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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德鲁伊在线种田(51)+番外

作者: 无稽之谈 阅读记录

……

两位新姨娘的明争暗斗暂时不在苏澈的考虑范围中。

他和热心的村民聊了许久,从刚才那些黑色的大鸟聊到稻草人,又从稻草人聊到节目组交给自己的任务。

“咱们这里的冬小麦是去年秋天就种下的,地已经深耕过,底肥也都施了,麦苗分蘖、越冬、返青、起身,都是我们负责照顾的,你们三四月来这儿的时候差不多开始拔节,地里已经不剩下多少活可以干,产量如何,大伙儿心里也能估摸个数。”

这些专业术语节目组发的《种田的艺术》里大概讲过,不过苏澈还是和村民请教了一下。

“种小麦么,”村民扶着锄头:“没什么难的,也就是施足底肥、深耕浅播,及时追肥补水,现在麦子正在最后的分蘖期,要想提高产量,就得追肥,保证土壤的含水量,降低死蘖的数量,再过些日子到了拔节期,成穗率已经固定,就该注意每穗的粒数,孕穗、抽穗、开花期也都一样,以保花保粒,增加粒重为主,灌浆期尤其需要注意定期灌水,保证土壤湿度,让麦粒发育充足……”

他又和苏澈讲了讲什么时候该追肥,如何根据麦苗的长势控制肥量,怎样浇水更省时省力,以及如何判断麦苗的强弱,显然非常有经验。

苏澈听得津津有味,差点连雪豹都忘了撸,却听村民讲到最后,拿锄头敲打了一下田垄,叹气——

“不过这些就算学得再多也没有用,我们青山村的麦子是没法取得好收成的。”

“为什么?”苏澈还惦记着九百斤呢,连忙追问。

“还不是因为这些贼鸟?”村民摇摇头,指了指天,又指了指稻草人。

那几只黑色的大鸟不知什么时候飞回来了,还带了几名同伴,正站在稻草人的肩膀上,伸长脖子,用嘴去叨它帽檐上的灰色羽毛。

“就它们?”苏澈不解,他看看嘎嘎叫的鸟,感觉村民们人手一把锄头都能把它们打下来。

“唉,你们城里娃不懂。”村民摇摇头,“现在麦粒还没长好,不算什么,等过些日子开始灌浆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说完,他扛起锄头回田里干活,临走之前叮嘱道:“千万别招惹这群鸟,也看好了你的猫,别让小猫扑它们,不然有你受的。”

“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地里问我,我叫张建明,旁边这几块都是我种的田。”

“谢谢。”

苏澈抱着雪豹,目送热心村民的背影越走越远,突然心里一动,捏住小雪豹的尾巴,追问:“张大叔,青山村的农田到底能亩产多少啊?”

“……”

张建明朝天一指。

“啊?看天?”苏澈问。

“不,看它们的心情。”手指隔着空气,准确地指上了正嚣张地啄稻草人的几只大鸟。

黑鸟:“嘎。”

苏澈:“……”

那道扛着锄头的背影,在他的视线里突然就变得充满了忧伤。

“那,如果它们心情不错的话,一般能收多少?”

“九十斤。”

“九、九十斤?”

苏澈震惊地站立在原地,站成了一座左手狗、右手猫的雕像。

“喵嗷~”

他怀里的小雪豹挣扎着伸出头,舔了一下前爪,圆圆的耳朵动了动。

爪尖寒光一闪,灰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线冷意,险恶地盯着稻草人上的大鸟。

——让我小心它们?为了它们回去洗澡?不许招惹它们?

——呸!

——回头就全部揪秃,做成逗猫棒!

……

绿晋江平台——

“九十斤hhhh”

“怜爱苏澈弟弟,被这个突然而来的噩耗打击,已经惊呆了。”

“阔怜,毕竟是有雄心壮志的小媚娃,立志养出八百斤大肥猪和十八斤大肥鹅那种。”

“小媚娃:起码也要亩产900斤才能配得上我高贵的身份吧?!”

“不过说实在的,900斤太高,但不管怎么说,90斤也太离谱了吧?还装不满一三轮车?”

“有没有农科院的朋友,出来说说,天然农田的小麦一亩地收多少斤才算正常?”

“根据肥力、地理位置、气候条件不同,有很大差异,但大概在亩产三百斤与四百斤之间吧,最少也有两百五十斤。”

“Emmmmm……青山村这个收成的确很差啊,有谁知道为什么?”

“想起了逼乎上的回答。”

“自然现象?”

“联系村民张大叔的话,是说刚才那几只黑鸟?”

“我总觉得这鸟黑得有些眼熟,谁知道究竟是什么?”

……

就在观众们议论纷纷时,一条弹幕横空出世,用了加粗加大字体,占据了直播间屏幕的最中心。

“乌鸦,杂食性动物,以谷物、浆果、昆虫、腐肉以及其他鸟类的蛋为食。智商极高、性格恶劣。

友情提示:危险度S级,路过绕行,万勿招惹。”

“……”

“夸张了吧?”观众们提出质疑。

“就这么几只小鸟,真的这么厉害?”

——呵呵。

发出弹幕的正是先前立誓要跪下叫爸爸的那名农学院小哥。

他坐在电脑前,摇晃着脚上的拖鞋,嘴角扯出嘲讽的弧度。

——夸张?

小哥回忆起去年和导师一同去青山村种试验田时,自己差点被扯秃的头发和导师丢掉的一箱假发。

他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智者的孤独——

你们是没见过强盗不知道天有多黑啊!

第37章 好东西

“乌鸦?”

暂且不提森林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催促曾侄孙加快脚步的顾铮。

苏澈在村民张大叔走后又绕着稻草人走了一圈, 自言自语道:“乌鸦啊……”

“嘎!”

他抬起头, 目光恰好和站在稻草人的帽子上,朝这边探头探脑的几只黑色大鸟对上。

苏澈微微一笑。

乌鸦:“……”

它们立刻缩回脖子,规规矩矩地站好,假装刚才在偷窥的不是自己。

“过来。”

抬起胳膊, 苏澈冲乌鸦们招了下手。

……

“天真, 我鸦哥岂是这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绿晋江平台, 先前替大家科普的农学院小哥发出一声冷笑。

他猛地拆开一袋锅巴味儿营养片, “嘎吱嘎吱”地嚼着, 如同在嚼乌鸦肉。

望着屏幕中那个自信的、天真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可怜,小哥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怜悯与同情。

想当年,他刚跟随导师来到青山村时,也是这么自信, 这么天真, 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甚至妄想用真爱感化这群乌鸦。

——结果呢?

“呵呵。”

屏幕的冷光映出小哥仇恨的脸,以及他头上一块指甲盖大小、寸草不生的疤痕。

这群贼鸟只给他留下了一个终生难忘的记号!

他终于明白自己那位课题是“青山村自然环境研究及生态链分析”的导师为什么全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戴假发, 课题组的师兄们为什么一个个不是斑秃就是光头了。

然而……为时过晚。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 小哥紧紧盯着直播,等待着屏幕上的嘉宾遭遇和他当年相同的蹂躏、摧残、强暴,被这群贼鸟搞哭。

这就是命运, 是每一个来青山村种田的人那悲惨而难以抗拒的命运!

小哥同情而期待地想。

他心中那颗期待的种子“啪嗒”一声滚落地面,生出根系、长出嫩芽、茁壮成长。

他等到了……

“嘎!”

青山村里。

领头那只最大最黑的乌鸦怔了半秒,带着小弟们从稻草人上飞起, 绕着苏澈转了个圈儿。

“扑棱棱——”

黑色的翅膀飞快扇动,羽毛扑簌簌地上下翻飞。

苏澈抱着猫,带着狗,静静地看着乌鸦们的表演。

“嘎嘎嘎。”

“嘎嘎嘎嘎嘎。”

“嘎嘎嘎嘎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