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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要离开我(34)

容屿眉头皱起来。

如果倪歌的衣服不是被人拿出了休息室,那……

等等。

突然想到什么,他眼睛一亮。

“我知道倪歌的衣服在哪儿了。”他拍怕宋又川,“你在这儿帮我盯一会儿,我回一趟礼堂,马上就回来。”

说完,他转身就跑

“诶不是……屿哥!”宋又川大叫,“你让我帮你盯什么啊!”

“盯着点儿吕芸什么时候犯错!如果她再欺负倪歌,你就替我把她灭口!”

——

容屿现在才想起来,其实就算不拿走衣服,也有很多种让衣服消失的方法。

那件外套应该还在休息室,在柜子里或者沙发后,在倪歌那种蠢东西找不到的角落。

于是还没到礼堂,他就得意洋洋地发消息:[倪歌,我知道你的羽绒服在哪了。]

倪歌隔了两分钟才回:[啊?在哪?]

语气傻兮兮的。

容屿:[你怎么不好好听课。]

倪歌:[没……刚刚手机震了一下,我本来想关声音,结果看到是你的消息,就还是忍不住回了。]

这是什么宝贝妹妹啊!

容屿心花怒放:[没,我夸你呢。]

倪歌:[……?]

容屿:[那种垃圾老师的课有什么好听的,还不如陪哥哥聊天。]

倪歌:[qwq]

容屿心情愉悦,从看门大爷那儿取了钥匙,推开礼堂大门,咣地一声轻响,尘埃飞扬。

他一边往休息室的方向走,一边发消息:[我要是把衣服给你找回来了,你拿什么感谢我?]

倪歌:[qwq]

容屿无情极了:[少来这套,卖萌没用。]

倪歌迅速:[那我教你跳舞吧,哥哥。]

“……”

容屿垂下眼,把那句翻来覆去看了三遍。

半晌,低笑着小声道:“操。”

他收起手机,两只手搬开沙发。

沙发背后缝隙很大,平时黑黢黢的,也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而现在,里面空无一物。

容屿微顿,重新将沙发搬回去,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检查柜子和其他死角。

但是都没有。

“奇怪……”这事儿怎么跟灵异事件似的,他有些蹊跷,把目光投向角落里积灰的道具箱。

那箱子是个空心道具,但因为太脏太灰了,这些年也没什么用,就一直放在那儿。

他略一犹豫,还是过去打开它。

“咳……”木箱子里积满灰尘,他艰难地挥散尘雾,朝下望——

里面空空荡荡,角落里放着一件灰扑扑的、几乎快要辨认不出原本颜色的羽绒服。

他躬身,捡起来。

“蠢。”这句是针对倪歌。

“跟我玩儿这套。”这句是针对藏衣服的人。

箱子实在太灰,他将它盖上盖子放回原地,打电话给宋又川:“川子,国际部那女生,叫什么啊?”

“嗯?怎么了?”

他微微眯眼:“叫出来,我跟她谈谈人生呗。”

“好像是叫……”宋又川正要说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你等一下,倪歌他们好像下课了。”

“行。”容屿抱着衣服往前走两步,一个小小的东西突然从衣服里掉出来,他一愣,连忙回头去捡。

草率地握到手里,才发觉不太对劲……

这件黑色的小衣服,有海绵垫,有可调节的细肩带,手感也非常滑……

容屿脑子空白了一下,迟疑地咽咽嗓子。

少,少女胸衣?

他小心地抖开衣服,发现这其实是件吊带背心,大概是跳舞打底用的,所以有海绵垫。

容屿微微松口气。

但他立马想到,演出那天,她好像也穿了一件这样的背心……是白色的。

她应该是准备了两件,临到演出时,根据裙子的颜色,选了白色那件。

那,所以……

这件也是她穿过的。

容屿突然觉得,这玩意儿有点儿烫手。

就算只是拿着件衣服。

他也已经在脑海里,自、自动脑补出了,他帮她脱这件衣服的画面。

“容屿。”他对着镜子,浩然正气地自我批评,“你真他妈不是个人啊。”

下一秒,手机又震起来。

他随手接起。

“不好了屿哥,你赶紧回来!”宋又川急哄哄,“你媳妇儿,你媳妇儿……跟那老师吵起来了!”

第22章 撑腰

众目睽睽, 倪歌被吕芸叫上台时, 脑子都在嗡嗡作响。

“做完前三节课的培训后,我收到了你们打算拿去参加复赛的作文。很多同学都按照我的要求做出修改了, 并且都修改得不错。”吕芸说,“做得好的同学很多,我就不单独表扬了。倒是有一位, 上课前交给我的作文是什么样,上完课之后交给我的作文还是什么样, 一个字都没改。”

全场死寂。

吕芸抬起头:“来,让我看看,这位倪歌同学, 人现在在哪儿呢?”

倪歌站起身,不急不缓地走上台。

人群中响起小声议论:

“咦,她是不是校庆时跳古典舞那个小姐姐?噗, 常服也很仙啊, 她每节课都来吗?我怎么从没见过她?”

“呜呜呜我记得这个人!期中考的语文排名她就只比我高一分!但她是单科年级第一我不是!嫉妒!”

“卧槽小点声小点声,吕芸看过来了……你们说, 如果等会儿吕芸骂人,我们要不要上去劝啊——我听说这老师超凶的!”

…………

“这位同学。”吕芸从一沓作文纸里抽出她的, 问, “你已经懒到这种地步, 连敷衍一下老师都不愿意吗?”

“我没有。”倪歌坦然地抬头,直视她的眼睛,“我做了作业。”

“一个字都没有改动, 你当我瞎?”

“老师的作业要求是在自己作文的基础上进行修改,并没有说非得改成什么样子。”倪歌解释,“我的参赛作文是散文,按老师的要求加太多修饰,反而会显得累赘。”

吕芸一时梗住:“你——”

人群中静寂三秒,一个男生小声道:“噗……我觉得很有道理啊……”

吕芸的表情一下子难看起来。

“你是哪个班的?”她啪地放下作文,一指头戳到倪歌脑袋上,“你从没参加过青年文学赛吧?是你有经验还是我有经验?我一年带出多少进决赛得奖的学生?你……”

“老师!”后排一个男生笑嘻嘻地喊道,“我要是跟您一样,一年到头都在不同的学校巡讲竞赛心得,我也能桃李满天下!”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吕芸没搭理那个男生,转过来又要戳她:“你现在是不是很爽?忤逆完老师,你的虚荣心有没有得到满足?”

“那您呢?”倪歌避开她的指头,抬眼反问,“不管遇见了什么糟心的事,一进学校就把气全撒在学生身上,会不会也很爽?会不会也觉得,你可怜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你——”吕芸前几年带的学生全都乖巧听话,没几个敢这么跟她说话,气急败坏,手掌高高扬起——

不等重重落下,就被人从中攥住。

骨头咔擦一声,她眉头一皱,几乎痛得叫出声:“唔……”

“老师。”攥住她手腕的少年气喘吁吁,眼睛里带着点儿笑,手上的力道却一点儿没放松,“一言不合就打人,不是为师之道吧?”

“关你什么事?”不知道这个年纪的男生手劲儿是不是都这么大,吕芸觉得自己的手好像被捏折了,甩却甩不掉,“嘶……你放开我!”

“我放开你,然后你再伸手来打我?”容屿逐渐平复呼吸,冷嗤,“我傻缺吗?”

班上响起一阵压低的笑声。

“你以为你很聪明?”手腕已经快失去知觉了,吕芸冷笑,“你以为现在殴打老师,我事后就不会找你算账?”

“那你欺负我们家姑娘的事又打算怎么算!”容屿突然暴怒,两只手攥住她将她逼到黑板边缘,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吕芸,说实话,我从很多年前起,就想掐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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