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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婚狂(114)

“谢长斐,我最恨别人骗我。”她大口喘气,好一会儿才稳住呼吸。

谢长斐垂着头,看不真切表情,直到田丝葵抬脚朝外走,他才用沙哑的声线轻轻唤了一声:“椒椒…”那么软弱而无力。

“我喜欢他的,只是你们谁都不知道。”连同她自己也是将将恍悟。

田丝葵觉得有点难受,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嘈杂地让她下一秒就要忍不住哭出声来。包里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谢长斐追来的电话,不情愿地看了一眼,是方母。

“椒椒啊,你赶紧回来,出事了。”她小声又焦急,田丝葵直觉不对,却没有头绪,跳上出租车赶回方家。

大厅里气氛凝重,方母等在门口,一见她就拉住她的手,小心交代:“一会儿无论你爸爸发多大的火,都不要顶嘴。”

果然田父田母和方父都坐在沙发上,表情各异,田父一贯急躁的暴脾气,此刻脸红得发青,显然十分生气。

“田丝葵,你马上就要结婚了!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和阿阅的父母交代!”当他将照片丢出来那一刻,田丝葵已然心里有数,邹琴和任聪聪真是干得漂亮,没有直接寄给方阅执,而是寄给了长辈。

“年轻人玩儿的火一点其实也没什么。”方母圆场,同田母一起把照片捡起来。“又是这种东西,看来上次事情你还没吃到教训!我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田父举起拐杖就朝田丝葵打下来,田丝葵倔强地站在原地,本就心里烦躁,干脆站着讨打。

方母吓得连忙把田丝葵拖到身后:“老田你怎么下得去手,椒椒是女孩子啊!”“女孩子?她还知道自己是女孩子?!毫无羞耻心!”田父气愤。

田丝葵从方母身后冲出来,仰起头对田父道:“您打吧。”平静到难以置信的语气。她垂眼看了看田父微跛的左脚,这是她当年因为谢长斐的事情大吵大闹将田父气得中风,落下的病。

彼时田父田母并不支持她与谢长斐交往,他们早就认定了方阅执,也是真的喜欢这个未来女婿,哪里可能承认什么条件都一般甚至很差的谢长斐,田丝葵倔强地不肯了断,到后来谢长斐出了事,她隐隐有些恨意,恨他们的反对,变得格外叛逆。

田父愣了一下,只觉得她这样的行为像是挑衅,一下打在了她的左肩上,有些用力,啪地一下叫两位母亲心疼。

“田叔!”方阅执丢掉手里的早餐,飞快地跑进来,焦急地揽过田丝葵:“打哪儿了?是不是很疼?”

“让他打吧,我想让他打我。”田丝葵声音闷闷的,不知是忍着疼还是有了哭意。“田叔!您要打打我!都是我的错!”方阅执将她抱得很紧,看着桌上散乱的照片,有些愧疚,“这些照片是我拍的,这个人…也是我。”

话一出口,几个长辈都是目瞪口呆,田父举着拐杖的手不知不觉落了下来。“阿阅,你…不用这么帮着椒椒。”他也有些不确定。

方阅执索性一把扯下领口,布帛撕裂的声音,左胸露出一片,上面赫然是照片里那一串字母:“当时我只是想逼椒椒答应结婚,没想到会闹成这样,是我考虑不周全。田叔,你要打就打我。”

田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倒是方母火了:“这种玩笑都敢开,方阅执你是不是疯了!”方母一个耳光扇下去,很重,方阅执白皙的皮肤瞬间浮出一个掌印。

“我带你去上药。”方阅执随手蹭了一下磕破的嘴角,揽着椒椒上楼,田丝葵不声不响,听话地跟着他。徒留四位长辈在原地回味这出闹剧。

方阅执去解开田丝葵衣服的扣子,要是摆在平时,田丝葵早就跳起来骂他流氓,可是此时她一动不动,任由他将她的整个右肩都露了出来。

凹陷的肩窝上是一道又粗又重的红痕,方阅执心口一抽:“椒椒,对不起。”田丝葵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决堤了,一下子扑向方阅执,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哭得撕心裂肺,让他心疼。

她是疼,可这落下的眼泪却不是因为疼,而是后悔和愧疚,她任性了这么多年,伤害了这么多人,这一刻清醒过来,才知道是多么糟糕的经历。

“椒椒,不哭了,都是我不好,不哭了。”方阅执轻轻拍打她的背脊,他是最怕她哭的,一向坚强的田丝葵真的很少哭,但她一哭就是极度的伤心,那种如同悲鸣一样的哭声,是他无法忍受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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