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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4(44)【CP完结】

作者: 麦库姆斯先生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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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务部就这么突如其来地接了个STD的大活儿,结果现在坐地起价,紧赶慢赶地跑国会来要钱。

何小姐就这么嘚吧嘚吧地说了五分钟,见凌言都稳稳坐下看反垄断调查了,居然连让她“别说废话,没事儿出去”都没说,这才开口问他怎么了。

凌言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摆了摆手。

“嗓子痛?感冒了吗?”何小姐一脸诧异,昨晚他还精神头挺好的啊,怎么忽然病了。

她问,“那咖啡换成润喉茶?”

凌言摇摇头,示意不用,摆手让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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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凌言也不是说不了话,就是嗓子疼。他很累,有可能昨晚失眠的原因,前两天与人斗其乐无穷的劲儿一下子就消散了,工作起来什么都是强打精神。

一整天,凌言都是面无表情,面无表情地看着博奇的幕僚们起草对R国的反科技垄断调查,面无表情地用电子笔划定R国芯片巨头,让相关机构根据持续涨价问题去约谈,面无表情地提议让人去找法律漏洞,给R国智能媒体公司开天价罚单……

R国一纸禁令,让DST公司立刻进入休克状态,凌言也知道,现在西斯敏特宫能拿得出手的这些反制措施,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动不了人家的根骨。

山雨欲来风满楼。因为一切按部就班,他不恐慌,就只是疲惫。

下午的时候何小姐偷偷来跟他说,康澤手起刀落掀出了吕知良的重大违规,新的多数党领袖,雷诺刚刚走马上任。凌言眼皮轻轻一抬:雷诺,那十二张选票的核心人物,康澤这么敲山震虎、恩威并施也在意料之中。

凌言昨夜几乎一夜未睡,黄昏的时候,他忍不住趴在办公桌上眯了一会儿,可能是姿势不对的原因,他一直在做梦,那梦他其实没记得很多,只记得像是蒙太奇的镜头,迅速切换,纷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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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十年里凌言回去过XXI区,在祁思明还在念大学的时候,有几次人潮汹涌,他们就要重逢了,是凌言到最后临阵脱逃。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第一次凌言正好撞见祁思明在Le Bistro的小酒馆外对人表白,那么大的阵仗,那么多人捧场,凌言当时在外围看着羡慕了好久,凌言还知道祁思明为了某合伙人的女儿跟人大动干戈,缝合伤口的医生说他眉骨留有一道小小伤疤,知道他帮着某女朋友家里的小公司扭亏为盈,知道他给新任的男朋友庆生,在XXI的双子楼前放了彻夜的烟花……

祁思明好像可以对每个人都很好,好得让人窝心又动容。

他好像又可以厌倦任何人,一往情深又用心不专。

凌言洗过背后的纹身,第一次是文女士逼他,第二次是他自己去的。他记得第二次,蓝光噼里啪啦的打在后背上,棉花一擦全是血,他忍不住的哭,可最疼的还是在心里,心脏是一剜一剜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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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姐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凌言穿着衬衫爬伏在办公桌上睡着了,后背的骨头凌厉地突出着,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好像有些事情,醒时若不能多言,就只好寄情于梦。她把零食袋子放在他手边,碰他。

凌言皱着眉,顽固地闭着眼睛,没醒。

何小姐灵机一动,清了清嗓子,凑在他耳朵边说,“祁思明。”

下一秒,凌言直直地弹起来,迷茫地抬起头。

何小姐无言地看着他,难得的没用敬称,她说,“你真是爱惨他了。”

她还从没见过,凌言在谁身上开了荤,竟可以这么思念那个人。不过几天,就熬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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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言单手揉了揉眼,声音沙哑而失望,“原来是你啊。”他忘了要少说话,说完只觉嘴里自下而上地涌出一股铁锈的味道。

何小姐拍了拍他肩膀,道,“他在外面呢,说等你下班。”

凌言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向她。

“我说祁思明在外面呢!”何小姐绷着笑,又跟他说了一遍。

见他还是不信,何小姐也无奈了,大声道,“骗你是小狗!他本来就说今天来首都嘛,他不想麻烦你,就自己来了,你去看,就在门口!我用我这个月工资发誓!”

凌言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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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思明到的时候没直接进国会大楼,原因有二,一是他嫌弃国会安检太麻烦,快下班了,就不进去给工作人员增添工作量了,二是,工作单位门口接人,才是标准的接人姿势,往来都是凌言工作同事,他认不认识都觉得亲切,恨不能挨个点个头打声招呼。

何小姐出来接祁思明的时候就正见他跟个动物园里的公孔雀似的,在那招摇。

看到她,他问阿言不下班吗?何小姐笑着答,他让我先带你进去。

有内部人员领着,门口安检也简化了好多,之后祁思明就跟着何小姐,一直到凌言的办公室门口。

“进去吧。”何小姐也不帮他拉门,表情有点古怪。

祁思明摸不到头脑,伸手推门,谁道刚迈进去一步,一个小沙袋迎着他的面门就打了过来,祁思明万万没想到进个办公室还有偷袭,下意识地就伸手接住了,还没等他发表啥看法,第二个第三个沙袋铺天盖地地朝他打过来。

凌言站在办公桌后面,桌上摆了一排三角粽样式的小沙袋,一边打一边骂,“你不是说不来了吗?你不是说想去冷静冷静吗?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好好待在你的XXI区啊!”

他避重就轻的指责他,不提昨晚为什么他和一个女人一同离开,不提自己找人跟着他,就像吃鱼的时候吃到刺,吃饭的时候咬到沙,他是疼的,但是他俩的开始就始于一时兴起,他畏惧,他不敢拿这个指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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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思明被这么砸的措手不及,听他这么说,能躲也不敢躲了,只能狼狈挨打,口头求饶,“阿言我错了,你别动手!停一下停一下!天爷啊,你们谁买的这么多沙袋?!”

何小姐早就预知了这么一出,老早地退出战场,帮他们阖上办公室的门。

那沙袋其实一点不疼,就小孩子玩打口袋的分量,凌言砸完了,也消停了,冷冷地瞅着他,不说话。

祁思明挨完砸,还得负责捡。

他陪着笑脸,半是玩笑半是哄着,“别生气,我这不是为了给你惊喜嘛!”

凌言嗓子不行,刚才已经是他极限,到这个时候也只能言简意赅,“骗子!”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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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思明看着凌言眼睛都气红了,也不敢放肆,意意思思地凑过来,把沙袋放在桌上,“真生气了啊?那谁叫你这两天都不回复我的,我给你打一堆字,你就给我发10秒的语音,还回得黄瓜菜都凉三遍了,我一天天揣着等临幸的宫女儿的心,拿着跟董事会打汇报等批复的待遇,我还不平衡呢!”

祁思明这人简直无赖,摆出一副委屈样子,跟他东拉西扯还振振有词,凌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手都在抖,“你……”了半天,最后狠着心咬牙一喝,“你给我出去!”

祁思明这时候才听出凌言声音不对,他立马上前蹲在他脚边,攥着他的手腕就问,“你嗓子怎么了?生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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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言不领他这份讨好,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祁思明原本就没蹲稳当,这么被他一推硬生生推了个趔趄,但他脸皮厚,摔个屁股蹲也硬是没松开握着凌言的手,坐着还在撒娇,“我天呐,我对象怎么这么凶啊?!”

“那你找个不凶的去吧!”这话触了凌言的心病,这时候他也顾不得嗓子疼不疼了,只嘶哑地开了口,“祁思明,我们周一分开的时候怎么说的?我们明明约好了的,你说反悔就反悔,说不来就不来,你当我是什么?祁思明你能好好跟我在一起吗?你能不能别这么出尔反尔?你能认真一点吗?!”

他这话里有软弱无能的跋扈,不合他半点的身份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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