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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要离开我(109)

“……?”

“你还是傻里傻气的。”

“……”

空气重新恢复流动。

倪妈妈不再看他,低头捏捏小女儿的手:“这种事情,我可没办法代替她答应。”

倪歌眼里笑意浮动,正想开口。

妈妈突然声音很轻地,问:

“倪歌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倪歌啊——”

晨光在厚重的云层后垂落,慢吞吞地留下一道光。

她抬起头,拖了一个很长很长的音。

然后缓慢地,贴上妈妈的手掌:

“她想成为倪歌。”

——

倪妈妈在一周后出院。

倪歌留在家里过完年,才收拾东西,准备出国。

对于容屿来说,他最悲伤的事情可能是……

一起向组织打报告的邀请,被当事人驳回了。

“你连婚都没有求。”绵羊姑娘离他三尺远,“想都别想。”

容屿:“我可以现在跪下,你比较喜欢人多的地方,还是人少的地方?”

倪歌:“……”

她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诚恳地提议:“要不,等我回来再说?”

于是这件事就被无限期地拖延了下来。

过完新年,容屿公寓里的最后一个大件也购置齐了,他摇着大尾巴翻着老黄历择吉日乔迁,邀请小未婚妻来新家吃饭。

公寓是精装,不需要再进行大面积装修。

剩下的家具布置全都和倪歌预想中一模一样,这是她第一次亲自参与房屋规划,看什么都新鲜得不行。

容屿在厨房里做饭,她像只兴奋的小动物,在屋内绕一圈,最后跑回来:“我看到好多我们之前一起选的东西。”

他好笑:“嗯。”

“卧室里的小夜灯是我选的。”

“嗯。”

“书柜也是我选的。”

“嗯。”

“还有……”

青菜出锅,容屿转身,吧唧一口亲在她唇角。

声线低沉,笑意浮动:“我也是你选的。”

今天的晚餐很丰盛。

倪歌从不知道容屿厨艺这么好,他帮她盛汤时,她惊奇极了:“你竟然会做这么多菜。”

“你先把汤喝了。”容屿放下小碗,又帮她倒了一杯酒,“喝完之后,来一起恭贺一下,乔迁新家。”

“没有其他人要来了吗?”倪歌喝掉那盅汤,将小白瓷杯接过来嗅嗅,发现是她上次喝过的青稞酒,“我还以为你邀请了很多朋友……我看他们贺乔迁之喜,都会叫上很多人。”

“哦。”容屿波澜不惊,“我不想见他们,我只想见你。”

倪歌在桌子下踢他:“……骚话怪。”

拖鞋碰到他的小腿,硬邦邦的。

容屿恍如未觉,若无其事地给她夹丸子。

倪歌咬下一口,齿颊留香,含混不清地问:“对了,我刚刚在卧室里面,还看到一架秋千……可我不记得我买过啊,我们不是有个很大的阳台吗,为什么不把秋千装在阳台上?”

“……”容屿默了默,舔舔唇。

“你把酒喝了,我就告诉你。”他信口胡诌,“你马上就要离开祖国了,西出阳关无故人,这是家乡的酒,不妨多喝一些。”

倪歌狐疑地看着他。

“你怕什么,这是在家。”

“……”

就是在家,她才怕。

所以倪歌没怎么动。

但是容屿做的丸子确实很好吃。

她不知不觉,竟然吃掉小半盘。

吃到最后,看东西都开始有重影:“……容屿。”

容屿的耳朵蹭地窜出来:“到!”

小姑娘脸颊泛起桃花,“你是不是在饭里下药了。”

“……”

容屿舔舔唇,坏心眼地道:“可能因为那个丸子。”

“……?”

“是酒酿的吧。”

“……???”

倪歌惊了:“我完全没吃出来,它怎么一点酒味都没有?!”

容屿没有立刻搭腔。

他坐过来,扣住她的下巴,结结实实地吻上去。

舌尖撬开她的唇齿,汲取她的热气。

他穿着柔软的家居服,身上有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倪歌脑子有一点混沌,忍不住也仰起头,回吻他。

“蠢羊。”他微微放开她,吸吮她的下唇,低笑,“明明酒味这么明显,真的一点都没吃出来?”

倪歌睁大眼。

眼睛黑漆漆的,有些茫然,像是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倪倪,我是你的。”容屿垂眼看她,一只手落在她的腰上。

在这种地方,天高皇帝远,不会有人来打断。抱着这样的她,他的道德负担都轻了很多,“你可以提前收一点点利息。”

他一边说着,手指一边向上攀行,落在领口上,暗示的意味非常明显。

微顿,声音低哑地诱惑道:

“这里很有趣,你想不想,剥开看一看。”

高层公寓,无人打扰。餐厅里灯光温柔,四周寂静无声。

倪歌的小细胳膊勾在他的脖子上,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他,眼睛漆黑,明亮得好像星辰。

半晌,她眨眨眼:“你是容屿。”

他点头,跟着重复:“我是容屿。”

倪歌捧着他的脸仔细辨认半天,像是终于认出他。

她嘴角一咧,突然绽开一个明媚的笑:“那好啊。”

容屿的脑子轰地炸开。

他的心里瞬间涌进一百只发疯的土拨鼠,每一只都在啊啊啊地叫。

“但是,容屿。”下一秒,她突然凑过来,神秘地压低声音,“如果你今晚不能一夜七次、一次七夜。”

“……?”

“你记好了。”她的食指压到他的唇上,用一种诉说秘密的姿态,认真地,小声说,“你就不是一个男人。”

容屿:“……??”

倪歌刚刚说完,又被容屿吻住。

“操。”跟刚刚不同,他这次吻得很重,所有攻略性都被激发了出来,呼吸相融间,气息深而沉,像是要舐尽她的一切气息。

他的手臂绕过她的膝弯,将她抱起来。

一边哑声低语着,一边吮吸她的唇。

“唔……”他身上很烫,眼神幽暗,倪歌想推推不开,呼吸渐渐变得困难,小声嘟囔,“你轻点……”

她正头脑发麻,背后一软,整个人突然陷入柔软的被褥。

卧室里灯光昏暗,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倒在床上。

他居高临下,攥住她的手腕,呼吸急促,咬牙切齿:“你还好意思让我轻点?”

倪歌大口大口地呼吸,本能地做出反抗,却被牢牢压住,困在身下。

他按着她,吻逐渐下移。

第70章 挚爱

倪歌醒过来时, 已经日上三竿。

北城的天气仍然阴霾, 乌云厚重地压在空中,没有放晴, 却也没有下雨。

屋内有暖气,她闭着眼,迷迷糊糊地, 小心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

没有感觉到冷意。

外面是安全的。

接收到这两个信息,倪歌想睁眼。

那只手突然被人捉住。

容屿压在她身后, 把她的爪子捞回来,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

他声音带着点儿笑,低哑地落在她耳边:“醒了?”

“……”

倪歌一动不动, 闭着眼装睡。

“已经快要中午了,你饿不饿?”容屿一只手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从锁骨开始顺着向下滑, 不急不缓地, 握住某个点。

轻轻掐一掐。

“……!”昨晚的回忆瞬间涌回大脑,倪歌差点弹起来, 脸蹭地涨红,“你放开我!”

她挣扎起来, 像一只软绵绵的小动物。明明就逃不掉, 还固执地白费力气。

容屿心里好笑, 手臂仍然箍在她的腰上,如同某种坚硬的金属,难以撼动。

“你手感这么好。”他手上动作没有停, 恶劣地叹息,“我怎么舍得放。”

倪歌都快哭起来了。

“你……”她腿根难受,不自觉地在他怀里蜷成团,眼角微微泛红,嗓子有些哑,声音小小地,带点儿未完全褪尽的哭腔,“你欺负我,我要让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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