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华还得做些准备,制定计划,整理资料,有不少琐碎的事要做。
又忙了七八天,方若华就笑着宣布,竞赛加补习班,正式成立。
“啊?”
谢明声音一高,又降低下来,偷偷摸摸四下看了看,才探头问方若华,“真搞竞赛?”
方若华点点头:“一旦你决定加入补习班,那么包括饮食起居在内,一切作息都由我安排,让你干什么,就老老实实做什么,你的思想,你的时间都不再属于你,从此属于我,答应,就进来,不答应,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抬头看过去,方若华一笑:“人助自助者,像你这样的情况,这样的成绩,虽然我们还有三年,但是这三年内不掉上两层皮,你绝对考不上清大和燕大。”
“清大??”
谢明脑袋一晕。
给他十八个胆子,他也没敢想好吗?
清大和燕大一共才招多少个学生,全国多少个知名高中,重点高中争夺名额?
谢明把晕飞了的魂捉回来又塞脑袋里,讪讪一笑:“……好吧。”
反正,方大小姐估计也就是定个目标,哪怕这个目标完成不了,好歹足够远大。
放了学,他终究还是偷偷跟着方若华进了美术室。
他不敢让自己那帮兄弟看见,怕被笑话。
他们这些人,还想要搞竞赛?估计也不比用肉身飞上天的难度低了。
虽然谢明很是注意保密,但是十九中和别的学校的不同之处,其一就在八卦流传速度非常快,和其它冷艳高贵的学校完全不同。
方若华搞了个竞赛班的事,学生们私底下也是议论纷纷,等看热闹,看笑话的居多,反正大多数人都不相信这个竞赛班真能办多长时间。
补习班里一共有五个学生,方若华,谢明,高亮,林岚,田田。
方若华不用说,学习确实不错,各科成绩都很好,其中数学,物理,化学和英语最好,语文成绩也不差,历史,政治,地理和生物略微一般一点,但这是和其它科目比。
至于谢明,数学,一百五十分的考卷,能考一百零几,语文,三十多分,英语,四十多分,其它各科,总分都是一百分,大体上能拿四五十分左右。
就这样的成绩,在这个补习班里他还是排在第二位。
剩下的那几个,试卷都是交白卷的主,不交白卷,题目也都蒙的,最多就是文科那些能得点分。
就这成绩,还想搞竞赛?
可不是彻头彻尾的大笑话!
谢明蔫头蔫脑地听着兄弟们的大肆嘲笑,一整天下来耳朵根一直通红,连头不敢抬一下,不过,他放了学还是老老实实跟方若华一起进了美术室。
整个美术室并不大,也就三十平左右,方若华带着高亮他们三个,把所有的桌椅都堆叠到后面,只在中间用四个桌子拼凑出一张大方桌。
方桌最前方摆着黑板,旁边是一个巨大的书架。
谢明看了看,书架上分门别类堆放了一些卷起来的试卷,一共六层,每一层都堆得密密麻麻。
他眼前一花,就忍不住头晕目眩。
方若华头也没抬,轻声道:“今天是准备时间,接下来数学,物理,化学的课程你正常上,其它课不必上了,作息时间表和课程表,我明天拿给你,现在,把这几张试卷做一做。”
谢明:“……”
他忽然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巨大压力。
谢明一向觉得自己是一个粗糙的男人,并不相信直觉,可是这一次他的直觉,贼他奶奶的准!
第二天。
一张让人觉得,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作息时间表,出现在谢明的面前。
但这还没什么,等到半个月以后,方若华通过多方面分析,点头承认他其实在数学方面有一些天分,可以专攻数学竞赛。
就在那一天,谢明才算真真正正地进入地狱时刻。
当然,现在他还没有那么凄惨,甚至还有工夫吐槽,当然,是在吃饭时间。
五个人吃的也是方若华亲自调配的所谓营养餐,味道不差,色香味俱全,漫长的学习,脑力消耗太大,还真需要几口美食来调节心情。
“哎,再这么下去,我那几个QQ网友肯定都得消失。”
谢明懒洋洋地哼哼。
高亮他们没有网瘾,不怎么理解谢明的心情:“现在还有交QQ网友?”
林岚也笑:“好像几年前好多人玩QQ,交网友,现在嘛,落伍了吧。”
“切。”
谢明翻了个白眼,“就不兴我怀旧?”
方若华筷子停了下,齐韩好像也习惯上网聊天,尤其是喜欢坐在飘窗前面聊天。
慢慢吃完饭,扔下这几个倒霉孩子休息二十分钟消食,方若华就给陶冷打了个电话。
“网络信息?当然有分析。”
陶冷接了小姑娘的电话心情也不错,“现在这年代,我们查案子,第一反应就是查网络信息,互联网发展至今,人们几乎是没有隐私可言了。”
第784章 加班
小麻花在对面接下话茬,轻声道:“虽然是五年前的,但我还是找到了一些信息,咱们这位齐韩姑娘,到不像谣传得那么疯,像是个乖孩子,她的微博我发给你。”
方若华打开一看。
齐韩的笔名是齐一梦,还挺少女心。
但是微博上没什么粉丝,除了官方附赠的,也就几个打广告的。
她的文字也同样稀少。
有时候是一张照片,有时候是一小段没有太大意义的话。
“QQ好友不多,有一个家族群,其它的都是她家叔叔和姑姑家的小孩。”
“至于浏览信息,毕竟过了五年,那些网站也不会保存这么长时间……”
方若华蹙眉:“不像。”
她沉吟半晌,在脑子里回忆从手链里得到的一切信息。
那小姑娘肯定有那么一丁点的网瘾。
方若华以前自己就是个网瘾十足的女青年,虽然不怎么爱上网聊天,对于同类,还是能分辨得出来。
“打个赌,齐韩的网络信息,还有她的笔记本,一定都被处理过。”
小麻花闻言怔了下,也吓了一跳,不觉有些心虚,偷偷看了眼闭目养神的头儿一眼,小声道:“那我再……查查。”
这一查可不要紧,小麻花脸都绿了,生怕许默把他剁吧剁吧扔海里喂鲨鱼。
在五年前,齐韩有几个联系非常密切的网友。
密切到什么地步?
他们几个组了一个聊天群,聊天群虽然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
但是聊天记录在笔记本里被还原出来。
可以说,齐韩在学习之余的空闲时间,除了吃饭睡觉,不对,就是睡觉之前也要和他们说几句话,互相之间几乎是无所不谈,特别投契。
其中和齐韩聊得最好,好像已经在现实中见了面的,网名叫‘子不语’,比齐韩小一岁,也是S市人,两个人还约定高考结束之后一起去看海。
虽然是少年少女,但是恋爱的气息还是扑面而至。
小麻花简直抓狂:“这都哪冒出来的?”
方若华看了眼他发过来的各种信息,一眼就看到其中有个昵称‘瓜娃子’的,抱怨整天练功,一天下来身体就和不是自己的一样。
其中还发了几张模模糊糊的照片,虽然模糊,尤能看得出应该是在练习高空走绳之类的杂技。
“杂技演员?丁南航?”
方若华蹙眉。
电话里先是有些躁动,随即,就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半晌,哐当一声,有人砸了椅子。
陶冷怒骂:“混蛋!他妈的,混蛋!”
方若华心里一颤,一时也闭上嘴。
许久,许默才拿起手机:“……齐韩是自杀身亡。”
她站在玻璃栈道上,绝望中一跃而下。
整个视频中,不光有这将近十分钟的,齐韩自杀时的情形。
还有一段模模糊糊的视频。
那是一座昏昏暗暗的酒吧大门,齐韩显然很不安,总忍不住伸手去按自己雪白的裙角,不停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