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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的小时空直播间(628)

“性格孤僻,心地善良,若能解开心结,必然能有一番大作为。”

“……”

复生从肩膀到膝盖,全身都忍不住抖动,极力压制,终究失声痛哭。

他进夫人的办公室大门时,脑子里一团浆糊,甚至想起了当初在苏姐姐家,苏姐姐被那个所谓的恩客虐打的模样。

当时他想做什么?

他去厨房盯着案板上的菜刀看了好半天,最后拎起菜刀来,把家里的三两猪肉全给剁成了肉屑。

那天苏姐姐给他做得包子,肉馅特别细,吃起来很香,特别香。

夫人出现了,苏姐姐带着他上了船岛,教女孩子们弹琴,唱歌,跳舞,还是没白天没黑夜的忙,可是再也没挨过打,一次都没有。

他读了书,不花钱,学里还给饭吃,给衣服穿,给零花钱。

复生呜咽:“夫人,我是故意的,我猜到他要来密林,故意换的岗,在密林待了两天,一直留心,今天看他带着外人来了,我就故意打开了机关。”

他一边说,一边泣不成声,“我其实……很想他死!”

此时他声音已经细弱蚊蝇,也不知是想夫人听到,还是不想夫人听到。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的……”

复生心里不是不后悔,当时一看到夫人出现,他就后悔了。

伤到夫人怎么办?

而且,哪怕,哪怕有一个二公子看不起他的出身,觉得他脏,说他是妓、女养大的,侮辱苏姐姐……难道这些伤害,以前就没有?

这一点伤痛,当真比得过当初的绝望?

不过是因为……

方若华一拍复生的前胸,劲力吞吐,让他瞬间挺直了身体。

“站直了。去吧,自去领一份工作细则,抄写五百遍,你这次所作所为,别管潜藏了什么心思,也不能说你违反规定,最多只算是辨识不轻,工作失误,钻了规则的空子。”

复生登时愣住。

方若华把档案资料收起来,塞回柜子里,指了指大门,“再给我写一份思想报告,要认真写,仔细琢磨,就不给你规定字数了。”

复生脚下迟疑不决。

方若华并不催促,只是叹了口气:“不严惩你,不是说你做得对,只是……人学会了站着活在这世间,若是有人再想让他趴下,他必要反抗。”

“如果有下一次,谁还敢侮辱你,堂堂正正揍他,揍到他见了你就怕,就躲,绝不敢有下一次的地步。”

“这是你应有的权力,即便事后要挨罚,那也是对方挑衅在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相信,如果你正大光明地把方开宇打个半死,事后我罚你关禁闭,你也不会有怨言。”

复生忍不住有点想笑,心中的惊惧,戾气,种种复杂的滋味,略略平息,不觉到有点觉得自己太……

“二公子也没做什么,他就是和大多数人一样,觉得我坐在教室里,会让别的同学也抬不起头,但他没怎么欺负人,平时也只是不理会我。”

方若华蹙眉,轻轻拍了拍复生的肩头:“我还管不了别处,但是在船岛上,像方开宇那样,做出那种行为的人,决不能是什么大多数。”

复生终于磨磨蹭蹭地出门而去。

夜姑吐出口气,目送复生走远,一时先没有进去打扰自己夫人,转头看到金二麻子蹲在夫人办公室门口,靠着墙发呆。

她想了想,干脆走过去和他一块站着。

金二麻子扬扬眉,轻声道:“咱们夫人可真有闲情逸致,外面都要捅破天了,这还有心思哄小孩子玩呢。”

夜姑一脚踩在他脚趾头上。

金二麻子疼得嘶嘶了几声,闭上嘴不敢再多废话,和夜姑那些女人不同,金二麻子给自己的定位,一直不是海王的家仆,只是手下。

所以,他对待那位夫人,敬重归敬重,其实到没有怎么诚惶诚恐。

不过,当着夜姑的面,还是别调笑那位夫人为好。

金二麻子咳嗽了声,小声道:“刚才问了两句,许六爷送了求援信来,说白绍将军出事了。”

“朝中有人参他拥兵自重,和反贼过从甚密,意欲犯上作乱,主张削其兵权,以免尾大不掉,再难处置。”

“至于这回龙渊谷地大捷,竟被人直指是谎报军情,只为邀功骗军饷,朝廷不光不派援兵,不发饷银,怕是还有异动。”

金二麻子说着,心下就有气,“好不容易胜一场,不立时派出重兵,乘胜追击,夺回失地,哪怕不想打,也该逼北蛮主动求和,再不济,抚慰兵士,给些封赏,总是应该。”

夜姑一时间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有一点失望,但其实也没太多波动。

仔细想想,就如今这世道,什么邪性的事不能发生?就算哪一日有人说天地倒悬,海水枯竭,她也不应该太过奇怪。

白绍将军在北疆做封疆大吏,手握实权,偏偏心性刚硬,不肯投朝中任何一方势力,早就让人看不顺眼,朝中那些人,斗得起兴时,何时回顾及什么大局?

第708章 肺腑之言

夜姑冷笑一声,说实话,朝廷越烂,她私心里其实越高兴,自家夫人创下的这一番事业,越发展越大,明摆着是很招朝廷的眼,就现在朝廷那德性,能容得下自家夫人这等做派,能容得下船岛才怪。

既然早晚要有冲突,那么面对一个威力极大的鼎盛王朝,和面对一个不停走下坡路的衰落王朝,当然是后者对自家有利。

夜姑和金二麻子靠着墙壁还没站多一会儿,灯火通明的办公楼内,就喧喧嚷嚷的比白天还要热闹。

方若华办公室大门,开开关关,来了又走了七八伙人,她才吐出口气,按了按酸痛的肩膀。

夜姑端着托盘,把夜宵给她送到嘴巴下面。

方若华细嚼慢咽地开始吃饭。

一边往嘴里填青菜,一边盯着白妩带来的盒子,盒子里除了三十多两碎银子之外,还有一叠信。

信的前半部分完全不必看,云山雾罩,不知所谓,到是后半部分,方若华读完一遍,又读了一遍。

“朝廷听信叛徒郭文赫之言,认为龙渊谷地之战是假,青县夺回是假,北蛮正休养生息,并无侵犯之意,白将军连送八百里加急文书入京,却如石沉大海,援兵不至,粮草告急,山左紧闭城门,视我军将领为寇仇……”

方若华苦笑。

她不是不清楚战场的人,略一读来信,便已知北疆的艰难。

想也知道,白绍龙渊谷地大捷,即便是胜了,可自己恐怕也一样伤亡惨重。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从来如此,便是所谓的胜仗,也从来是拿人命填出来的。

只是一次战斗失利,北蛮必不会甘心失败,还会增兵冲关。

白绍能胜一次,也许能抗住几次,可朝廷不发补给,不派援兵,根本就撑不了太久。

若是让北蛮的人知道,朝廷正在怀疑白绍,那可真是热闹大了。

方若华要是站在北蛮统帅的位置上,非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举突破山**等数个北疆关隘,直捣龙庭,夺下大好中原。

“只看我们的白大将军够不够聪明,他要够聪明的话,就再风光些,莫要让人看出北军的虚弱来。”

方若华叹气。

北疆的局势似乎关系重大,可在船岛,岛上这些人反而更关心些细枝末节。

例如,朝廷要查白绍,会不会连累到他们船岛。

金二麻子板着脸道:“白绍的事应该不至于连累我们,我们不过是和他做了些走私生意而已,北疆那边,白将军是出了名的生意通,合作伙伴遍及五湖四海,可不只是我们船岛。”

船岛是新兴势力,白绍幼年就成名,在北疆经营东临镇已有十八年之久。

早些年,还有人弹劾他与蛮人通商互市,不过是抓不到证据而已,大家心里有数,这并非空穴来风。

“但是从年初,齐王就频频派人到船岛来,四处探听消息,就目前以他们的行为举止分析,似意在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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