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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的小时空直播间(698)

他们警察,对这等地带都有点头痛,三教九流什么人物都有,杂乱得很,这一乱,就容易生事。

在这里长大的孩子,终日听着搓麻将的声音,碰见的都是诈骗犯,乞丐,流浪儿,和街上随便混日子的混混们,将来长大了很难不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恐怕大部分孩子的结果都是读个中学就辍学回家,找份辛苦的工作,吃不饱饿不死,一辈子身处最底层,凑合着过上这一辈子。

警察为那两个看起来挺乖的娃娃操了一会儿心,就连忙开车回家。

这世上,谁又能管得了谁?

警车渐行渐远,黑棉服把帽子一摘,露出一张方若华的脸来。

也不怪刚才许默竟没认出她,当初许默见她的时候,她满脸伤痕,浑身上下都包着纱布,而且又瘦又小,病骨支离,皮肤还粗糙,洗去脸上的五颜六色,越发显得皮肤粗糙苍老难看的很。

现在她还是没有白到足够的程度,可蜜色的肌肤泛着光,脸颊略略丰腴了些,固然还见瘦,却已经是很匀称的那种瘦。

裹着厚厚的棉服还能见身段,可见身材也极好。

大变了模样,不要说本身就不熟悉,就是以前特别熟悉她的人,再见也要迟疑一会儿,有点不敢置信。

进了南燕道胡同,穿过杂乱的乱搭乱建的违规建筑物,就到了一个筒子楼前面。

筒子楼已经很旧了,像是六七十年代的建筑,好多电线、管道都裸露在外面,一看就不大安全。

方若华从墙上摸出个灯绳拉了一下,

楼内的灯泡登时亮起来。

方若华带着汪峰爬到三楼,看着汪峰拿出钥匙进了家门,自己才又拉了下三楼的灯绳,灯泡熄灭,她才打开对面的门进屋。

汪峰刚开门,挑染了一绺白发的汪雪就顶着面膜探头出来,用鼻子哼了哼:“你还真准备就跟那土老帽混?”

“我呸,你跟她混能有什么出息?”

汪雪就是看不上方若华。

一开始到他们家租房子,又土又村,阴沉沉的,三棍子打不出一声屁来。

奶奶和妈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好好的房子不租给她男朋友,到让个外人住,一个月只收六百块的租金。

“全是穷鬼!”

六百块在S市能做什么?她那些同学,吃一顿饭也不只六百块。

汪雪读的是十七中,在S市的高中里,十七中不是最差的,虽然不能与一中、二中那样的好学校比,可是比起十九中那等渣子成群的学校,终究还是要教学生点东西的。

只是十七中的名声不大好,里面有几个班级专门收高昂的择校费,收入的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真正的‘贵族子弟’肯定不读这种一般的学校,多数是家里有几个钱的暴发户,孩子不读书,不学好,随便找个学校投一笔钱给孩子买学历。

有这么一群学生在,学校里的校风,想也不容易好。

汪雪没进十七中之前,学习成绩还有点救,反正进了十七中,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和那些富贵人家的孩子们玩在了一起,从此成绩一落千丈,她不以为耻,到还洋洋得意。

汪家没有男人,只有年迈的奶奶,还有除了打麻将什么都不关心的妈妈。

奶奶已经有点老年痴呆,两个人都不管汪雪,也管不住她。

一晃眼到现在已经快两年,马上汪雪就要读高三,估计大学是不用指望了。

汪峰呲牙翻了白眼,不理会自家姐姐,抬脚进屋,就哐当一声关了门。

汪雪那白痴哪里知道,他们家的租客是个武林高手,真正的,能飞檐走壁的那一种。

汪峰美滋滋地抱着书包在床上打滚,忍不住想,要是能把自家的白痴姐姐换成若华姐,那该多好?

他忍不住去回想三个月前的事。

那天他又被老师叫了回家长,回家被自家妈妈爆锤一顿,揍完他,她老人家就又出去搓麻将。

奶奶和姐姐都不在家,他心里烦闷,也不乐意在家里待,干脆去街口的烧烤摊上吃烧烤。

徐爷爷的烧烤做得口味一般,就是夏天客人也不多,到了深秋时节,一般情况下也只有小猫三两只肯光顾了。

毕竟哪怕是这种地方,对口味没什么强烈要求,只图个便宜的客人也不多见。

那天的摊子上就有四个客人,正好占了一桌,两男一女。

汪峰认识这几个人,那两个男的,一个是东边艾梦宠物店的员工,好像叫什么大刘,另一个是修车行的小孙,那个女的他最熟悉,是自家隔壁的租户,叫方若华。

他自然认得方若华,看了两眼就不感兴趣地缩回脑袋来,不屑地嗤笑了声。

自家这个女邻居兼房客,给他的印象总是一身灰扑扑的,好像洗不干净的衣服,头发油腻,脸上有时候涂得五颜六色,回家到是不化妆,但看起来就木讷呆板。

汪峰都懒得跟这种人说话。

没劲儿死了。

“叔,快点。”

心里烦躁,忍不住踹了下凳子,转头对着那几个占着地盘的货瞪眼睛。

三个人听见声音,回了回头,大概是认出他来,似乎并未在意。胡同就这么大,来来去去都是熟面孔,就算叫不出名字,也大体都认得。

汪峰也没意思地回神,心不在焉地吃完了烤串,又喝了两瓶啤酒,喝得小脸通红,越发地不想回家去,干脆约二子,石头他们去网咖打游戏。

结果出了南燕道胡同,刚走了几步,脑袋就被人砰一声砸了一下,登时头晕眼花,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被捂住拖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南燕道外的巷子四通八达,也幽暗阴森,一到晚上来往的行人都绕路,谁也不敢接近。

这一块地方就像这个城市的疮疤,牛皮癣似的贴在城市之上,人人恶心,偏偏拿它毫无办法。

但凡这个城市不要的垃圾,到是通通丢过来,也不管它是想接受还是不想接受。

汪峰平时总觉得自己无所畏惧,世间蠢人无数,他却是少数看得通透的清醒人。

但是这会儿,他被按着跪在地上,鼻子里闻着垃圾箱冒出来的臭味,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动,听到周围窸窸窣窣的走动声,他忽然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勇敢。

一时间,网上,电视上的各种新闻不断在脑海中回响。

中学生被弃尸垃圾桶,数日后才被发现,肾脏被人割去。

某某被拐卖,变成活体器官。

好像听说最近他们这边来了一伙儿卖粉的混混,不断发展下线,难道?

汪峰吓得瑟瑟发抖。

“就是这小子没错,你们几个,过来,你们不是想入伙,来,来,今天就让你们交个投名状。”

身后传来一个粗重的嗓音,听起来年纪不小,四十多岁,“一人捅他一刀,把手给我废了,就允你们入伙,以后大家都是兄弟。”

汪峰怔了怔,疯了似的挣扎起来,想要逃跑,可是他引以为豪的力量完全不管用。

身后略显迟疑的声音越来越近。

对方的脚步仿佛也有点踉跄。

汪峰一张嘴重重咬了捂着他嘴的人一口,趁着对方呼痛松手,尖叫:“救——”

“妈的!”

一句话没喊出来,汪峰就被甩了一嘴巴,眼前直冒金星,耳朵里嗡嗡鸣叫,眼睛里登时就冒出泪光,隔着泪光,他看向正想他走过来的两个人。

一个挺矮小,大概只有一米六几,可能是紧张,略微有点跛足。

另一个脸上还带着绒毛,虽然一头灰白的头发,但是年纪应该很小。

两个人看起来到好像和汪峰一样紧张,只是一人手里攥着一把匕首,黑色的刀刃,在月色下闪着光。

“呜呜,呜。”

汪峰裤子一湿,居然尿了。

他又羞又恨,更忍不住心里哭得更厉害,慌乱地四下张望。

小小的巷子里杂七杂八站了七八个人,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为首,除了这两个正举着刀立在他眼前的显得稚嫩些,其他人都是满脸横肉,凶神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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