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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做大嫂好多年(267)

石饮羽:“……”

降魔大臣摊手:“你也知道,智人经过了几十万年的进化之后,大脑越来越发达,但力量却比妖物要弱了很多,所以论文流传的那几年,很多人类修士就打起了融合的主意,而我们妖物作为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崽,就成了被猎杀的对象,真是红颜命薄……”

石饮羽提醒:“妖翳。”

“哦哦,”降魔大臣道,“这种邪术已经严重影响到妖界的安危,所以妖王颁布法令,将它归为禁术,那篇论文也被删除了,本以为这个祸事就这么结束,却没想到很多年后,那些做过融合的修士们纷纷出现了严重的后遗症。”

石饮羽:“后遗症?”

降魔大臣:“他们渐渐表现出了半人半妖的状态。”

石饮羽:“为什么?融合不成功?”

“那谁知道啊?要是知道了不就可以攻克这个问题了嘛!”降魔大臣道,“我从卷宗里看到,当年的专家们猜测可能因为妖物的生命力够顽强,唔……这个观点有点种族主义,政治不正确,谴责他们。不过确实有些道理哈,我听说冬眠的刺猬被浸在水中半个小时都不会死,蚯蚓切成三段还能长出新的,而那些被人类修士融合的妖物在经过很多年的蛰伏之后渐渐掌握身体的一部分控制权也是能说得通的。”

石饮羽感觉通体冰冷,仿佛渐渐陷进了一个缓慢下沉的冰潭中,他慢慢张口,听到自己低沉的声音问:“出现妖翳是不是就意味着开始被妖物夺去身体的控制权?”

“唔……”降魔大臣犹豫了一下,“兄弟,妖翳这玩意儿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该不会是……”他压低声音,“你身边有人出现这个症状了?”

石饮羽:“跟你无关。”

“哎唷,这么不友好吗?”降魔大臣委屈道,“我跟你家陆行舟关系还不错呢,经常谈笑风生,他还说过有机会要讲你们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给我听……”

石饮羽看了他一眼。

眼神冷漠,瞳孔中是死亡一般的阴森。

降魔大臣后背蹿起一层白毛汗,识趣地闭嘴了。

石饮羽:“出现妖翳是走向半人半妖的第一步?”

“这个嘛……”降魔大臣眼神飘忽地转了转,谨慎地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呀,但我觉得你没必要这么紧张,妖翳跟其他那些后遗症比起来就是个小饼干。”

“没必要紧张?呵。”石饮羽冷笑一声,刀不砍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在谈论他人的境况时,人人都可以是专家。

“相信我,兄弟,区区妖翳而已,你知道‘翳’是什么意思不?”降魔大臣指着自己的眼睛,解释,“是一种覆盖在眼球上的膜,‘妖翳’就是眼睛被妖气侵蚀,表现出一种半朦胧的状态,又不疼又不痒,就是视线模糊,连视力表上的大E都看不清,但是,说实话,还挺美的。”

石饮羽丝毫不认为妖翳美,只要一想到这东西遮挡了陆行舟的视线,就觉得它丑恶无比,根本没有存在于世间的资格。

降魔大臣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心驰神往的表情,喃喃道:“我听野史里记载,有妖翳的人在为爱鼓掌的时候会格外敏感……”

石饮羽:“……”

“咳咳咳,我什么都没说啊。”降魔大臣瞬间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困惑地嘀咕,“奇怪,你为什么会想问妖翳呢?随着那个融合术被禁,这玩意儿已经绝迹了呀。”

石饮羽:“你确定已经绝迹了?”

“当然啊,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估计都没几个人知道融合术的,就算有不法之徒铤而走险,也不是一定会出现妖翳。众所周知,人类就是一群没有信仰的异端,没有他们不敢干的,瞎鸡儿融合的花样儿五花八门,后遗症也五花八门,”降魔大臣好像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画面,缩了缩脑袋,后怕地说,“我还见过一个融合了黄鳝妖的女修士,生完孩子之后变成男的了,这是不是比妖翳严重多了?”

石饮羽:“这是为什么?”

“啊?因为黄鳝的性别会逆转啊。”

石饮羽:“我问为什么不一定出现妖翳。”

“因为概率实在太低了,我记得我翻看的那么厚一大摞卷宗,就看到有一例。”

石饮羽敏锐地捕捉到一丝问题,皱眉:“一个孤例你也能注意到?是不是这一例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要说不寻常,大概就是当年整理这个案子的工作人员手太贱了吧,”降魔大臣翻着白眼道,“整个卷宗就这一部分最脏,也不知道摸过多少遍,这有什么好摸的,又不是屁股。”

石饮羽:“那一例具体是怎么融合的?”

降魔大臣:“我上哪儿记得住啊?”

石饮羽:“等你回妖界,把那个卷宗找给我看看。”

“开什么玩笑?”降魔大臣叫起来,“那是禁术!都归档入库了!就算我能调出来,也不能给你一个魔物看啊……”

石饮羽抬起眼皮。

降魔大臣声音陡然降低到几乎听不见,小声哔哔:“这是犯错误呀……”

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石饮羽一抬步,瞬间从门口移动到床边,手指如电,重重按在降魔大臣的脑门,飞快地画了一个符纹,指尖所到之处,黑雾弥漫。

画符只用了短短几秒钟,石饮羽收回手,指尖的黑雾消失不见。

降魔大臣在他手指按上来的那一刻已经呆滞,直到他收回手,依然久久不能恢复。

石饮羽哼了一声。

降魔大臣蓦地回过神来,一把捂住脑门,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靠!好他妈疼啊!你干了什么???”

石饮羽:“一个诅咒而已,你回妖界,把那个案例找出来给我,我便解开你的诅咒。”

降魔大臣抽泣,颤声问:“如……如果不呢?”

石饮羽:“你将时时刻刻欲火焚身,却不能发泄,终其一生都没有片刻欢愉。”

“我艹你血妈呀!!!”降魔大臣咆哮。

石饮羽没有理会他的破口大骂,施施然转身向门外走出。

“你们两口子有病吗?”降魔大臣崩溃痛哭,“一个给我下恶契,一个给我下诅咒,你们他妈当我是什么垃圾桶吗?”

提到陆行舟以心头血为媒设下的恶契,石饮羽唇角微微上扬,转过身来:“你还真是三生有幸。”

“幸你麻痹!!!”

石饮羽走回他的身边,冷漠地看着他,淡淡地说:“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自然不会让你痛苦,也会给你你所追求的抵死欢愉……”

“夭寿了,我听到了什么。”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

石饮羽蓦地转身,看到陆行舟立在门外,旁边站着判官和一个披着黑袍的孩子。

“你怎么来了?”

“嘶……”陆行舟倒吸一口冷气,“这话更像出轨被抓了。”

石饮羽失笑:“胡扯。”

陆行舟:“你都要给他抵死欢愉了!!!”

“这样的荣光只属于你。”

“谢主隆恩啊。”

石饮羽:“……”

陆行舟哈哈大笑。

石饮羽的目光移向旁边,和判官点头致意后,落在那个孩子身上,心头腾起一丝狐疑,刚要说话,背后传来降魔大臣惊恐的声音——

“卧槽!怪不得你要问妖翳,这这这……陆行舟你的眼睛……你他妈干了什么???”

陆行舟愣了一下,看向石饮羽,笑了一下:“原来你找他,是要问妖翳的事?”

石饮羽看到他略显苍白的笑容,心头猛地一颤,伸手去拉住他的手指,急道:“我只是好奇……”

“好奇你也不能问他呀,”陆行舟笑容比刚才从容了很多,指着降魔大臣,对石饮羽道,“这个废物不学无术,还没我懂得多呢。”

降魔大臣:“你说谁废物!!!”

石饮羽握着陆行舟冰凉的指尖,竭力想用掌心温暖它,勉强笑道:“我就是随口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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