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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以为我开创了修真(8)

清风术在森林之中所能制造的场面,比他预料中大上将近一倍。莫非是因为世界还不够成熟的缘故?还是因为世界不同,所以术法所展现出来的效果也有明显差距?

穆靳自诩阅历不低,新生的高级世界他也是第一次见。而且纵然是同等级的世界,也会有一些小的规则不同,只是大方向极为相似。

对于这个意外,穆靳也没有探究太多。只是记下了术法的增幅程度,为日后的术法作为参考。

柳誉看着‘穆谨’的视线明显有些变了,比之他第一次见到‘穆谨’的时候还要震惊。

鬼怪的传说一直存在,纵然有许多人否决,但亦有不少人相信。当时柳誉的恐惧要比震惊要多出许多,不可与此时相提并论。

宗师已经是武道极限,这是数千年来诸多宗师级武者百般验证后得出的结论。

‘穆谨’看上去不过是二十余岁的年龄,若他真的是穆家嫡子穆谨,如今也不到三十。他,真的可能打破武道极限?!

历史上哪一位宗师不是年过半百,‘穆谨’可能吗?!

“而且,方圆十米亦不是宗师的极限。”穆靳说的是云淡风轻,丝毫没有想过自己的话,会给其他人怎样的冲击。

“怎么可能?!那么多宗师研究了那么多年,得出的结论居然会是错的吗?”柳誉没有发现,他自己开口询问的时候,心中其实已经下意识觉得穆靳说得才是对的。

“事实胜于雄辩。”

柳誉忍不住再次开口询问,“既然不是极限,那为何那么多年未有任何宗师发觉?!”

“如果我说,所有的宗师都走了弯路呢?”穆靳骤然出手,夹住了一片落叶。这样的动作对于武者来说不是难事,相反在大部分武者来看都是轻而易举。

那片树叶像是有生命一般,绕着穆靳飞舞了一会儿,便冲向远方。

柳誉若是不将内力凝聚在自己的眼眸之上,根本就看不到那叶片的影子。

武者能够借着内力影响周遭的事物,一旦一个物品超出他内力所能影响的范围便会失控。这个基础便是树叶被内力所控,但柳誉刚刚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内力存在。

是因为‘穆谨’对内力的掌控太过精妙,以他这浅显的修为无法感受到波动?!如果只是这样,何须‘穆谨’耗费心思做展示。

“比起丹田之中的能量,人更应该在意的是灵魂。”穆靳微微眯起眼睛,刚刚距离他们十分遥远的树叶瞬间回到了他的面前。这么快的速度,却没有让树叶出现任何损伤。

他御使树叶用的是神识,亦可以称作是神念、精神力、灵魂之力。他之所以用‘灵魂’来称呼,是为了便于这个世界的人理解。

灵魂?!人的魂儿居然是可以出体的吗?!

如果真有自发控制自己的灵魂离开身体的手段,那灵魂离开身体那岂不是就是鬼?等到身体被当做‘尸体’一段时间之后,离开的‘灵魂’再伴着阴风回来……

他之前看到的画面,似乎也就说得通了。

柳誉看着‘穆谨’眼前那漂浮着的树叶,心下的惊叹根本止也止不住。良久之后,他才声音喑哑的开口。“之前冒犯了前辈,还请前辈见谅。”

想到自己之前将这么一位极可能弥补了武道缺陷的武者前辈,当做喜好伤人的鬼怪,柳誉有几分惭愧。

“无妨。”穆靳任由面前的树叶落下,“现在我们可以下山了?!”

“前辈请随我来。”柳誉忍不住伸手抓住了那片树叶,随后好像自己什么都没做一样,向前走了几步,对‘穆谨’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再有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就能到柳宁镇了。”

“嗯。”穆靳点头。

柳誉随后又想到自己还没询问过‘穆谨’的名讳,连忙开口。“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穆靳。”

“前辈,您所说的‘jin’字是?”柳誉隐约听出穆谨的jin字音调稍有不同。

“靳令之靳。”穆靳强调。

“晚辈明白!”柳誉不敢再多说。靳令?严格执行法令。前辈怕是在借着这个字,告知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第7章

“王婶,我前些时日定做的几件衣衫可否完工?”柳誉将油纸伞收起放在一旁,伞面上残留的雨水滑落了下来。伞尖下本就潮湿的地面更湿润了一些,形成了一个小的水涡。

“哎呦,柳秀才来了啊,快先进来坐!”王婶看到柳誉过来,连忙放下了手中的针线。

柳誉在门前抖了抖身上无意间沾染的雨水,“王婶,您叫我名字就行了,按照辈分你们可都是我的长辈。”

“哪能啊!你以后可是要当举人老爷的人,我们哪能直接叫你的名字。‘秀才’叫着多好听,我们乐意着呢!”王婶面上带着笑意。

她边说边从旁边拿出了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柳誉。“衣服已经做好了,你先擦擦身上的雨水,我这便去取!”

“劳烦王婶了。”柳誉没有再继续纠正称呼问题。

从他考中秀才,这邻里乡亲的长辈就仿佛达成了共识一般,死活不愿意再喊他的名字。现在他也就在较为亲近的长辈面前才会纠正几句,其他人也听之任之了。王婶也是从小看他长大的对他多有照拂,他才会多说一句。

王婶捧着衣服回来,见柳誉的衣袍湿了近半,手帕根本不够打理,连忙又递上了一张,忍不住多说了一句。“这会儿雨势正大着呢,你怎么不等雨势小一些再来?”

“我本想一大早过来,等了那么长时间,雨势也不见减小。再拖延一会儿,怕是就要等到明日。”柳誉听到王婶的声音,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狼藉,抬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或者说看向她手捧着的衣物。

王婶面上看似有几分无奈,“这衣服是你为那位贵人订的吧?如果是其他人的衣物,你可不会这么着急,也不可能会要这么好的料子。”

“这几日因为连绵阴雨,气温着实下降了不少,穿单衣有些凉了。穆兄身边没有厚实些的衣物,我自然要早做准备。不过,这做衣物的银钱却是穆兄自己的。”柳誉不忘告知众人穆靳没有占他们的便宜。

两人私下里柳誉向来称呼穆靳前辈,但是这个称呼很容易引起外人侧目。在得到同意之后,柳誉在外对穆靳的称呼便成了‘穆兄’。

“乡里乡亲的,我们哪个不知道你家的境地。这样的好料子,往日我都难得摸一摸,也只有那些富贵人家的少爷公子能穿得起了,你也不用每次都开口强调。”

王婶将衣服放在那铺了一层绸缎的桌子上。

“留这么一位贵人在家中小住,让你兄姐的压力减轻不少,也难怪你对他如此慎重了!”

柳誉心下忍不住浮现出了几分感激。正如王婶所说,兄姐的压力最近着实减轻不少。

他自小家境便可以说穷困。父亲早亡,并未留下什么值钱的物件。前十年是他们母亲费心费力的照顾他们,之后兄长和姐姐陆续长大便从年迈的母亲手中接过重担。

柳誉也想为家里分担几分压力。但他幼时表现的学习天赋太好,让先生每日夸赞。兄姐们不知怎么就认定了他是能够考取功名的人,一心想着供养出一个举人老爷出来。

每日除了读书之外,兄姐只会让他干一些较为清闲的活计。外出谋生,根本是不可能的。

柳誉也不是没想过要藏拙,只是他也不愿让兄姐失望,只能更加用功的学习,早早的便考出了一个秀才出来。

他计划今年便参加秋闱,争取一次便得中举人,为此已经准备了几年。

一次不经意间,他听到长姐与姐夫因为家中的钱粮问题吵闹,才知道家中虽然称不上山穷水尽,也已十分接近。前去秋闱的盘缠,将家中兄姐压的喘不过气来。

正因为此,柳誉才会选择进山搏上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