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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修囍(26)

参会的人陆陆续续到齐,孔小杰分发《偶像天梯》试训的新流程。

因为增加了明星导师,所以分班制度和课程都做了相应的调整。

原定是按照声乐的成绩,分甲、乙、丙、丁四个班,修改后,全员根据导师意见和个人倾向,像文理分科那样,加入声乐、舞蹈两组。导师会不定期考核,考核成绩将决定选手的去留。

另外,试训将增设作词、作曲、演奏、演讲、表演等副课,考核的分数以附加分计入总成绩。

陈墅姗姗来迟。他似乎对新流程很满意,几乎没有听取任何修改意见:“我们现在讨论导师的人选吧。”

众人互相观望。

孙兆麟德高望重,被其他人的眼神“推举”出来发言:“以我们公司的人脉资源,声乐导师的人选……罗少当仁不让。”

罗少就是罗少晨。作为近些年最炙手可热的音乐教父以及森微的股东,他的确再合适不过了。而且,他是技术入股,所以责无旁贷。

但陈墅的表情很微妙,不置可否地问:“还有其他人选吗?”

王星语推了推小周的胳膊:“大乔啊!你不是他的助理吗?”

其余人的目光纷纷看来。

小周纠正道:“前助理。”

“那交情一定很不错吧。”王星语说。

小周含糊其辞:“‘前’是个很微妙的字。”

无需多家解释,其他人就想到了“前男友”“前妻”之类的词组,一脸的意会。

话匣子打开了,众人不吝建议。

通过集思广益,明星导师的备选名单十分充足。陈墅让孔小杰打印了三分,分给三位经纪人。

“谈合作也是对经纪人能力的考核,谁能以相对合理的条件率先谈成,就拥有挑选选手的优先权。”

此话一出,王星语的脸色就变了。

三位经纪人中,以她的人脉最薄弱,如果这次输了,等于直接输在了起跑线。

会议结束,陈墅将小周和王星语单独留下来。

“留堂”实在不是愉快的体验。至少小周在高勤那里体会的,都是狂风骤雨般的打击。

好在陈墅的面相比高勤和蔼许多:“小周决定好留下哪个助理了吗?”

小周说:“不是要在试训一周后再决定吗?”

为了点击率,《偶像天梯》几乎将每次的淘汰都当作一场盛宴来打造。连助理的淘汰,都准备了整整一集的体量。

陈墅说:“是这样的。王星语的两个助理因为私事,决定退出节目,所以她打算从你那里要个人走。”

小周看王星语掩饰不住的笑容,心中了然:“她有合意的人选吗?”

王星语不等陈墅回答,就抢着说:“昨天在公司遇到了康棠,还挺谈得来。”

……

不是遇到了才谈得来吧?想起康棠回来之截然不同的表现,小周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他和王星语一定在回来之前就有了某种程度的联系,康棠得到了承诺,才开始不在乎自己的态度。

小周仅考虑了三秒,就做出决定:“真巧,我选王曦瑶。”

陈墅自然知道王星语私底下的小动作,但小周不挑明,他也不会当坏人。

“各取所需,皆大欢喜。”他拍拍手,“行了,那就这样吧。选助理的过程我已经通知摄制组删除了,试训第一天,你们直接带着各自的助理出现就好。”

王星语高兴地拉着小周蹦蹦跳跳地往外走。

走出会议室,她突然认真地说:“你是真的想选王曦瑶吧,不是故意让我的吧?”

小周半玩笑半认真地说:“故意让你的话,你会愧疚吗?”

“那我们可以交换一下。”她说,“我也很喜欢王曦瑶。”

小周说:“还是不了,我怕她也因为私事退出节目。”

王星语笑容微僵,小周趁机挣开她的手,按了电梯下楼键。

会议结束得太早,还有大半天的休息,小周不甘浪费,临时决定去找新晋男友吃午饭。为免遭遇扑空的尴尬,去之前,她特意打探了一下他的方位。

蒋修文敏锐地问:“你下班了?”

男朋友太聪明也不好,杜绝了惊喜。

小周说:“我打算来接你下班。”

“好啊。”蒋修文挂了电话之后,就在琢磨怎样找个理由,让全集团的人都能看到小周接自己的英姿。在他想出办法之前,出走的理智总算及时赶回,挤走了高调的幼稚。

计算了小周抵达的时间,他提早十分钟在楼下等。

九分钟后,小周骑着黄色的共享电动车缓缓地驶入他的视线。

想象中的小周已经很可爱了,可现实总是不断地证明,他的想象太匮乏。

不等人靠近,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迎上去。

“不要动。”小周紧张地按住刹车,“你稍微让一下,我要找地方停车。”

蒋修文说:“你下来,我帮你推。”

“不不不,”她紧张地说,“这车不能推,容易飞。”怕他不信,她可怜兮兮地举起左手,手掌有明显的擦伤。

蒋修文的脸色顿时变了:“怎么伤的?”

小周说:“转手把是加速,推的时候容易碰到。”

蒋修文心疼地检查伤口:“受了伤还开来?”

小周理直气壮地说:“说好接你下班,怎么能连一辆车也没有呢?”

蒋修文看着车短小的座垫,狐疑地问:“这车能载人?”

“……不能。”

第22章

看着女朋友用囧囧地方式将小黄车停入指定地点后, 蒋修文拉着她的手去药店买了一大包消毒疗伤的药品, 那气势, 仿佛那病人已经危在旦夕,时日无多了。

药房大婶好心提醒:“严重的话, 还是去医院。”

……

“严重”得活蹦乱跳的病人同志躲在男友的身后, 无颜面对大婶关切的眼神。

街上风冷, 这几日温度骤降,天气阴沉得好似全市人民都欠了两百块,随时准备下场泼雨讨债。

蒋修文拉着小周进了一家外面看起来很暖和的餐厅。

“欢迎光临!”餐厅里六位服务员喊出了六十人的气势。

唯二的客人被照顾得周到细致。安排在景观最好的靠窗位置,能够感受空调的热气却不会被风吹到, 屁股还没碰着椅面, 后面已经塞入大小刚好的靠垫。

小周看着服务员们经过精密计算的笑容,心里有点慌。拿到菜单后,慌张变成了现实。

果然, 餐厅的服务质量与价格息息相关。

她用脚碰了碰蒋修文的鞋尖。

专心致志研究消毒液的蒋修文抬起头,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检视伤口:“很疼?”

服务员识趣地放下菜单, 留给他们单独相处的空间。

“心疼。”小周说, “这家餐厅的工作日双人优惠套餐是1288。”

为了不让她那么心疼, 蒋修文讲了一个更悲惨的故事:“我以前只能吃888的单人套餐。”

小周算了算,她吃了400块,稍感心安。

一张创口贴就能解决的问题, 蒋先生又是清理, 又是消毒, 做得格外有仪式感。

小周近距离地看着他的眼睛。浓密的长睫毛一扇一扇的,真的很像鸦羽。她之前一直认为这个形容非常的不科学,人的眼睛上长了两把乌鸦的羽毛还能看吗?

事实证明,能看。不但能看,还很好看。

小周静静地欣赏男友的美颜,伸着手任他捣腾,直到他拿出绷带……

她婉言拒绝:“它只是个民事伤口,不必搞成刑事案件。”

“防止感染。”

“我戴着手套呢。”从口袋里抽出一双粉红色的兔头手套。

蒋先生的目光被手套吸引过去,意有所指地说:“看上去很小。”

“刚刚好。”她戴上展示。

“没有更大的吗?”他含蓄地暗示。

神经粗线条的小周完全没有理解他的良苦用心:“我妈从批发市场里买的,均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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