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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保镖(119)

但总归有个底线的, 特别是在山上住惯了的师父这里,她都把饭做好了,白日的光芒也彻底把屋子给照亮了, 侧卧里还没动静, 这就不能忍了。

师父到了门前,手刚抬起来,又放下去了。

她来回踱了两步, 最终还是回到厨房,掏出了手机。

侧卧的小床上, 黎秦越整个身子都窝在卓稚怀里,她比卓稚个子高, 这个动作做着实在委屈, 但哪怕团成一团,也不肯挪动一分。

卓稚醒得早,舍不得叫醒她, 也就一动不动地搂着怀里的人,听她轻轻浅浅的呼吸。

手机响了起来, 震动, 在桌子上,嗡来嗡去。

黎秦越的眉头皱起来, 身子动了动, 却是靠得卓稚更紧了。

卓稚抬手替她捂住了耳朵, 但手机响过一阵后,又很快开始了第二阵。

卓稚只得抽出身去够手机,中途换来黎秦越很不满意的两句哼唧。

看到屏幕上的显示,卓稚愣了愣,而后后知后觉地脊背都麻了。

电话是师父打过来的,但卓稚知道她没打算让自己接,只是在催她。

催她起床?催她不要再在黎秦越床上赖着了?还是警告她……不要白日宣淫……

经过昨天晚上的锻炼,卓稚觉得自己已经厚成城墙的脸皮一下子又烧起来,她挂了电话,又立马给师父发了条消息过去:起了。

打完这两个字,卓稚几乎是跳下了床,但落地很轻。

黎秦越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试图把自己蒙起来。

卓稚凑过去帮她把被角掖好,但仍然让她露出脑袋保持呼吸顺畅,又没忍住在脑袋上亲了口,这才开门出了卧室。

师父正把早餐往餐桌上端,卓稚过去打了个招呼,有些尴尬。

师父看都没看她一眼,自顾自舀了碗粥。

卓稚指了指卫生间:“我先去洗。”

师父终于抬头看向她:“另一个呢?”

卓稚“啊”了一声,然后有些语无伦次地回答:“睡着呢,不是,她昨晚,我们电视,不是守岁么,就睡着呢,待会……待会再叫……”

心虚得手都快冒汗了。

师父盯着她,两秒后“嗯”了一声,继续喝粥。

卓稚立马脚底抹油似的进了洗手间,进行一场时间十分之长的洗漱工作。

等她出来的时候,师父已经喝完了最后一口粥,起身回了卧室。

卓稚愣了愣:“师父,吃这么点吗?”

师父留给她一个背影:“你见着我吃多或者少了么?”

卓稚抿了抿唇,没能回答。

师父到底吃了多少,她心里还真没数,但她这顿饭,吃得不少。

虽然心里忐忑,但扛不住是真饿了,两碗粥下肚,还几乎把桌上的菜扫了个空。

吃完以后她又溜回侧卧看了看黎秦越,尝试在她耳边轻轻叫她起床,被黎秦越挥了一巴掌,打在脖子上,软乎乎滑溜溜的。

卓稚便没再叫,任由她睡,出去把饭碗都收拾干净了。

等她在厨房忙活完,一抬头发现师父把行李箱都推出来了。

卓稚愣住了,冲过去挡在了师父面前:“师父,你干嘛啊?”

“回山上啊。”师父道。

“不是说好了不回去吗?今天大年初一啊,再住段时间啊。”卓稚很着急。

“谁跟你说好了不回去,我说的是今天回就今天回。”师父态度很坚决。

“不是……”卓稚前后左右看一圈,突然抬手指着窗外,“你看,这么大雪,又是初一,街上都没车的……”

师父从兜里掏出手机解锁了在她面前晃了晃:“看见了吗?预约车辆,五分钟后到,有钱还怕没法出门吗?”

“怎么大过年的还上班啊!!”卓稚对这个出租车司机非常不满。

师父拨了拨她,要把她拨一边去,卓稚脑子里混乱,抱住了她胳膊:“不许走!”

“你觉得你挡得住我吗?”师父斜睨着她。

“反正不许走。”卓稚拖得可紧。

师父甩了甩手,甩得卓稚来回晃悠,她有些无奈,终于叹了口气道:“你想让我待到什么时候,我这么待着,除了给你两当保姆以外,还有其他意义吗?”

“哪里是当保姆!”卓稚急得眼睛都快红了,“以后师父不做家务,都我做,我和秦越姐姐做。”

师父另外一只手落在卓稚脑袋上揉了揉:“我下这趟山,是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给我谈了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黎秦越爸爸把电话打我这里来的时候,我想着你是被骗了被坑了或者是脑子进水了,我是来给你控水的。”

“待了这么久,我也看出来了,就你秦越姐姐说那话,我们再挡都没用,你们有手有脚,我们也不能给你们把手脚折了按照我们家长的意思来,所以就……”师父顿了顿,挺感慨的,“自生自灭去吧,看看你们能把人生过成什么样。”

“不……”卓稚眼泪啪嗒就掉下来了,“师父你是不要我了吗……”

师父的手拍在她脑门上,啪地一声,很响亮:“给我把你这金豆豆收回去啊,什么毛病,这招对付你秦越姐姐有用,对我没用啊,我说我不要你了吗?等你分手了受伤了不得还回我山上啊,我到时候就等着笑话你……”

“不分手……”

“滚蛋啊。”师父又甩了下手,“你觉得我看着你两整天这样腻歪爽吗?我养得好好的一颗白菜被猪拱了,我还得给猪喂食,你考虑过我的心情吗?你能放我一条生路让我回山上清静清静吗?”

这比喻让卓稚抬起了脑袋,心情有些复杂。

侧卧的门咔嚓一声开了,黎秦越穿着睡衣,浑身上下还都透着倦意,话却听得清楚。

她开口,声音是哑的:“师父,你这么说我我伤心了啊……”

卓稚赶忙解释:“姐姐师父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这个意思。”

“这个意思也没事。”

两人同时开口。

然后黎秦越笑了,也不过来掺和两人之间的拉锯战,只倚着门框道:“师父,你今天不想在这个家里待了可以,以后您想过来的时候,随时来,这是咱自己的地方。”

“卓稚肯定不情愿你走,但你真要走我们的确也拦不住,但我们不希望你不开心地走。”黎秦越顿了顿,“虽然有些事在您那里也没法高兴,但起码说清楚,别让卓稚一直愧疚,她可爱您呢。”

卓稚立马点头:“对,爱!”

师父呼出口气:“我说得够清楚了,就是该走了,不能说高高兴兴地走,但也不能说我就生着气走的……艹,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呢!”

黎秦越笑着,卓稚也给逗笑了。

师父把卓稚的手扒拉下去了:“咱两之间该怎么着怎么着,就这样吧,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也不能天天晚上听……”

说到这里,师父停住,瘪了瘪嘴。

卓稚笑不出来了,黎秦越也一样,两人一同升腾起来的红晕,跟蘑菇云似的。

师父趁机拉走了行李,她的手机也十分精准地响起,是司机打来的。

“嗯,你进来,看见个黄色的花坛,就停那,我两分钟到……”

卓稚又赶紧往上跟,师父在门口冲她抬了抬手:“别送,尴尬,你知道我提得动。”

卓稚:“我……”

“你走的时候我就没送。”师父提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出了门,“是真尴尬,拜拜。”

卓稚只得道:“拜拜。”

黎秦越提高声音喊了句:“师父再见,我会给您拨视频电话的!”

师父的声音荡在楼道里,铿锵有力:“猪头猪脑的,有什么好看的!”

这声音荡了三圈,最终散了。

门还开着,卓稚站在门边上,有些失魂落魄的。

四周安静下来,黎秦越也没烦她,转身进了浴室:“我去冲个澡,饿死了。”

“好,”卓稚回头愣愣地道,“出来就有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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