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假郎君与疯媳妇gl(111)+番外

作者: 白日坐梦 阅读记录

九卿虽是女子,可却偏偏扮了多年的男儿。在元府时,为顾忌元定均与元清,总还是穿男装,人前人后地扮男人。

因此在骆红英看来,九卿就是个面如冠玉的俊俏郎君,心地善良,又身手矫健。她光只是看着,脸色就迅速地漫上了一层薄红。

“姑娘?”见对方久久不接,只以为她仍为从惊惧中走出,九卿耐心地等着。

骆红英羞涩地低下头去,呐呐道:“多谢公子,小女愿为奴为婢伺候公子,还望公子不要嫌弃小女手脚粗笨。”说着,她接过九卿手中的碎银,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这可把九卿吓到了,连忙起身跳开,避过这三个磕头。

“可不敢当,你我同辈,受不得。”

骆红英紧紧攥着手里淡紫色的帕子,红着脸大胆地看向九卿。

这幅少女怀春的模样,很快落入了站在不远处的元绣眼中。她只觉得无比的刺眼,先前快要消去的余怒,终于蹭的一下子冒了上来,元绣一言不发,掉头往回走。

“走!”元绣一上车,就冲车夫命令道。

车夫不敢忤逆元绣,只能向九卿方向投去同情一瞥,熟练地调转马车。这边动静不小,九卿正巧回头,看到马车竟然丢下她跑了,心中一惊,叫了声“阿绣等我!”,撒腿就要往回跑。

骆红英生怕九卿跑了没处报恩,因此也极利落地起身,在她身后一路小跑地跟着。一直跑过了街角,心里着急的九卿才发觉身后跟了个人,脚步慢了下来。

“这位姑娘,你怎么跟来了?”

骆红英红着脸,“恩公,小女还未报恩,自然要跟着恩公。”

九卿摆手,“不必不必,举手之劳而已。姑娘还是赶紧回家去安葬父亲,我不需要你报恩。”

“小女在街上跪了一个上午,不少人都已经知道小女所求。若是没有报恩,届时众人都道小女言而无信,以后再难取信于他人了。”骆红英读过两年书,因此能说会道,弄得此刻心浮气躁的九卿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断重复“不必”,许久后,竟还让骆红英跟在身侧,没多久,连马车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九卿这才急了,顾不上骆红英跑了几步,才在一个所在看到了元府的马车。

只是这下看到了马车,却还不如没看到马车。

九卿刚看到那富丽堂皇的招牌,脸色就猛的一沉,铁青着脸走到车夫边儿上,咬牙切齿地问:“阿绣呢?”

车夫吓得面如土色,“小姐她、她进去了。”

九卿再不敢多做停留,怒气冲冲地走进画脂坊,拨开要凑上来的两名美女,脑中早就忘了怜香惜玉这档子事儿,一门心思想要找元绣。

这藏污纳垢之处,是阿绣最讨厌的。可她竟主动走了进来,不知该生了多大的气,见到她后又该如何让她消气?

九卿满心满眼都是元绣,刚瞄到赛金飞,就径直朝她走去。

赛金飞慵懒的斜倚在扶栏上,笑眯眯地看着九卿,等她走在面前,才媚声道:“许久不见了,江——公子。”

赛金飞的公子二字,说的是缠.绵绯则,妖娆至极。换个男人,只怕心都要酥了,可九卿愣是半点感觉都没有,只一把扯住赛金飞的手臂,皱眉道:“你看到阿绣了么?”

自从知道赛金飞是她那位名义上兄长的人后,九卿见了她,就变得直接了不少。

此刻更是直白的让赛金飞满肚子弯弯肠子都不得已收了回去,正色道:“元姑娘想是去了乐瑶那处。”

“嗯?”九卿呆了片刻,拔腿就朝乐瑶的画舫跑去。

远远就看到乐瑶那艘画舫停靠在河边,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九卿二话没说,脚尖轻点就站在了甲板上,腰一弯,就从珠帘下钻了进去。

正巧看到元绣面带薄红,正松开乐瑶的手。

九卿顿时脑袋嗡的一下,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紧紧攥住元绣的手臂,将她朝门口拉去。

“放手!”元绣又恢复了那个冷淡的模样,声音很是淡漠。

可恢复了理智的九卿却一下子松开了手。

她跟元绣相处多时,知道她是真动了怒的,再不敢只得乖乖站在一旁,可怜巴巴地盯着元绣,小声地念着她的小名,希望她消气。

“阿绣……”

元绣冷哼一声,冲乐瑶行了个礼。

站在高台上的乐瑶,盈盈回礼,眼里笑意更深:“元小姐,这呢,就当是乐瑶送你二人的新婚之礼。你丢了也好,送人也罢,都随你心意。只是你现在要是不肯收,可就伤了奴家的心了。”

娇媚的大美人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即便是元绣都有些不忍。

“那——”元绣犹豫了半晌,又看了一眼满怀期待的九卿,脸色又红了些,“多谢乐瑶姑娘了。”

“元姑娘真是太客气了,这东西奴家多得是,堆满了一个屋子呢,不值钱的。”乐瑶吃吃的捂着唇笑,目光在九卿与元绣之间来回徘徊,笑意更深。

元绣道别后,看也不看九卿,转身离开。

九卿满腹疑问,瞥了笑的开怀的乐瑶一眼,不敢再多做耽搁,飞快地跟上了元绣的步伐。

等出了画脂坊的大门,九卿才敢开口,小心翼翼道:“阿绣,那乐瑶都同你说了些什么?不管她说什么,你可都别信,肯定是哄你开心的。”

元绣没理她。

九卿锲而不舍道:“乐瑶送了你什么?你还给她,我也能送你。”

元绣终于停下脚步,看了九卿一眼。

只这一眼,波光流转,可称得上是风.情万种。

看遍美人的九卿也看愣了,等元绣走出好远,才微微烫着脸追了上去。

“阿绣,阿绣你等等我!乐瑶到底给了你什么啊?”

骆红英不敢踏进画脂坊,只能寸步不离地守在马车边上。忠心耿耿的车夫自言自语似的说着元绣与九卿的点滴过往,只以为能让这姑娘死心。可却怎么也没想到反倒弄巧成拙,让骆红英坚定了九卿值得依靠的念头,等的无怨无悔,等的心潮荡漾。

一看到九卿出来,骆红英就迎了上去。

“恩公,我——”

“阿绣,你说说话呀!”

九卿顾不上骆红英,急匆匆地拉住元绣的手。

要换了往常,在元绣发怒时她是万万不敢这样的。可偏偏今儿个元绣大反常态,竟然去了她最讨厌的地方,见了她最讨厌的人,还收了别人的东西,九卿心里头不踏实,总觉得不舒服,以至于忘了元绣的规矩,竟在外人面前拉拉扯扯起来。

等到元绣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九卿才讪讪松开手,乖乖的不敢再上前。

“阿绣……”

“住嘴。”

九卿比了个手型,垂头丧气地跟在后头。等元绣钻进马车,她才跳上车辕,对跟在她身侧,脸上写满欲语还休的骆红英道:“姑娘,我心中已有了人,想必你是看到了的。那银子对我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可对于姑娘却是雪中送炭,你不必过于挂心。至于为奴为婢这样的话,以后不可再说了。你只需要找个真正爱护你的好男儿,便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不等骆红英说话,九卿手中的马鞭就已落了下去。

马儿受了惊,车轱辘跟着转了起来,扬起来的尘土兜头扑了骆红英一脸。可她却似是不曾察觉一样,目光痴痴地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扑簌簌落下泪来。

“阿绣你别生气,要是你真的不喜我与他人过多来往,今后我定当收敛,只守着你过日子。可是话说回来,阿绣,我心里头只有你一个人,你瞧我刚才拒绝的多么干净利索,绝不拖泥带水……”

九卿坐在车外碎碎念着,她的声音透过薄薄的一层布帘子传进来。

元绣唇角一勾,静静听着,并不曾言语。只是右手轻轻抚过左边袖子的突起,那里放着乐瑶送她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