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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要离开我(83)

宋又川心情有点复杂:“啊,我觉得……”

“嗯?”

“我仿佛坐在高高的柠檬山上。”

“……”

倪歌像一只蓄电小马达,亲完之后,整个人瞬间安静下来。

一动不动地伏在容屿肩头,要多乖有多乖。

容屿帮她把掉下来的帽子重新戴好,若无其事地抱着她,去跟另外两个人汇合:“川子,老师。”

宋又川忙着揉眼睛,导师问:“倪倪醉了?”

“嗯。”容屿说着,言简意赅地示意她掏钥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来调研的教授们统一安排,都住在西城一家招待所。

上车时,容屿想把倪歌放下,可是刚一离开他,小姑娘就哼哼唧唧地啜泣起来:“我难受……”

没办法,他只能重新把她抱起来。

表面上十分为难,心里其实爽得起飞:“哪里难受?”

“我冷……”

容屿把她两只爪子都捉进掌心,好笑地想,小东西骗人也不找个好点儿的理由,两只手明明都热腾腾的。

“没事。”但他手上一点儿没松,嘴里还在很认真地哄,“我抱着你,你就不冷了。”

夜里人少,宋又川这个柠檬人,把车开得好像在飞。

容屿心里有点恨,这种机会实在难得,他希望这条路最好长得看不到尽头。

然而还是很快抵达招待所。

导师见倪歌趴在容屿怀里一动不动,以为她睡着了,伸出手,作势要将她接过来:“来,给我吧。”

容屿磨磨蹭蹭,不太想给。

可喜可贺的是,下一秒,倪歌从他怀里抬起头,又撒娇似的哼起来:“我不要跟老师走……”

容屿虚情假意地哄:“乖,回去好好睡一觉。”

“我不。”她都快哭了,“她老是……老是骂我。”

容屿动作一顿,眼神瞬间凉下去。

导师赶紧:“我不是,我没有,不要瞎说啊!现在大学生一个个儿的动不动就跳楼,我骂谁都不敢骂他们好吗!”

容屿没有抬头,抱着倪歌,低声问:“哪个老师骂你?”

“……吕芸。”

容屿松口气。

微顿,他抬起头,朝着导师,诚恳地道:“对不起啊老师,倪歌小时候有童年阴影,不是针对您。”

坦白地说,导师从没见过得意门生这幅样子。

但她挺同情小姑娘:“是小学老师吗?我以前确实听说,小学好多垃圾老师——不过,倪歌以前喝醉酒也会这样吗?她会不会哭啊?”

“会呢。”容屿叹气,“会哭一整夜,吵得我们都没法睡觉。所以以前在家时,我们就很怕她喝醉,都不敢给她喂酒。”

“……”

“您看今晚这事儿……酒是川子带的,篓子是他捅的。”容屿循循善诱,“要不这样,我今晚就先把她带回我的住处去,我负责给哄好了,明天再给您送回来,成不成?”

导师狐疑地看着他:“……”

他突然严肃:“我们纪律严明。”

导师:“……”

其实一点儿也不信。

不过……

“你确实是她未婚夫?”

容屿撸撸倪歌羽绒服上的毛毛,眼睫微垂,目光突然变得很温柔:“对,我俩小时候,一个大院儿长大的。”

——我一年级时,就想娶她。

“行,你带走吧。”就是这一个眼神,让导师确定了想法,“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倪歌。”

——

容屿带倪歌回了空军大院。

他在西城有套房子,单身小公寓,当初完全没想过会有人来,连床都只布置了一张。

……而且是单人床。

容屿坐在床前,盯着滚在床上抱着被子睡得正香的倪歌,有点恶趣味地想。

不知道她明早醒过来……

会是什么样子。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站起身,去柜子里找厚被子。

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

家里没有女孩子的睡衣,但空调恒温在二十六度,她可以暂时穿他的衬衣,光脚到处跑也没关系……但最好还是不要光脚跑,他得给她找一双地毯袜。

牙刷在储物室里还有新的,沐浴液她可以用他的,至于床的问题……

容屿突然顿住。

怎么好像她要在他这里住很久一样。

他觉得自己开心得有点精神失常,失笑地抱着厚被子回卧室,心里想着,如果明天天气好,要将被子拿出去晒一晒。

他帮她把羽绒服挂起来,然后伸手去扒她的针织衫。

“呜……”手一碰到她,她立刻发出小动物的叫声,“容屿……”

“我在。”

她翻个身睁开眼,脸颊仍然很红,唇瓣泛着淡淡的玫瑰色,显出被蹂躏过的色泽。

好像有点委屈:“你刚刚去哪儿了?”

“去帮你拿被子,还有睡衣。”他不厌其烦,又俯身在她唇上亲亲,“我怕你冷,怕你在这里睡得不舒服。”

倪歌眼中水光潋滟,脑子转得很慢很慢:“你又要去睡沙发。”

这是个陈述句。

容屿:“嗯。”

“为什么要睡沙发!”她不满极了,豪气万丈地拍拍自己身边的床,“这床明明那么大!”

“……”

她嘤嘤嘤:“你讨厌我。”

“我怎么会讨厌你?”容屿被磨得没脾气,喉结滚动,“但睡你旁边,我怕你受不了。”

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到时吃亏的还是她。

倪歌完全不听。

她抱着枕头委屈地滚远了:“你不喜欢我,你心里有别人。”

“怎么会。”容屿欺身上前,张开珊瑚绒毯子,裹寿司似的将她裹进去,“我的心里只有你。”

倪歌立刻又兴奋起来:“你喜欢我?”

他毫不犹豫,亲在她额头上:“对,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她开始傻乐:“那你去睡客厅吧,我原谅你了。”

容屿信了她的鬼话。

他抱起枕头,手指停在灯的开关上:“晚安。”

正想关灯,突然看到蜷在被子里的倪歌,瑟瑟发抖起来。

容屿:“……?”

小姑娘牙关打颤,小小的声音在房间内虚弱地响起:“我……我好冷。”

“……”

她真情实意,非常悲切:“我要冻死在这里了。”

“……”

见他无动于衷,她快要哭起来:“没有人爱我。”

容屿深吸一口气,将枕头放回去。

然后将她抱起来,带她走进卫生间:“你的洗面奶在箱子里,我忘了拿上来,就用清水将就一下,嗯?”

倪歌没有意见。

容屿帮她洗完手脚、刷完牙,将自己也整理好,哑声问:“你醒了吗?”

她窝在他怀里,有恃无恐地摇头。

“好巧。”

容屿眼里突然浮起两分笑。

他将她放回床上,手落到领口,慢条斯理地解扣子,“你不清醒,我也困了。”

倪歌缓慢地眨眼,小心地躲到被子后。

下一秒,他按灭壁灯,掀开被子。凉风卷入,很快又被压下去。

他从后抱住她,体温炙热,将她紧密地包裹。

倪歌微怔,耳根蹭地烫起来。

——他没有穿衣服。

容屿身上比她想象中还要烫一点,热度很高,像一个小火炉。

倪歌脑子混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他小腹绷紧,如果在有光线的地方欣赏,应该能看到很漂亮的腹肌。

然而温暖的腹肌先生并没有立刻乖乖睡觉。

相反,他非常不安分,手指在她皮肤上游移,最终停在她的小爪子上。

“倪倪。”他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捉着她的手,伸向某个不可名说的位置,“不——应该改口叫,女朋友。”

倪歌的脸颊烧起来。

“女朋友,你是一个成年人了,应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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