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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良医(167)+番外

下人们都听出宋明刚才的话有弦外之音,知道他或许要说不愿意让外人知道的和郡王府的辛秘,都悄声退了出去。

厅屋里没有人了,宋明起身给陆漫深深鞠了个躬。说道,“谢谢三少夫人,你救了我的儿子啊。”

陆漫赶紧起身还礼,说道,“郡王爷客气了。我非常喜欢默儿,也不希望他出事。”

两人坐定,宋明又道,“说来惭愧,儿子在眼前在家里被人下毒,我竟然不自知。”又咬牙骂道,“那个贱人已经暴毙了,那个贱奴,也打死了。还有那些助纣为虐的人,本王一个不会放过……”

想到魏侧妃的大肚子,陆漫插嘴问,“魏侧妃肚里有孩子呢,也死了?”

宋明脸上有了痛惜,说道,“本王也舍不得那个孩子。但是,本王的孩子却不能让那个恶妇生。”

他大概讲了一下经过。他那天一回去就秘密把唐妈妈及服侍宋默的所有下人都抓起来审问,唐妈妈架不住重刑招了供,是魏侧妃收买她做的。

半年前魏侧妃查出自己有了身孕,欢喜异堂。想着若她能生下儿子,那她升为正妃的希望就大了。她不愿意宋默这个嫡长子挡了她儿子的道,她回娘家讨主意,她母亲就给了她这个几乎没人知道的方子。她以重利收买唐妈妈,让唐妈妈督促宋默吃几道吃食,她自己则吃宋默不能吃的山胡和另两样食物。

这样,宋默直接间接吃了所有引起中毒的食物和药材,而她也不会中毒,又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因为宋默之前就有些内火重,后来“内火加重”也的确没有引起怀疑,连御医都没看出异样,想着他随年纪慢慢长大就会有所好转……

宋默很小就死了母亲,老和王妃又有一大半的时间礼佛,所以宋默非常亲近唐妈妈。宋明和老和王妃也非常相信唐妈妈,放心地让她管着宋默的一切。却没想到,这个恶奴差点把宋默害死。

宋明后怕地说道,“默儿这么小,现在又天寒地冻。若不是三少夫人及时发现,谁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得场大病……险,太危险了。”

陆漫十分不理解唐妈妈,她得和郡王爷和老王妃如此信任,宋默又喜欢她。他们给她的好处远远超过魏侧妃,哪怕魏侧妃以后当正妃了,地位也不可能跟和郡王和老和王妃相比。

看看眼前的宋明,再想想年青漂亮风情万种的乳娘,还有刚才宋明说“重利收买”的时候,不自觉地脸气得绯红魏侧妃许的重利或许是这位俊朗不凡又身份高贵的和郡王爷吧?

又一个为了男人而出卖良心和主子的抱琴。该死!

说完整件事,宋明的脸依然红得像胭脂,又气又恼又羞愧。咬牙骂道,“世间最毒妇人心,那两个贱人,为了一己私欲,居然要毒死本王的儿子……让三少夫人看笑话了。”

陆漫本来心情就不好,听他如此说,也脱口而出,“彼此彼此,我的笑话也不是被郡王爷看完了吗?什么叫最毒妇人心,只要起了坏心思,不管男人女人,心肠都毒。”

说完,把头转向窗边。

宋明看向陆漫。之前他一直想着自家的烦心事,没注意她。现在一看,觉得这个一直想在别人面前展现坚韧一面的女人,今天的脸上意外有了疲惫之态,眼里也掩饰不注茫然和无措。

宋明又想到那天的情景。得知自己被丈夫利用,还是从别人嘴里听到,该有多痛苦。她开始哭得那样伤心,但为了维持自己的骄傲和尊严,又擦干眼泪挺直脊背从他面前走过。她今天这样掩都掩不住,应该是遇到了更加棘手的问题吧?

自己却在这个时候让她给儿子驱毒,麻烦她那么久还,还要继续麻烦,真是辛苦她了。

第二百二十章 半夜求诊

宋明说道,“是我偏颇了,的确如三少夫人所言,不管男人女,只要起了坏心思,都可怕。”他迟疑了一下,又道,“若三夫人以后遇到什么为难之事,请不要客气,直接跟我说,我定会尽力帮你。”

陆漫转过头来看向宋明,眼里的那丝茫然和无措已经敛去,她笑道,“谢谢郡王爷。若以后有为难之事,我或许真的会上门相求。”

宋明笑道,“好说。”又求道,“三少夫人,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让默儿继续住在贵府,直至默儿的毒彻底去掉。这样,我才放心。”

陆漫痛快地答应了。宋默回家,若让他天天跑,自己不忍心。若让她天天跑,经常坐马车对身体不好,她也不愿意天天看到宋明。看到他,就会想到那次的不堪,也让她更气肚里孩子的父亲。

又道,“默儿年幼,不敢给他吃太猛的药,所以解毒的时间要长一些。彻底解去他身体中残留的毒药,可能还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和郡王听了,又起身抱拳谢过。

两人又说了一阵话后,宋明起身告辞,他要去一趟鹤鸣堂,向长亭长公主汇报扫清敌情的同时,再次感谢她的帮助。

陆漫不好陪他去,让宋默及在前院学习的姜展魁陪他一起去。

二夫人已经托人帮姜展魁找了一位先生。这位冯先生十分有才,丹青造诣犹为突出。他青年时中过举,考了两次春闱不中,就心灰意懒,开始教书育人。十几年间,他教过的学生中举中进士的有多人。

他的老家在定州,十分仰慕暮青居士(二夫人别号)的才学,听说是她请他给其庶子当先生,便立即带着媳妇来了。

冯先生前几日才来。他四十几岁,偏瘦,留着山羊胡子。陆漫对他的印象非常好,觉得他不像严肃的夫子,温文而雅,很懂人情事故,这样的先生对姜展魁成长更有利。虽然姜展魁不管谁教都不可能把他教成当酸儒,但让他学会为人处事,阳光健康地成长,当个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好学生,是陆漫一直的愿望。

给冯先生的待遇也比较优厚,每年四十两银子,外加四套衣裳,还在外面给他及妻子租了一个小四合院,派了一个小厮专门服侍他,上下班还提供专车。

从现在起,陆漫也开始锻炼姜展魁在接人待物方面的能力了。府里一些需要男人出面的事情,都让他学着去做。

陆漫看了一眼礼单,又是一堆金玉器皿,以及上好药材,真是个财主。她让人把东西搬进了她的私库。因为打了将来迟早一天要分开的主意,她把公库和私库分得很清。

这天下晌,东辉院里又发生了一件大喜事,就是内侍来宣陆漫被封诰命夫人的圣诣了。

香案摆在前院,陆漫领着小兄妹去接了旨。之后明叔送上一百两银票,把内侍送走。

晚上,东辉院摆了两桌席,请长公主府里的全体主子来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以示庆贺。

席间,二老爷很自觉地自罚三杯酒,说现在二夫人的品级最低,都是他没出息,云云。

姜侯爷是三品官,本身又是侯爷,属于超品。世子爷虽然只当了个六品官,但他是世子。三老爷和姜展唯都是四品官,只有二老爷是五品官,相应的二夫人的诰命品级最低。

长公主又不高兴了,狠狠瞪了二儿子一眼,觉得他丢人现眼。

二夫人倒很看得开。举杯说道,“老爷无需自责,一饮一啄,冷暖自知。”

夜里,陆漫正睡得香,被王嬷嬷叫醒。

陆漫睁开眼睛问道,“什么事?”

王嬷嬷耳边说道,“刚刚鹤鸣堂来人说,鲁太夫人亲自坐车去了鹤鸣堂求长公主,说她的六孙媳妇难产,生了一天一夜没生出来,现在人都快死了,想请三奶奶去看看鲁六奶奶……”说完又道,“要不,老奴去跟长公主说一声,说三奶奶已经身怀有孕,这大半夜的不好坐车去给别人看病的。”

鲁太夫人已经七十高龄,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居然亲自来了鹤鸣堂,鲁六奶奶应该非常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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