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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良医(20)+番外

陆漫很是同情那位为医学事业献身的孙洼先人,他死的比华坨还惨。又暗骂那个狗屁王爷,为了自己的某些政治目的,不光害死了一位伟大的大夫,还埋藏了救人类于水火的先进医学技术。

想着既然孙洼敢做手术,还能手术顺利,自然应该有止血和麻醉的办法,陆漫兴奋得难以自持。看看手中这本一寸厚的册子,以后好好找找,看有没有这方面的记载。若有,她就可以做刨腹产了……

此时已过子时,绿绫催了好几遍让陆漫早些歇息。她只得放下书本,去净房洗漱。

这一夜,陆漫几次在梦中乐醒。

第二天去了鹤鸣堂,陆漫试探着问两位御医有关孙洼的情况。孙洼被定性为巫医,不知道这个朝代的人会不会接受他留下的治疗方法。

王御医一听孙洼,就皱眉说道,“那孙洼是有名的巫医,是杏林界的耻辱,专会沽名钓誉,一意孤行用巫术治死了前朝名将,其心可诛。治病,怎么能开膛破肚,他这是在害人……”

付御医也说道,“孙洼的名声不好,他所著的医书在前朝时就被销毁了,三奶奶怎么会问起他?”声音又小了些,探寻地问道,“若有他的医书,能否拿给我一观?”

陆漫摇头说道,“我没有他的医书,只是我外祖的先祖在手札中有一段记录,说那位大将军的死好像另有原因。”她可不会把《回春杂记》拿出来,若再被销毁多可惜啊。回去后,要赶紧把它藏起来,不能让外人看到。

付御医听了失望不已。

给老驸马按摩完,长公主把陆漫叫到东侧间,说道,“展唯媳妇坐吧。”脸上还挂起了些许笑意。

无事献殷勤,无奸即盗!陆漫的心提了起来,找到治病法子的喜悦之情也随之飘散。

长公主继续说道,“你因为洞房里上吊,下了展唯的面子,还伤了他的心,逼得展唯无颜面对京城的议论,不得不投了军。你嫁进我们府将近一个月了,到现在夫妻俩还没有同房……”她的目光让陆漫低下了头,她又说道,“今天展唯会从军里回来,你不是说你不再犯糊涂了吗?你若真明白过来了,就知道该怎样做。爷们都好面子,你小意奉承着,把他的面子全了,你以后的日子也好过得多……”

这就是强权阶级,娶自己为她丈夫冲喜,偏话说的如此强势,把姜展唯去投军的责任全推到了她身上。让她小意奉承,她怎样奉承?

陆漫的心沉入谷底。

长公主见陆漫低头无语,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嗯”了一声,道,“展唯媳妇,你这是又要犯糊涂?”

陆漫起身低语道,“没有,孙媳不敢。”

长公主笑道,“这才是好孩子。下晌你不要过来了,呵呵,准备当个漂亮新娘子。”

又对身后的钱嬷嬷吩咐道,“下晌去兰汀洲准备一下,该走的过场今天都要走全了。”

钱嬷嬷屈膝道,“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陆漫忧伤地走在回兰汀洲的路上,即使阳光灿烂得让她睁不开眼睛,她也如掉进冰窟窿一样寒冷。她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也做好了准备,可真正要面临了,却如此不甘。

她做为一个现代女性,还是医生,对那些事并不是不能接受。但因为前世妈妈以及生父的关系,她对男人总有些莫名恐惧,挑剔男朋友挑剔得厉害。没想到前世坚守到死,今生却要这么轻易地付出。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上床就算了,还让她小意奉承,怎么可能!

绿凌摸着主子冰冷的手,极是心疼。劝道,“三奶奶,每个女人都要过这一关的。只有过了这一关,你才是真正的三奶奶,别人才不敢看轻你……其实,三爷很好啊,长得俊俏,又是七品官,三姑娘都羡慕死了,恨不得她代你嫁过来……”

陆漫没吱声,没谈过恋爱的古代女人是可悲的……

晌饭后,她没晌歇,而是坐在炕上望着外面发呆。

透过碧纱窗,午后的阳光没有那么刺眼,碧潭里的水更幽,宽大的枝叶更翠,五颜六色的花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绿色薄雾,连天上的几抹白云都带了点青色,偶尔几只鸟儿划破天空,飞向远方……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只有她的心情不好。红绫的咯咯笑声时尔传来,让她更加烦燥。

红绫听绿绫说三爷今天要来,笑眯了眼,她实在理解不了主子怎么会不高兴。她殷勤地给陆漫沏了茶,又叫着绿绫收拾屋子,再去院子里把那几盆开得最艳的盆栽放去最显眼的地方……

不多时,鹤鸣堂的钱嬷嬷就领着九个人来了,她们手上还拿着喜烛、红绫、喜果、生饺子等物。

陆漫心里一沉,那种即将成为案上鱼肉的无力之感又油然而生。

她强压下心思,起身笑道,“钱嬷嬷来了,请坐。”

还没等陆漫吩咐,红绫已经沏了茶端上来,笑得眉眼弯弯道,“嬷嬷请喝茶。”

第二十七章 卑微

钱嬷嬷坐下,对陆漫笑道,“恭喜三奶奶,贺喜三奶奶,尊长公主殿下的示下,来把洞房再重新布置一番。哎哟哟,三奶奶有福,我们三爷不只俊俏,还儒雅多才……”夸奖了一番姜展唯,又指着那几个下人说,“她们是来兰汀洲服侍三爷和三奶奶的人。”

这些人有五个丫头,四个婆子,应该是之前在这里服侍,后因为原主上吊而被打了板子的下人。

她们跪下给陆漫磕了头,齐齐喊道,“奴婢(老奴)见过三奶奶。”

陆漫含笑道,“起来吧。”

她的态度很好,原主一来就让人家挨了板子。

钱嬷嬷指着一个十五六岁的丫头,及两个十三、四岁的丫头说,“她叫柳芽,她叫桃儿,她叫杏儿,她们之前在三爷的书房里当差,现在调来这里服侍。”

看腰带,柳芽是大丫头,桃儿和杏儿两个是二等丫头,另两个小丫头,四个粗使婆子。

介绍完了,这些人就开始忙碌。四个粗使婆子和两个小丫头去院子里和厨房忙碌,她们要打扫院子里的卫生和负责烧水。

因为这个院子大,服侍的又人少,院子里的落叶很多,外廊的围栏也落了不少灰。

在钱嬷嬷的指挥下,柳芽带着杏儿、桃儿,以及绿绫、红绫收拾屋里,还重新挂了彩绫彩灯,换了罗帐,被褥。

陆漫无事人一样看着她们忙碌。

大概申时末,钱嬷嬷请陆漫去沐浴。

她看到陆漫没有新娘子的娇羞,而是面无表情地去了净房,心里十分不满。还真是个棒槌,木呆呆的,哪里有要当新娘的喜气。若不是为了老驸马,就冲她干的那件事,别说委屈三爷跟她行房,早弄死她了。但脸上还是笑成了包子,“三奶奶本来就俊,再一打扮,哎哟,新郎官怕是连路都走不动了。”

她的话音一落,屋里的另几个丫头十分捧场地笑了一阵。

陆漫坐在大浴桶里,水面上雾气氤氲,飘浮着玫瑰花瓣,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鼻间。她无力地闭着眼睛,一只手抚摸着胸口前的铜坠子。这个铜坠子有食指指腹那么大,半寸长,坠顶端是圆圈,圆圈里是四角星形。小陆漫自记事起就一直带着它,听王妈妈说,这是她生母何氏留给她的。

因为它是母亲留下的,小陆漫一直戴着它从没取下来过。还因为它是铜坠子,别人也没看上眼。过去,每当小陆漫觉得受了委屈,就会抚摸着小铜坠流泪,以期在铜坠上寻找到母亲的安慰。

陆漫不停地转着小坠子,也希望能得到一点力量。过了许久,她还是浑身酸软无力。她在浴桶里坐了小半个时辰,水已经微凉了还不想起身。

着急的钱嬷嬷在门外喊,“大奶奶,时辰不早了,该出来了。”

她稳了稳心神,无奈起身,由红绫、绿绫服侍着穿衣打扮。她发现,两个丫头给她系裤带和肚、兜时,带子都是系的松松的,这大概是方便人家解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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