

兰顿太太突然意识到他们做了些什么,至今为止第一次和她丈夫大吵了一架。

在她把一切付之一炬前,他们杀了她。】

【8月7日

她回来了……

我听到走廊里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是回来找我们复仇的可我】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

“兰顿就是旅店老板的姓吧?他们不是单纯的杀人狂,”她在最后这一页停留许久,也一起认真看了半天的耿清河满脸困惑道,“杀掉那些住客是为了‘献祭’?”

“差不多。”

“这位民俗学家,”林柚用指节敲敲羊皮小册子,“从朋友家废弃仓库捡来的可能是记载了什么邪教仪式的书。看日记,他知道这很危险,所以一开始拒绝了老板的请求。”

“但老板把书偷走了。”

耿清河思索道:“……还不知怎么说服了他,让他同意一起进行这场仪式。”

“八成为了他的研究,”林柚嗤了一声,“看自己多年的研究有实践的可能性多难得?——就为这眼睁睁放任他们杀那么多住客,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

因为一场邪教仪式被谋杀的客人可太倒霉了,据那些失踪新闻,林林总总有二十多个呢。

“说起来,七月二十六号和八月二号之间的这几天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她道:“都杀了这么多人,我不认为兰顿夫人会毫无理由地幡然醒悟。”

她有预感和那场仪式的具体内容有关。

可惜疑似是仪式进行日期的那几页也和别的地方一样,被污染得一个字都看不清。

林柚正兀自沉思,忽听还在来回翻那本日记的耿清河迟疑着开了口:“我怎么越看越觉得最后这一段那么有既视感呢……”

“……!”

念头电光石火似的一闪,林柚一个激灵,又看向门口。

“这个房间,”她喃喃道,“以前是那民俗学家住的。”

林柚抬眼望向耿清河,“你说他是怎么死的?”

字迹写到一半就草草中断,看内容又不像他没写完就自己跑了,下场可想而知逃不开一个凉字。

“他自己都说了是复仇,又说‘她回来了’,”耿清河托着下巴,“那肯定是老板娘回来索命了呗。”

这样一来,看来他们一开始猜的有偏差。他们以为造成旅馆闹鬼的是那些受害者的怨念,但真正的开始应该是老板夫妇内讧,被杀的老板娘死后成了恶鬼。

“所以——”

林柚指指门外,“你说的‘既视感’没错。刚才在门外的,很可能就是兰顿夫人。”

水里的那些长发进而证实了这一点。

耿清河:“……”

卧槽。

“她来找的不是我们,而是原来住在这里的某个人,”她道,“当然,就是那位民俗学家。”

“恐怕她一直都在重复当年做过的事,我们纯属躺枪。”

这这这——

一个溺死的女鬼夜夜在旅馆游荡重复当初的复仇行径,耿清河越想越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那我们赶紧从这房间出去啊,”他苦着脸说,“这儿也太不妙了,搞不好她一会儿还要再回来看看呢?”

“这里是不妙,但不全是你说的那个原因。”

林柚摇摇头,“你忘了,这个房间还死过一个人。”

那个被老板娘弄死的民俗学者还留在这里呢。

意识到她话中含义的一瞬间,再听到身后传来的细微响动,耿清河整个后背都麻了。

他一寸寸地回过头。

两人都是背向床边站的,而此时此刻,原本正平平整整地覆在床上的棉被以中间的一点为中心,一圈圈地鼓了起来。

随着这鼓动,棉被下渐渐现出人形的轮廓。那东西缓缓抬起脑袋,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将头偏向他们的方向,蠕动着往床边爬来。

房间里寂静得只剩棉被与床单摩擦的窸窣声。

耿清河只觉汗毛倒竖,就在理智的那根弦马上就要崩断,他准备直接拉着旁边的队友夺门而逃的前一秒——

“瞧瞧,服务多到位,自动送上门来的情报源。”林柚满意地一笑,摩拳擦掌,“来,动手吧。”

耿清河:“………………”

耿清河:“????????”

第10章 柳暗花明

等干尸颤颤悠悠地从棉被里探出头,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两个年轻人,一个面上仍带惊疑。而另一个和他并肩站着的姑娘,拎着根不锈钢钢管,正轻轻地往手心敲。

“坦白从宽,”她冷酷道,“抗拒从严。”

“……”

站在一边的耿清河觉着己方这画风不大对。

——好好的主角画风给玩成了反派。

他壮着胆子打量那具干瘪的尸体。对方脸上的肉早陷落得没了踪影,颧骨高高耸起,脑袋顶上只留几缕稀稀疏疏的毛发。

虽然比皮包骨还是好那么一点,但这一眼看去也够瘆的了。

这时,那对深陷的眼窝里,紧贴着眼皮的眼球缓缓转动看向他们的方向,里面的凶恶愈加浓重——

“我招!”曾经的尤金·麦尔维尔在飞快估算过两方实力后,十分识相地嘶哑道,“我全都招!”

耿清河:“…………………………”

志气呢?!!

林柚倒不觉得有多意外,她随手把新从拖把上拆下来的不锈钢管往旁边一杵。就依这干尸生前的德性和死后这么久还窝在这里的行为来看,他搞不好就是旅馆里食物链最底层。

“这日记是你的?”她晃晃那小本子。

“是、是,”大约是因为声带朽化,民俗学家的声音在低低的嘶哑中带了一丝说不出的刺耳尖锐,“是我的。”

“我和他们合作,”他还真老老实实地一五一十交代了个清楚。

“他们负责杀人献祭,我来完善。”

“完善什么?”林柚问。

“——当然是那个仪式。他们有想要的东西,”麦尔维尔道,“正好我没有机会实践我的研究,当时我以为这是双赢。”

“既然是想要的东西,”耿清河眼神游移,“老板娘为什么突然变了态度?”

麦尔维尔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因为仪式成功了,但是那蠢女人发现和她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他眼中既恐惧又爽快,“然后?然后她居然想一把火烧掉这房子和我们的成果,结果就被他们杀掉啦!”

林柚敏锐地注意到他话里的信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