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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大唐奸臣(75)+番外

作者: 鱼七彩 阅读记录

长孙无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秦远的‘两者兼顾’‘。忍不住骂秦远真的是个奸佞,竟然还真想着拍马屁的事。

魏征前来找长孙无忌议事,见长孙无忌脸色似有余怒,问他何故。

“正好你来了,圣上跟前出了个马屁精,你也该管管。”长孙无忌随口一句牢骚。

魏征脸色正经起来,立刻认真地询问长孙无忌是谁。

长孙无忌才意识到魏征不是一个随便闲聊的人,但凡涉及到圣人的事,他都特别地认真正经。

长孙无忌立刻表示没有事,他不过是随口瞎说罢了。

魏征却把此事挂在心里。和长孙无忌议事完毕之后,魏征就打听了圣人和长孙无忌都见了谁,最终就把名字锁定为‘秦远’。

……

寻人招魂的消息宣扬出去三日了,仍然没有人前来应征。

这期间秦远见了一些长安城内外有名的神婆。她们对外号称都会招魂,能和死人对话,但等秦远把她们请来官府问话的时候,一个个都害怕地坦白,她们弄得不过是些骗人的把戏。所有人都不会招魂。

有一位姓方女子家里世代做神婆,她稍微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事情。方氏告诉秦远,令鬼魂暂时附体是一种非常厉害的秘术。

“此人不仅通晓魂魄附身秘术的方法,其身体也必须能接纳附体鬼魂。这种体质的人并不好找,我听我祖母说必须要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人才可行。”

“现在是贞观二年,十六为虚岁,十五年前出生的人便在隋大业九年。大业九年是阴年对不对?”秦远问方氏。

方氏应承。

秦远翻出案卷,查看了上面的生辰日,确实是阴年阴月阴日。至于是不是阴时已经不需要再询问确定了,秦远现在可以肯定就是他。

秦远拍了下桌案,起身快步溜进了牢房。王正德正躺在稻草上,跟上次秦远来的时候一样,他嘴里叼着一根稻草,仰望着牢房上头的透气窗,翘着二郎腿,脚尖还在来回晃悠。

“你倒是挺悠闲!”

“秦参军?”王正德看见秦远之后,赶忙爬过来对他嘿嘿笑,请问秦远是不是打算放他出去。

“把牢门打开。”秦远吩咐狱卒道。

狱卒依言开了牢门,王正德站在监牢内反而不好意思出来,他眼巴巴地望着秦远,行大礼向秦远谢恩。

“听我问话,你只有一个住处?”秦远问。

王正德不太明白地对秦远点头,“对,一个住处,就是上次秦参军和长孙公抓我的地方。屋子有点乱,宅子也小了点,但没有办法,我钱挣得不多,现在人都聪明不好骗了!”

秦远听到‘骗’字,抬眸对上王正德的眼睛。

王正德连忙慌张地摆手赔罪,表示自己以后一定会痛改前非,绝对不会再行骗。

“我发誓只要秦参军放我出去,我一定改邪归正。如果我再干骗人的勾当被秦参军抓到,就请秦参军打死我!”

“但你这次并不是被抓到,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秦远叹道。

王正德挠头皱眉:“草民不太明白秦参军的意思,明明那天是秦参军和长孙公……啊,我明白了,秦参军想算我主动投案自首,如此就能早点放我出去了。”

王正德连忙跪地给秦远磕头,感谢他给自己改正错误的机会。

“出来吧,有些文书需要你签字画押,跟着我。”秦远语调温柔,转身先走了。

王正德高兴不已,乐呵地跟上。

大牢里出来的时候,碰巧遇见温彦博和雍州长史杨纂。俩人看见王正德跟在秦远身后乐呵呵地笑,便推测秦远打算放了王正德。

杨纂负责统管雍州的一切事务,但不能面面俱到。比如雍州府地界的刑名案件,就是由治中温彦博和法曹参军秦远来负责,他就是在最后把关一下。

杨纂最近忙着税收的事,并不太了解案子,所以此刻没有出言。

温彦博却很惊诧,质问秦远怎么突然决定将王正德放了。

“虽然你查的这桩案子他没参与,但妖言惑众、行骗百姓也是罪名,该判个一年半载。”

王正德听到这话,连忙对杨纂和温彦博下跪,道出自己身世可怜,行骗是不得已为之,“求温治中行行好,看在草民年纪小,被家人嫌弃扫地出门挺可怜的份儿上,饶过草民这一次。”

王正德说完就猛劲儿地磕头。

温彦博听说王正德家远在岭南,他父母修道,时常不在家,兄弟们也不管他。便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叹了口气。

“所有罪名都该按律处置,但若犯人有悔改之心,主动招供,也可酌情。”杨纂嘱咐一句,就先去忙了,他相信秦远和温彦博能处理好案子,根本不需他多操心。

自从上次魏征参他在花牡丹一案涉嫌包庇秦琼,秦远帮及时他解决了案子,杨纂就对秦远刮目相看。他以前很器重温彦博,现在便多器重一人,把秦远算上了。

“便是他有些可怜,但照例还是该量刑。”温彦博坚持道。

秦远点头,让温彦博放心,他一定会按律公平处置他。

到了公堂之后,秦远就将文书写好的认罪书送到王正德跟前,让他签字画押。

温彦博在旁扫了眼认罪书的内容,微微半张口,非常惊讶,这可在他意料之外。

王正德以为自己签了认罪书之后,好好赔错,就可以离开了。但在他即将把手指按在上面的时候,秦远提醒他注意认罪书上的内容。

王正德看完之后,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翘着被朱砂染红了的手指,呆呆地望着秦远。然后赶紧改成跪拜的姿势,提醒秦远认罪书好像写错了。

“写错什么了?”秦远问。

“这上面写草民是伪造前太子书信之人,可草民并不是,草民只是收到了那封信,也没有策划挑唆叫什么白染的犯案。”王正德急得快哭了,请秦远和温彦博一定要明察。

温彦博也疑惑,问秦远这认罪书是不是真的拿错了。

“没拿错。这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呢,怎么可能错。只要他认了罪,在这上面签字画押,我们这桩案子就算破了。”秦远看向温彦博。

“我不是写信的人!”王正德急得掉眼泪,疯狂地摇头否认,“温治中我冤枉!求您劝一劝秦参军,别拿我去顶罪!我知道这案子非同小可,上面一定有人把秦参军逼急了,秦参军急于破案交差,我则刚好是那个替罪啊啊啊……”‘

王正德嚎啕大哭起来,万般委屈。

这时候在堂外偷听的某小吏,立刻飞奔出府,骑快马跑到魏征跟前报信。

魏征刚计较完秦远疑似干了拍马屁的奸佞之事,这会儿又突然听自己的远房亲戚说秦远在找人顶罪。

魏征立刻放下手头上的事,马车也顾不上坐了,骑快马赶到雍州府。他到的时候,正听见侧堂内传来男子的哭声。魏征脑补着秦远等人很可能正在上大刑,一个健步就冲了进去。

魏征看清楚眼前的光景,稍微愣了一下。

堂内的地面上干干净净,除了跪着一名少年之外,没有任何刑具。

少年满面泪痕,被突然闯进来的自己惊到了,此刻正呆呆地看着魏征,忘了哭泣。随后少年认出魏征的官袍品级很高,连忙转身朝魏征爬过来,抱住魏征的脚就哭求魏征帮他做主,呜咽着断断续续地说话,控诉秦远逼供的恶行。

秦远正坐在上首位吃李子,看见魏征来了,他赶忙垂头偷偷地手里把剩下的李子都吃进嘴里,将李子核安安稳稳地放在桌案上。

魏征正在询问王正德具体情况,无暇顾及秦远,只是偶尔愤怒地朝秦远看一眼。秦远把胳膊肘抵在桌案上,用手挡住了嘴,半垂首,假装深沉思考什么事,实则动嘴不停地咀嚼嘴里李子,最后很顺利地把李子咽进了肚里。

秦远装作才看见魏征的样子,起身请他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