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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腰(172)

而且还是个男孩。

“孩子不能惯着, 让他自己睡。”

魏泓绷着脸道,让乳母将已经安稳下来不再哭闹的魏启安抱走。

乳母哪敢有异议,应声是要将孩子接过去。

姚幼清却是不舍得,央求魏泓:“王爷,晨儿平日里夜间很少哭闹的,刚才一定是被吓得厉害,你就让他跟我睡一晚吧。”

魏泓对姚幼清的态度自然不会这么严厉,但也并未退让,温声道:“你今天让他跟你睡了一晚,他知道哭一嗓子就能跟你睡,明日睡觉还要哭,还要闹,到时候难不成让他一直跟你睡吗?”

“而且鸮声有什么可怕的?他胆子也太小了,合该好好练练!”

说着对乳母抬了抬下巴:“抱走。”

乳母应诺,将孩子从姚幼清怀中抱走。

姚幼清虽不舍,但也只得松了手。

可魏启安刚刚离开母亲的怀抱,便又哇的一嗓子哭了出来。

“晨儿!”

姚幼清忙又将孩子抱了回来。

如此这般倒了几次手,魏启安就是认准了母亲身上的味道,说什么也不让别人抱。

姚幼清怕他哭坏了嗓子,任凭魏泓如何说也不同意让乳母把孩子抱走了,坚持要带在自己身边。

这一晚,魏泓与姚幼清之间就多了一个魏启安。

魏泓看着妻儿熟睡的容颜,知道这是第一次,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魏启安这个臭小子,今后一定会经常夹在他和凝儿之间的。

他再次在心中确定,儿子就是没有女儿贴心,没有女儿乖巧,下一胎他一定要生个女儿!

……

魏泓一行人走到祁州境内的时候,从淮城方向来了一个信使。

这人送来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姚幼清的,一封是给魏泓的,说是一个叫琼玉的姑娘托他送来的。

这信使崔颢看着面生,对这两封信就存疑,但还是拿去给姚幼清看了看,让她辨认一下笔迹。

姚幼清只看了眼信封,便一眼认出确实是琼玉的字迹,忙接了过来,一边拆开一边皱眉道:“我都快到了她还给我写信做什么?不会是有什么急事吧?”

结果打开一看,里面的字迹跟信封上完全不同,不是琼玉的,她根本不认识。

但信上的内容很简单,而且还署了名。

上面写着:气死你!

后面的名字是……连城。

姚幼清:“连公子?”

说着将信递给魏泓看了一眼,不解道:“这真的是连公子送来的信吗?他这是……疯了吗?”

魏泓看着那封信,对上面的字迹再熟悉不过了,那是连城以往跟他通信时用的笔迹。

但现在他自己手里那封,用的却是连城在仓城帮姚幼清记账时的笔迹,信上写着:南燕齐渊,就此别过,珍重。

魏泓扯了扯嘴角,将手上的信纸攒成一团:“谁知道呢,可能傻了吧。”

第134章 说破69.4%

信有问题, 信使自然也有问题。

崔颢派人去把那人抓起来,对方却已经尿遁了,想必是之前就已经选定了这么一处容易逃走的地方,给自己留好了退路。

四周山林虽密,水流也多,但真想追查也不是查不到,毕竟这是大梁境内,他又刚走没多久,只是要多派些人多费些事罢了。

但连城此时肯定已经回到了南燕,这人就是个送信的,抓到了最多杀了解气, 也没什么别的用处。

因为真正想送到姚幼清手里的信并未送到, 所以魏泓没有计较, 把手里的信丢到香炉里焚了, 就让崔颢下令接着赶路,没去理会那个信使。

又过了两日, 郭胜带人从淮城方向迎来, 同时给他们带来了京城被破的消息。

“是被恒阳军和平东军他们攻破的吧?”

崔颢淡淡说道,并不感到如何意外。

郭胜点头:“不止,荣威军也掺和了一脚。”

“王爷就快抵达淮城了,不日即将登基,这些人专门挑在这个时候把京城攻下来, 作为给王爷的登基贺礼。”

魏泓说自己立誓不攻打京城, 但这不代表别人不可以。

而京城早已被围困, 魏弛的那些卫军也已军心涣散,不堪一击,他们若想攻下来,其实早些时候就可以做到了,不过是想赶在这个时候凑个热闹罢了。

虽然攻不攻下京城对魏泓来说已经没什么区别,但少这么一块地方,大梁到底是不完整的,他们帮他把这不完整变成了完整,挑选最合适的时机作为礼物奉上。

魏泓早已料到了这些,跟崔颢一样并不吃惊,只是问了一句:“魏弛呢?他们如何处置的?”

“自然是留给王爷您了。”

郭胜道。

“说起来这中间还有桩趣事呢。”

半月前,京城被破,恒阳军平东军以及荣威军的几位将领第一时间来到了宫内,都想活捉魏弛。

他们原以为魏弛会拼死抵抗,或者干脆自裁,免得被带到魏泓面前羞辱,结果进去后发现,宫里早已经被皇后朱氏控制住了。

朱氏在饮食中下了药,将魏泓和他身边的亲信都迷晕了。

等众人抵达时,魏弛被五花大绑地捆在椅子上,还昏睡着没有醒。

几个将领都想抢下这份功劳,可朱氏不是寻常妃嫔,她是先帝亲自给魏弛选的皇后,外祖母是元嘉大长公主,高宗一母同胞的妹妹,娘家又是满门忠烈的勇安侯朱家。

勇安侯府这次并未参与行刺秦王一事,自然也就没有得罪秦王,那他们的势力就还是让人忌惮的。

元嘉大长公主虽已过世,但当初跟高宗一样,待秦王也是十分不错的。

秦王登基,只要勇安侯府不站在魏弛那边跟他作对,他势必不会为难他们,也不会为难已经嫁给魏弛的皇后朱氏,元嘉大长公主唯一的外孙女。

这份功劳抢了也烫手,他们便熄了这心思,如实上报了。

“勇安侯府并未来淮城,而是将废帝和一干人等都交给了恒阳军他们,让他们带过来交给您。”

“废帝这些日子一直单独关着,属下除了让人盯着他不许自戕就没做什么别的了。”

“不过他身边那几个亲信我审了审,您别说,还真审出了不少东西!”

他说着眼角余光往崔颢的方向瞟了瞟,正和崔颢的视线对在一起,赶忙又收了回来。

崔颢刚才听他说魏弛和一干宫人都已经被送到淮城的时候就隐隐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眼睛几乎一眨不眨地盯着郭胜,此刻见他说到这的时候下意识看了自己一眼,就知道当年的事定是被他知晓了,心中咯噔一声,脸色猛地一沉。

他这个人向来温和,便是之前跟郭胜生气的时候,也只是严厉了些,从未露出过这样的脸色。

郭胜平日跟他称兄道弟,外人看起来甚至觉得崔颢好像低他一头,只是个伺候笔墨的而已,其实不然。

崔颢要是真的生气黑了脸,郭胜往往是缩着脖子连句整话都不敢说的,比如现在。

魏泓看出两人之间的不对,一脸莫名。

“怎么了?”

郭胜忙摇头:“没……没什么。”

他可不敢说,说了子谦怕是要记恨他一辈子!见他一次打一次。

子谦这个人虽然长得斯文,但文武双全,真要打起来,他还真不一定打得过……

“无非是些……是些先帝和废帝做过的糟污事。”

郭胜在崔颢黑如锅底的脸色中战战兢兢地转移了话题。

他捡了几件重要的事跟魏泓说了,说完之后魏泓脸色铁青,拳头握的嘎吱作响。

郭胜看看他又看看崔颢,只觉得头顶像是顶了块乌云,随时都要电闪雷鸣把他劈成一块木炭。

这里气氛太压抑了,他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生怕崔颢跟上来问他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一转身跑的贼快。

……

队伍还停在原地休整,魏泓在河边站了许久,深吸一口气向姚钰芝乘坐的那架马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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