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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喻良缘(95)

“她很内向,很害羞,和你很像。”金今一怔,不知为什么,这话在她心里腾起一阵风浪。“十五岁那年,却死了。”声音变得生而不自然,似乎掺杂在极大的隐忍。金今看着顾辛严面上冷漠到极点的表情,脱口而出:“她是…怎么死的?”

“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顾辛严答非所问,生生用笑将情绪掩饰过去。“金今。”副座的车窗外响起顾凉喻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顾辛严笑着弹了弹烟灰,目光在金今和顾凉喻指尖流转。“金今,下车。”顾凉喻试着拉了拉车门,没有拉开,“顾辛严,开门。”

“顾凉喻,你紧张了?”顾辛严笑得眯了眼,似乎很愉悦,衬着顾凉喻那张越发冰冷的面孔,让金今心里害怕。

“开门。”顾凉喻也不与他争辩,重复了一句。“顾凉喻,还记得你亲爱的堂妹吗?”顾辛严手上的打火机一开一合,湛蓝的火焰伴着风微微跳动。

顾凉喻半张脸被路灯照着,另一半埋在黑暗里,他的嘴角僵直,这个表情,金今只看到了一秒,便又被淡然代替,快得金今以为自己花了眼。

“好吧,金今,我们下次再聊。”顾辛严心情颇佳,也不再为难,解了锁,靠在座位上,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金今躲闪不及,换来他笑得越发得意的脸。

金今还没来得及推门,顾凉喻已经率先打开门,将金今拉下副座,金今被他牵着,步子很快,她几乎踉跄,顾凉喻手上的力道很重,钳制得很紧,金今觉得疼了。

一路进了电梯,金今还在挣扎,却依旧没有成功。顾凉喻离她很紧,在她挣扎的同时,双手一撑将她圈在中间。

金今下意识地缩了肩膀,伸手揉着被框得有些发乌的手腕。电梯门将将闭合,又有人按了上楼,门又缓缓打开,门外的一对夫妻看着电梯里姿势极为暧昧的两个人,尴尬地别开头,也没好意思进电梯。

“顾辛严和你说了什么?”顾凉喻声音平稳。金今抬起头,对视顾凉喻幽深的眸子,他的眼里一片漆黑,她甚至看不见自己的倒影。

“他说了…小婶婶的女儿,你的堂妹。”金今很清晰地回答他,又清晰地问出来,“她是不是就是那天照片上看到的女孩子?”

“是。”顾凉喻应声,“顾辛严还说了什么?”“顾凉喻,你为什么这么紧张?”金今垂下眼,顾凉喻额角跳动的青筋,两侧慢慢握成拳的双手和轻颤的嘴唇,她都看的清清楚楚。

“金今,不管他说了什么,你都不要信。”顾凉喻几乎被她说破了当下的心情,也不顾辩驳,只是说了这样一句。

“他不能信,那…你呢?”金今声音轻得飘忽,“你能信吗?”带着满腹质疑,其实,于她,顾凉喻也是不可信的。

他伸手将金今揽进怀里:“为什么不信我?”金今沉默,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他对她太好,好的不可思议,好的莫名其妙。那个赌,只说了他爱上,她输,他不爱,她赢,却没有说,如果她爱上了,那…谁赢谁输。

金今没有伸手环住他,她的小手抵在自己的心口,跳乱的心脏让她害怕。他不再追问下去,只是安静地抱着她,关于那个女孩子,她也没有开口询问,只是打定主意,要离他远一点,熬过剩下的四个月。

金今开始起得很早,比每天早起的顾凉喻起得更加早,每次顾凉喻走近客厅就能看到餐桌上摆放的早餐,有时是清粥小菜,有时是现磨豆浆和金今拿手的蛋饼,香气飘了满屋,却是不见那个瘦小的身影。

晚上下班她也总能避开他,她宁可多走一站路也不选临近的公交车站,有一次看见他的车,甚至直接钻进了公交车,有时晃过助理办,她也是永远低着头,看不见他灼人的目光。

“金今…”金今窝在最左侧的单人沙发上,顾凉喻有些不习惯,往时他们都是在大沙发上各据一头,盖着一床薄毯,一人来着一头,有时候他故意扯毯子,甚至能将金今也带过来。

“什么事?”金今似乎看得入了神,半天才给了他一点反应。“你最近怎么了?”顾凉喻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弯下腰盯着金今的眼睛。

“没有怎么啊。”金今承认,她变坏了不少,说点小谎是如鱼得水,前提是…不看着别人的眼睛。顾凉喻却执拗地掰住金今的脑袋,她圆圆的眸子里,心虚的光芒一阵阵地闪过,顾凉喻勾起嘴角:“又和我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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