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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郎君与疯媳妇gl(113)+番外

作者: 白日坐梦 阅读记录

她不说这时, 元绣还只不理会她。

可她一提“卿卿”二字,元绣耳廓染上了一缕薄红,迅速地甩开了九卿的手, 掉头离去。

九卿苦笑着摸了摸右手,嘴里小声嘀咕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圣人诚不欺我。”她说的极小声, 生怕被前头的元绣听到。当看到元绣脚步停下的那一刻, 九卿的心也跟着狠狠一跳,差点跟着停了。

“你既然说你知错了,那你可知犯了错的人,应该如何认错?”元绣丢下这句话,也不待九卿回她, 很快转入回院的长廊内,消失不见。

九卿砸吧这元绣这句话,半天没动弹。

等她解出这个答案,已是入夜。

九卿两手各提了一样东西,走入元绣小院中。

红燕在屋外守着,见到九卿笑眯眯道:“姑爷解出来了?”她虽已知道九卿就是个女人,可习惯了把她当做男子,要叫她小姐或者姑娘,总觉得哪出不太对劲儿,在众人的默许下,九卿在府内仍被称作“姑爷”。

九卿有点心虚地抬了抬手,“不大确定,做了两手准备。”

“红玉姐在里头陪着小姐,都在等你呢,快进去吧。”红燕笑着推开了那扇门。

即使雪化了,天暖了。可元绣身子骨要比常人弱些,此时屋内仍烧着炭盆,门窗紧闭。

九卿刚进门就觉暖意袭人,不由得放松了身子,脚步轻快地走向了元绣的闺房。

“阿绣,我负荆请罪来了。”九卿举起右手用布条裹着的荆条,邀功道,“这附近可没有荆条,我到处托人问了一下午,才给问到了。原来在十里地外的金沙亭边儿上有,我来回花了一个多时辰才采到了一根,还扎破了手指呢。”

九卿将荆条摆在桌上,摊开了布包,将早已不再流血的小小伤口伸到元绣眼皮子底下给她看。

红玉见状,捂着唇笑了一声,飞快地转身离开关了房门,拉着红燕走了。

屋内只剩下九卿与元绣,两人都不说话,只有炭盆噼里啪啦的声响,以及交缠在一块的呼吸,静的带了几分暧.昧。

九卿盯着元绣的额角,在灯下看她鬓边细细的绒毛,觉得这屋里实在有些热了,烧的她喉咙都干了些。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下意识道:“有水么?”

元绣反手给她倒了一杯,目光扫过桌上的荆条,唇边忍不住染上了一丝笑:“这便是你苦思一下午的答案?”

“难道不对?”九卿摸不着头恼,喝水的功夫也没,立马将左手拎着的一壶酒放到了桌上。

“那不然就是以酒谢罪?”

元绣没有忍住,轻轻笑出了声。

“你是要与我饮酒么?”元绣一手轻拂过酒壶,眼波流转间静静地望着九卿。

不知怎的,九卿的脸颊就烫了起来。

“那、那阿绣你说,负荆请罪跟以酒谢罪都不对,是什么?”

元绣唇角含笑,轻声道:“你忘了我曾说过的话。”

“你说了那么多,又不提醒,我哪知道是哪个……”九卿下意识咕哝了句,很快收住了口,“不然阿绣你提醒一下,我保证记起来?”

九卿一把将桌上的荆条扫到地上,撩开衣摆坐在凳子上,倒了茶喝了一口。茶早已冷了,喝下去并不怎么舒服。她干脆揭开酒壶的布塞子,倒了一茶杯一饮而尽,畅快道:“阿绣,这米酒口感醇香软绵,入口味甘,来之前我特意热过,很是好喝呢。”

米酒并不容易喝醉,是九卿思来想去后特意挑选的。她知道元绣不怎么能喝酒,才在一对老夫妻处购来了这酒,绵软甘甜,少少的喝一些并不碍事。

“我知你不能喝酒,但这米酒并不醉人,你试试?”九卿倒了一杯递给元绣,期盼地看着元绣,等她接过浅酌了一口,双眼放出光来,高兴地说,“哪!阿绣你喝了我的酒,就是原谅我,不生气了。”

元绣不说话,只是小口小口的喝着茶杯中的甜酒。

很快一杯见了底,她又倒了一杯。

九卿有点紧张,瞧了瞧酒壶,又看了看元绣,不解其意。

“阿绣你这……”

“既然你带了酒,其他事就稍后再提,此刻安静品酒。”说话间,已是两杯米酒下肚。

这样的甜酒,对于九卿来说,就算是一壶都不见得能醉倒。可此情此景之下,她不过是喝了三杯,就已染了两分醉意,连看着元绣的目光都带了些许朦胧。

“阿绣,你真好看。”九卿伸出手,对着空气比划了下,小小声地说。

元绣的脸颊像是染了胭脂,可盯着九卿的眼睛却亮的出奇。

“我说过的。”

“嗯?”九卿略带困惑地瞥了元绣一样,语调绵软带了鼻音,看起来有些无辜。

她有点醉了,脑子不如平日清醒,却也在努力的分辨着元绣话里的意思。

“想要赎罪,只有一个方法。”

元绣站起身,勾了勾手指,九卿仿佛受到了蛊惑,起身朝她走去,附耳在元绣身侧,听她呢喃浅语。

“赔上你自己,至死方休。”

(防止河蟹)

叶孤红双手背在腰后,慢慢踏入地牢。

红莲教地牢乃是教中第二守卫森严的地方,靠近这里,就能感觉到一种阴冷气息袭来,其中还伴随着隐约的血腥气味,令人颇感不适。

这是她五日来,第一次来这里。

叶孤红的手指在门上犹豫了一下,还没等她用力推开,忽然那门自动就开了,里头传来一张嬉皮笑脸的面目。原还是笑的,在看到叶孤红的那一刻,瞬间变成了哭丧脸,只听得“噗通”一声,整个人跪倒在地上。

“首座你怎么来了,小的失礼,还望首座恕罪!”

他口中话还未说完呢,脑袋就“哒哒哒”地在地上磕起头来,叶孤红都还未开口,他脑袋就红了一大片,这不由得让叶孤红开始沉思,难道她在教中的就是如此脾气古怪,动辄杀人的女魔头形象?

这可不好,她明明是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好首座。

叶孤红手里扇子翻转,已然抬起了那人的下颚。

后者目光惊滞,忽闻一阵幽淡的莲花浅香,鼻端一热,两管鲜红热流滚滚流下,让他狼狈不堪。

想要伸手擦掉,但在叶孤红既具有威慑力的眼光下,又不敢动手,只能抽动肩膀,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他是刚刚犯了错,被贬到地牢守门的。

先前就听说首座大人性情古古怪怪,地牢从未见空,惨叫与悲嚎日日相伴,本来他以为那都是人云亦云的,谁知道他到这里不过数日,就看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饶是他这个自诩心肠冷硬的大男人看着,都觉得可怜可怖。

现下冒犯了首座大人,只怕不脱层皮也得断几根骨头了。

叶孤红看他又要磕头,手指微微一动,就将那守门人掀了个仰倒,“出去吧,这里有我一人足矣。”

那守门人哪有不听的道理,虽不知今日首座大人为何大发慈悲,但心中来不及思考,就连滚带爬地冲出了门外,并将门带好,消失不见了。

少了一个人,嘈杂的地牢瞬间安静下来。

静悄悄的,偶尔还能听到水珠落地的声音,渗人极了。

叶孤红摇着扇子,慢慢地往里走。她脚步毫不迟疑,径直奔向了最最隐蔽里间的所在。

绕过最昏暗的地方,终于看到了一角烛光驱散了幽暗。

触目所及,是一层又一层的血垢,还未彻底干透。明明满地都是委顿的锁链,但整间牢房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仿佛在她身前的,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雕像。

“最近公务缠身,不能日日来见你。”讲到这里,被铁链穿透琵琶骨,身上血迹斑斑的人儿还是一动未动。

“莲妹,你可有想我?”

突然,哐当一声,是铁链动了。

叶孤红嘴角微翘,不疾不徐道:“我知你定是日也想我,夜也想我,恨不得拆我之骨头,食我之血肉,我很是开心,有人能将我放在心中日日想念。”